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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反派家破人亡前[快穿](8)+番外

“长欢?”

听到殷牧悠叫他的名字,君长欢才连忙走了过去。

君长欢看他眼角泛红,担心的看向了他:“今歌,你的眼角怎么红了?”

殷牧悠微微愣神:“做了一个梦。”

“是个噩梦?”

“……算是。”殷牧悠想起那些,心里还一阵疼痛。

如果苏衍的未来真是这样,那真的太惨了。

他不想君长欢察觉,便刻意岔开了话题,“我睡了多久?”

“足足三天。”

这时间太长了,让君长欢还以为他永远都不会再醒过来了。

这三日来,他无时无刻不担惊受怕,害怕程家余孽再掀起什么波澜。

殷牧悠扶额,纤细的手指上只看得见黛青的血管,长袖就这样滑落至下,君长欢的眼底只徒留他手腕的一缎雪色。

太纤弱了,仿佛一折即断。

君长欢眼神微闪,他从不知,自己恋慕的人竟也可以这样惹人怜爱。

“这里是哪里?清石和清凌呢?”

殷牧悠问的这两人,是从慕家开始就跟在他身边的下属。

清石是哥哥,清凌是弟弟,一人武艺高强,一人才智机敏。

君长欢连忙道:“清石和清凌守着太傅府,想把程家的余部全都找出来,这里是太平侯府。阿桓从黑牢里救出你之后,本想回太傅府的。可现在的太傅府不安全……我就带你来了我家。”

殷牧悠眼神一凛:“他看到了我的脸?”

君长欢摇头:“那日天黑,黑牢里几乎看不清什么,我找到你之后,就脱下了我身上的披风帮你掩盖了容貌……阿桓是不知道的。”

殷牧悠咳嗽了起来,他的内伤未愈,忽然记起自己当时似乎流了点儿血,只是被他悄咪咪舔干净了。

然后……

黑牢里的那个面生的士兵,看他的眼神尤其可疑。

像是熟人。

“你说是苏桓救了我,那他人呢?”

“这几日皇都不太平,阿桓进宫了。”

殷牧悠有了些反应:“可是陛下?”

君长欢尴尬的说:“不知阿桓哪里惹怒了陛下,这几日陛下可劲儿的磋磨阿桓呢。”

殷牧悠轻笑起来:“磋磨?陛下平日的性子软糯,怎会无缘无故的磋磨谁呢?大约是你和苏桓想错了。”

这一笑,惹来君长欢侧目。

他是不常笑的,说话也冰冷冷的。

然而这笑容里带着几分宠溺,犹如冰雪初化,春风略境,使得四处艳溢香融了。

君长欢张了张嘴,忽然很想问问殷牧悠,他为何总是对陛下如此宠溺。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今歌已经掌控了大周内外,威名远扬。

只要再进一步,就能夺得帝位。

他的行事却是最奇怪的,不仅没怎么刻意派人来保护自己,更甚者这十年来受的暗杀和下毒还极多。

今歌为何要这样对待自己?

“你打算如何处置程江之事?”

殷牧悠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走到了书案前。

他手里捏着一支毛笔,半阖着眼,轻轻沾染了砚台里的墨汁,在纸上写下一个大字。

——诱。

如何诱?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他以自身诱之,是要程江心急,从而攻破太傅府。

而程江身后的那个人,也因为程江的鲁莽而露出马脚。

君长欢嘴唇泛白:“你何以做到至此?”

那可是自己的安危啊!难道他真的不管不顾了吗?

君长欢把所有的事情全都联想了一遍,他终于懂得了为什么这十年里,殷牧悠都不怎么加派人手保护自己了。

明明他只要想,就没人伤害得了他。

偏偏,他选择了这样的路。

以己之身,为大周,为陛下扫除障碍。

真是可笑……

人人以为的大奸佞,竟然一心一意的为国至此。

君长欢血脉偾张,一想到那些人对殷牧悠的痛骂和责备,他就觉得心绪难平。

凭什么?

凭什么他要被你们这样辱骂!

殷牧悠又咳嗽了起来,哑着声音说:“我要用这次程江夜闯太傅府的事情上奏,告知陛下一定要彻查此事,务必……要把程江身后的毒疮揪出。”

君长欢嘴唇泛白,扶着他摇摇欲坠的身子:“我知晓了,你快些去床上躺躺。”

殷牧悠嗯了一声,他偶然瞥见刚才写的那张纸上,墨汁沾染了花瓣,也沾染在他的毛笔上。

写下的字,少了些许凌厉,多了几分柔和。

殷牧悠将那张纸捏成团,扔到了一旁的火炉之中。

“今歌,这……”

殷牧悠目光放得极远,缓缓的开口:“烧了,烧了好。”

君长欢心里极痛,事到如今他都不肯让别人知道他做的事么?宁愿背负那些骂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