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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香(226)

“…,,,阮大人来了!”穆婉秋脸色微微发白。

“…,,,他一定是来试探我受没受伤!”黎君低声道。

“这…这可如何是好?”满屋都是药味,只推门进来,不用查看,就知道这屋里有伤员!

若让英王知道是黎君救走了宋祥,掌握了他谋权篡位的致命证据,那还了得?

他前世连皇帝老子都数杀,何况黎家?

只怕黎家也会像马宁府一样,一夜化为灰烬!

黎家一灭,她还有什么指望报仇?

更何况,她三番两次拒婚已彻底得罪了阮钰,没了黎君仰仗,他会不会索性圈禁了自己,玩弄够了,再送进妓院?

想起前世不堪的红尘生涯,穆婉秋激灵灵打了个冷战。

怎么办?

听着院里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穆婉秋无措地站起来,眼睛紧紧地盯着门口。

气势汹汹地进了门,阮钰直奔黎君书房,一把推开门,静悄悄的,里面一个人也没有,进去转了一圈,阮钰回过头看向李贵,黝黑狭长都眸子蓦然射出两道寒光。

李贵一哆嗦,“阮大人请先去客房休息,奴才就去请公子来见您

阮钰一步一步走向他,眸光寒意凛凛,“…你不是说他在书房吗?”

“大人…”李贵一步一步向后退,“之前小人的确看见公子进了书房…”

脸色蓦然一变,阮钰正要发怒,一眼瞧见回廊对面的西屋门口,秦健正看着他,猛一把推开李贵,直奔西屋走去。

“阮大人安,我家公子正在休息,不便见客…”见他气势汹汹地过来,秦健赔笑着上前拱手见礼。

一把推开秦健,阮钰就要上前推门。

秦健一闪身,又挡在门口,“大人…”他躬身施礼,语气虽然客气,可手上却用了内力。

感觉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滞自己向前,阮钰轻轻一抬手。

武功虽好,可秦健哪是他的对手,一个照面就被阮钰打了个踉跄,身子直向身后的门板飞去,咣当一声,门被秦健的身子撞开,秦健扑通一声跌到里屋地上。

“妈呀…”屋里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

怎么会有女人?

阮钰一怔神,随即一脚跨进门去。

一股幽香扑鼻而来,他下意识地抬头望去,不觉身子一震,顿时一股滔天的怒意直奔面门,直令他怒发冲冠,他不可置信地指着前面,“你们…,,,”

第二百零五章试探

爬起身来,秦健也缓缓地回过头去,瞬间睁大了眼。

只见华丽锦绣的床上,穆婉秋和黎君正衣冠不整地滚在一起,想是受了惊吓,穆婉秋背对着门口,正一动不动地趴在黎君半裸的胸膛上,娇柔纤细的身子瑟瑟发抖。

一股鲜幽浓烈、激情荡漾的香气弥漫着小屋,那情形,直可以用一个活色生香来形容。

见他们进来,黎君神色微微一变,他停下手里摩挲的动作,伸手想拽开穆婉秋,一把没拉动,就索性抱着她坐起来。

穆婉秋也随着他坐起来,却怎么也不肯下床,直抱着他的腰趴在他胸前不肯抬头。

“阮大人…”黎君清了清嗓子,刚叫了一声,就见阮钰猛一抬手,一股锐利的掌风扑面而来。

想都没想,黎君右手抱着穆婉秋,左手运功发力迎了上去。

一股无形的气息立时充盈了小屋,地上的桌、椅、书柜等一应的器物瞬间化为齑粉,只黎君身下的那张床还完好无损稳稳地摆在那里。

啊的尖叫一声,穆婉秋回过头去,瞧见阮钰青黑着脸紧盯着她胸前,一低头,恍然才发现,她领口微张露了半抹**,呀的一声,她一手捂住,又转过身去,死死地抱着黎君,再不肯回头。

