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上人(82)
反正自己也是毫无头绪,丁汀对专业人士总是一百分相信。
忙不迭点头,表示只要能收拾好,其他都随便去做。
她手头余额有限,长这么大,第一次知道花钱心痛的感觉,因此预约时也只订了两小时。
两个小时就要两百块,临市的物价什么时候涨这么高了。
担心阿姨短时间内收拾不完这些东西,丁汀首次发扬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劳动精神,手足无措地叠起了纸箱。
歪歪扭扭像个摇摇欲坠的高塔。
她累得额角是汗,回头看向慕言,他正支着下巴,朝这里看得兴致盎然。
“你要是不肯走就过来动手帮忙,白占着我地方在这拍画报吗?”
看他无所事事看热闹的样子,丁汀气不打一处来。
鼓着下巴站在客厅中间,露出的胳膊被蹭上了显眼灰尘。
慕言眼神远眺,不知想到了什么。
继而便乖乖起身,挽起衬衣袖口,把纸箱又拿下来,拆开摊平,层层叠好。
看起来蛮靠谱的。
虽然不想承认,但他好像任何事情都能做的很好,透着股专业气息。
丁汀一时忘了两人正在闹矛盾,还很平和地问,“你怎么知道要这样弄的?”
“我以前去工地视察,看他们就是这样做,”慕言语气云淡风轻,透着一层不被察觉的骄傲,“实践出真知,你也趁着这次外出暂住,学一些生活技能。”
“谁跟你说我是暂住?慕言你到现在还没有端正态度,离婚!”
不知不觉又吵起嘴来。
小时工闻声拎着拖把从洗手间出来,一下子就看见被整齐排好的纸箱。
生性热情,她经过时轻声夸赞道,“丁女士真是好福气啊,丈夫模样这般好,干活还利索,不瞒您说,我做过这么多家的活儿,男人愿意主动劳动的真没几个。”
“过奖。”
“哪有!”
两人异口同声。
态度却截然不同,互望了一眼,丁汀扭头。
气吁吁地去了卧室。
-
好在慕言没有跟过来,她掏出新买的床上四件套,按照网上教程琢磨这怎么套上去。
这种生活中琐碎的小事,在人生中第一次面对时,总会有些许难度。
丁汀失败了好几次,找不到传说中的对称角,手臂酸麻,气得丢在一旁。
她坐在床边,把那视频又零点五倍速放慢了看。
看着看着却走了神。
她没想到慕言会找来,还以为昨天他离开,就是默认了离婚的要求。
谁知他偏还有种要赖在这里的架势。
而且话里话外慕言都透露着一种纵容。
纵容你无理取闹的小情绪。
丁汀泄气,躺在床上,头发掉出几缕。
打在软柿子上面的拳头也很痛,是那种不被理解的难过。
他什么时候,才能把她当成一个大人?
出神望着天花板,卧室门被人轻轻推开。
还在脑海中的脸逐渐化成真实,出现在她半眯着的眼前。
慕言一副“我就知道你学不会”的了然。
还很自来熟,摸着下巴摇了摇头,“这床太小了,我们睡不会舒服的。”
我们?
他脑袋里到底装了什么废料?
丁汀这次彻底说不出话。
一言不发地起身,卯足了力气把人往外推。
虽然这力量对比无异于以卵击石,但慕言难得配合,还真被推搡到了门口。
他面色无辜,眸眼深邃看着她。
丁汀眼圈都气红了,挥手指着屋子,“我再说一遍,我真的没有跟你开玩笑,慕言,提出离婚不是我草率,是你总以为可以蒙混过关所有的矛盾。”
“这次我是下定决心了,如果看不到态度,咱们桥归桥路归路,谁也别耽误谁。”
她攥着胸口的衣服。
每说出一个字,自己也不好受。
怕被打扫阿姨听见,丁汀说话声音故意放低,是只能彼此听见的音量。
慕言在她面前停顿了许久。
继而长长地、无力地叹了一口气。
用极为温和的语气斩钉截铁地说。
“态度我可以给。”
“但是离婚,丁汀,别做梦了。”
-
放完这句狠话,慕言还真的走了。
只是走前叮嘱了她很多,比如居住安全,比如生活常识。
做完饭记得关天然气这种事情,要不是他说,丁汀还真的不知道。
以前在家或是在均桂园,这些生活上的小事都有人负责,她除了坐享其成,似乎从未发挥过作用。
丁汀坐在沙发上沉默了很久,情绪乱得像一团麻。
怪不得总有人说谈恋爱像喝酒,要有来有往,喝到最后携手沉沦,便成了劝酒,劝你多喝点,然后更爱我一点。
她撑着额头,虽然疲惫,但也前所未有的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