叶加微微一笑,板起手指头说:"西格玛微型手枪,长5.8英寸,重14盎司,容弹量7发。他刚才在仓库里突围的时候用了四发子弹,在外面大道上是二发,被我们被逼上观海厅的时候又用了最后一发。我早怀疑他这么老半天不见动静是因为没有备用弹匣。"
我恶狠狠地瞪着他们两个,然后不服气的抽出弹匣,不禁哀鸣一声果然是空的。但随后,三人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收了队,谭文跟叶加说一起出去轻松轻松吧,难得叶加居然会同意。谭文来我们队已经有一段不小的日子,我们三人还是第一次这么高兴的一起外出。酒足饭饱后,谭文一定要拖着我们去唱歌,说无论如何要欣赏一下他迷人的歌喉。他包了一晚上的歌厅,又要了一大堆的酒。就这样我与叶加一边喝着酒,一边听谭文唱歌。谭文的嗓音果真很好,好多歌甚至唱得比原版都有味道,他的音色华丽,声线可以拉得很高,也可以压得很低。
等谭文把歌唱得差不多了,我与叶加也喝得差不多了。只听谭文说:"我要把下面一首歌送给今天拿一根皮带救了我的宋弈伟。"我立刻鼓掌说好啊,好啊,唱完了,也挑首送给叶加。谭文哼了一声说:"叶加岂是一首歌可以打发的。"
我佯装呜咽了两声,又继续喝我的酒。谭文唱得是一首极老的歌。
秋天的风 就这样吹了一生
忧伤的味道尝到现在
生命是一条任性的河川
急急缓缓 甜甜酸酸
秋天的恨 躲在它的裙摆
忧伤的眼神藏到现在
命运是一粒客途的尘埃
朝夕不定 海角天涯
沉静与落泪
祈愿与等待 都是宿世的无奈
青春的恣意
美丽的眷恋 只剩下一种期待
秋天的梦 醒在斑驳岁月
忧伤的字眼写到现在
乡愁成了一朵过眼的云彩
留也无言 忘也无碍
我还没回过神,就听叶加含糊地说:"这首歌太绝望了,以后别唱了。"我立刻附合,说谭文你别老泛酸,唱首高兴的。谭文答应了,一会儿唱起了一首英文歌,我已经喝得迷迷糊糊的,但歌词还是飘进了耳朵。
Nothing i must do
Nowhere i should be
No one in my life
To answer to, but me
No more candlelights
No more purple skies
No one to be near
As my heart slowly dies
If i could hold you one more time
Like in the days when you were mine
I‘d look at you
Till i was blind
So you would stay
I‘d say a prayer each time you sign
Cradle the moments like a child
I‘d stop the world if only i
Could hold you one more time.
I‘ve memorized your face
I know your touch by heart
Still lost in your embrace
I dream of where you are
虽然已经快进入梦乡,但脑子里也知道这恐怕算不上是一首多么高兴的歌,在心里暗笑了一下谭文,费力睁开眼看向叶加,见他似乎已经蜷缩在椅子里睡着了,便也打了个哈欠闭上了眼睛。我也不知道谭文到底是什么时候睡的,但他好像实在喜欢这首歌,因为我睡了好一会儿,半梦半醒间还听到他在唱这首歌。
清早出去的时候,我伸了个懒腰刚想提议三人去喝早茶,谭文像变戏法似的拿出一架一次成像的像机,说:"咱们三个人留个影吧。"我笑骂谭文的花样多,也不介意找了个路人,请他给我们照像。谭文对那个路人说请他连按三下,因为他要三张。
说真的,我还是有点兴奋,因为想起来居然是第一次和叶加照像,虽然旁边还有一个谭文有点美中不足,不过聊胜于无了。也许是我们兴奋的情绪感染了路人,他拍得很认真,每次按快门的时候,都要我们念出大大的茄声。其实他是多此一举了,我相信我们每个人已经笑得春光灿烂似的。
三张照片拍好了,谭文让我先挑一张。可我看每一张都有叶加甜美的笑容,那张都舍不得放下,嘴里说最好都给我。谭文板着脸摇摇头,表示我肯定只能拿一张。
我只好再挑,突然看到其中一张心里一动。照片里清晨的阳光照射到我们三人的脸上,叶加在当中微笑,他的脸微有点上扬,阳光刚好照进了他的眸子,曾经那么冷淡的一双眼竟显得这么热情。我抽出了那一张,谭文叹气,说你真好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