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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榆未晚(23)+番外

宋瓷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陈池把人家小护士吓得都要哭了,他撇撇嘴,“好了,你回岗位上去吧。”

小护士红着眼,默声走了。

“阿池,她一个成年人,你担心什么?”

陈池闭上眼没有说话。宋瓷坐下来,沉默了半晌,“阿池,你是认真的吗?”

男人一旦认真下来,才会失去理智,失去往日的镇定。

一会儿,助理打来电话,电话里声音犹犹豫豫地,“陈总,桑小姐——现在在“海之角”,”助理顿了顿,“和江总一起,据说——是相亲!”

陈池“啪”的一下把那只手机砸向墙壁,“相亲”“相亲”,她桑榆竟敢去相亲,而对象竟是江子箫!陈池真是暴跳如雷。

宋瓷看着他的背影,摇摇头,站拉起悠哉地整理好白大褂上褶皱,这个桑榆果真不简单,一个陈池,一个叶向东,他两个兄弟都栽在她手里了,看着陈池刚刚的表现,估计她又整出什么幺蛾子了。

陈池急速地开着车,指针颤抖的跳着。一想到江子箫,他就怒火燃烧,脚下一使力,油门加大,车速已经到达了极限。

“海之角”江家的产业,奢华梦幻之所。他,江子箫竟然相亲相到他的人了。陈池冷笑。

忽然间,前方的车突然急急地打了一个右转灯,由于车速极快,陈池只能方向盘一转,车子侧转,发出长长的呲呲刺耳声,猛的向右边的护栏撞去,顿时这辆拉风的保时捷车头凹了下去,周围路人一阵惊呼。

陈池上半身嘭的一下向前倾去撞到玻璃上,额角一阵刺痛,昏昏然得下了车,看着车头冒着热腾腾的白色,狠狠地踹了一脚,咒骂了一声。

江子箫这人也是人精一个,一早看出桑榆一进门就似乎不乐意,话语间总是挑着桑榆喜好说。

“这些都是江南菜。”

桑榆看着桌上的菜,心里一阵戚戚然,她深吸一口气,简简单单的吃了几口,不知道怎么回事右眼皮忽然间跳了起来。

一顿饭,表面上吃的也算是和乐。

趁着去洗手间的空间,她给苏浅浅拨了一个电话,电话震了好久才接通,那头苏浅浅好像还是睡觉,打着哈欠,声音嗡嗡的,“喂?”

“浅浅,五分钟之后给我拨一个电话——”桑榆的话还没有说完,一个充满磁性的男声就传到她耳边,“浅浅,谁呀?”

她的心里顿时“咯噔”一下,眼里闪过一丝不可置信,“苏浅浅,你床上有男人!”苏浅浅顿时如梦初醒,“呀”的一声惊叫起来。

桑榆听到那边的嘈杂的声音,眉头越来越深,默默的挂了电话。走了进去,江子箫坐在沙发上,翘着腿,一派的潇洒,见她回来,瞥向她,她神色的改变全部落入他的眼中。

“江总,不好意思,我朋友遇到一些事情让我去帮个忙。”

“我送你吧。”江子箫站起来。

“不用了,不用了。”桑榆连连摆手。

江子箫浓眉一挑,眸光一暗,这个桑榆还真是没把他放心上,这个相亲看来要成为他人生的第一个失败案例了。

如果,江子箫要是知道桑榆当时还想和他AA制,估计要气的蹦起来。不过后来,某人盘查此事时,知道这细节,那堵着的一口怨气终于释放了。

第二十章

江子箫站在二楼的玻璃前,右手夹着烟,包厢里的奢华的茶几上放着两杯没有动过的清茶,现在早已冷却无温。

他左手环在右上臂上,总有一股力量在牵引着他,目光不知不觉地盯着楼下那个越来越淡的小点。

助理走进来时,就看到江子箫站在窗边,气场异常的寒冷,自家老总向来威严,若有似无的散发着一种冷然,拒人于千里之外。他咳了一下,“江总,这是刚刚送来的桑小姐的资料。”

江子箫走到沙发边,接过档案袋,修长地手指快速地翻看了几页,原本波澜不惊的脸上逐渐浮现几抹讶然,他向来不外现自己的情绪,看来桑榆到底是触动他了,最后利落地合上。

助理察言观色,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地汇报道,“江总,我们再去z市调查的时候,好像还有人在查桑小姐的事。”

江子箫拧灭了手中的烟,问道,“谁?”

“叶部长的儿子。”

江子箫嘴角有了一丝笑意,端过桌上的冷茶,一饮而尽,一根手指轻敲着桌面,叶向东现在才出手不是迟了吗?人走茶凉,时间不等人。

桑榆一出来“海之角”拨了一通电话给苏浅浅,这一次那边倒是接的很快。

“浅浅,原来国庆加班就是这个加班啊?”桑榆想说,这个可伤身了,终究没好意思说出口。

“你要笑就笑吧——”苏浅浅嗡声说道,这一失身成千古恨啊。

桑榆咯咯地轻笑出声,随即冷静地问道,“他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苏浅浅——”桑榆扬起声音。“我明天正好回溱潼镇,也好久没见叔叔阿姨了。”

“他叫黎旭阳,是我们公司副总。”

桑榆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沉默了一会儿。

那边苏浅浅也感到气氛僵硬,“桑榆,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的——”苏浅浅是个简单的女孩子,在感情上一片空白,每个女孩子都有盼望着一个骑白马的王子来接她的梦。她渴望却又有自知之明,因为王子终究携手而去的公主,可是当黎旭阳的猛然插足到她的人生,她却不知所措了。

桑榆也感觉到她的担忧彷徨,宽慰道,“浅浅,只要你喜欢他,他爱护你,还有什么可求的呢?你看卡特不是嫁给威廉王子了吗?”

苏浅浅听桑榆这么一说,心里倒是定下来。桑榆挂了电话,怅然地看着万里长空,眼前是萧瑟的一望无际,但愿,浅浅的那个他能够有那份坚持的。

她已经买好了z市的动车票,晚上八点,明早六点到达。现在准备去学校收拾好东西,再去一个地方,这样的日子,普天同庆,她怕他会孤单。

只不过她没有想到一回到学校,早有人在那守株待兔了。来人眼神彷若千年寒冰一般,千凿万凿,仿佛要把桑榆凿的灰飞烟灭一般,桑榆迷茫地看着她。

“我等你很久了!去了医院,你不在!”乔丝瑜冷冷地把一叠照片砸到桑榆脸上,动作又快又准,照片锋利地划在桑榆的脸颊,一瞬间就起了几条红红的长痕。

照片随着风,轻轻浮浮地飘落在地上,桑榆眯了眯眼定睛一看,一张张连续的照片,都是叶向东抱着她。她一笑,慢慢地蹲下来,捡起来几张,随意地一拍,掸掸灰尘。细细一看,拍照的人技术很好,朦胧细雨间,给了两个人表情大大地特写,那种爱恨离愁一一彰显,明明是一对恋人,却又不能相爱,落寞,无奈。也难怪乔丝瑜愤怒了。

“拍的很好!”她扬了扬手中的照片,看着乔丝瑜布满血丝的眼,整个人似乎憔悴了许久。

“桑榆,你知不知道我和向东已经要订婚了!可就是因为你的回来,他不见我——”乔丝瑜吸了一口气,说道后面声音已经哽咽。

“我爱他,不会比你少一分。阿愚,我只希望你离向东远一些。”

“什么?”桑榆惊讶地看着她,觉得好笑,她一直在努力得远离他们,偏偏他们一直揪着她不放。

“远离向东这才是对你好。”乔丝瑜看着她,仿佛一切是理所应当。

“对我好?”桑榆凄凉地一笑,“我不知道这几年到底谁对我好过?”

乔丝瑜咬着牙,“你到底为什么回来,四年都沉稳的过去了,难道因为你爸爸你不甘心,可是那都是你爸爸应得的,法理难容——”

“法理难容?呵呵——”桑榆听到这一句,张狂地笑起来,笑的双眼溢满了泪水,“法理难容——”她又重复了一遍,“法理难容的不是我爸爸——”她捂住嘴,声音凄厉,整个人孱弱的不堪一击,桑书江的事就是桑榆心中的一个毒瘤,一点一点滋生,没有人替她治疗,慢慢地深入骨髓,她爸爸是有错,可是他为了那个错付诸的代价远远超过当初的那个度,连带着她的一生也赔进去了。

乔丝瑜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桑榆眼光里冷冽让她心惊,好像她从来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一般。只听见她寒意逼人地说道,“这几年,我只明白一个道理,是你的终究是你的,别人抢不走。人的欲望就像一个黑洞,深不见底,我爸爸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其实——”桑榆背过身,嘴角努了努,后面的话没有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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