屋子里那道无形的气息还在不停地膨胀,直到穆婉秋感觉整个屋子膨胀的就要爆了,那股气息才忽然一轻,瞬间便消得无影无踪。

蹬蹬蹬,阮钰直退了两三步,才站稳了身形。

他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

怎么可能,左手还能发出这么雄厚都掌力,他竟没有受伤

那天夜里在自己的夺命毒镖下救走宋祥的黑衣人竟不是他

能在他身边最得力的十二个死士纠缠下,躲过他师门绝技满天花雨的毒镖,把人救走,他以为,除了九阳功练到第十重的黎君,大周再无第二人。

虽然秘密跟踪了近十几天,可黎君惯常一身宽松的白衣,骤然换了紧身黑衣又带了面具,他便一直没想到那人会是黎君,直到那夜交手,黑衣人露出绝世的身手,他才怀疑黑衣人可能就是黎家的大公子——黎君,香界下一代掌门人。

以前虽然没正式交过手,可传说黎君学的就是九阳功,而且练到了第十重。

所以,回到大业,一听说黎君也是昨晚才回,时间刚好吻合,他就毫不犹豫地来试探了,立在那里,看着黎君一派悠然闲淡的神色和他那只白皙的左手,哪有一点中毒的痕迹?

阮钰不可置信地摇摇头。

宋祥竟不是他救走的,那夜那个同样会九阳功的黑衣人是谁?

宋祥是英王势在必得的人,不查清他的去向,怎么对英王交代?

一瞬间,阮钰的心有些糊涂了。

“…阮大人私闯民宅,毁我屋子所谓何来?”正想不出头绪,床上黎君温中带怒的声音凛凛传来。

回过神,阮钰看着遍地狼藉的小屋心里更是糊涂,“…那夜的黑衣人左臂中了毒镖,他不过是想看看黎君左臂受没受伤,怎么竟把人家的屋子毁了?”武功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试探武功,他从来收发自如,不会涉及无辜。

今儿他却把人家的屋子给毁了。

混混沌沌的,他茫然地看看脚下,又看看床上拥在一起的两个人,只觉得一股暴躁的愤怒充斥在胸膛,让他濒临崩溃的边缘,脑子哪还能清晰地思考?

其实,他只要静下心来,就会发现,这屋里之所以被摧毁,都是黎君的掌力所为,意在逼他快速离开,屋子里令人激情荡漾的香气中,隐隐透着股若有似无的药香,尤其近在咫尺的床上,此时黎君的脸上已若有似无地泛起一层暗绿,额头隐隐有汗滴渗出,早是强弩之末,不是后面倚着床,又被穆婉秋紧紧抱着,他早已倒了下去…

原本以阮钰的精明,是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

只是,自一进门,看到床上那一副活色生香的画面,看到已经被自己放在心里的女人竟衣冠不整地躺在别人怀里,暴怒可想而知,他只一瞬间就失去了理智,哪还能分别出屋里激情荡漾的气味中竟夹杂着一股隐隐的药香,尤其刚刚对上黎君的掌风,他本来心已经静了下来,也隐隐怀疑这是个圈套,否则,以黎君的沉稳内敛,面对强敌,怎么可能还任穆婉秋黏着她,活脱脱一副色鬼模样,尤其看背影,穆婉秋是衣衫完整的,可偏偏在那时,穆婉秋却慌乱地一回头,并非他想象中衣衫完整,竟露了半抹**给他看,让他瞬间产生一种直觉,床上的这对男女绝不是在做戏,他再晚来一步,他们就要共赴巫山了,这念头闪过的霎那,阮钰再一次被一股要撕裂胸膛的暴怒充斥。

哪还能看出黎君发出一掌逼退他后,已濒临强弩之末?

想一掌毁了床上肆无忌惮抱在一起的一对男女,伸出掌来,想起黎君刚刚那一掌的强大,阮钰的手掌又紧紧地变成了拳,手背上青筋暴起,一根根紧贴着皮肤鼓起半寸高。

“阮大人来了怎么不去正堂…”正僵持间,黎老爷爽朗的声音传来,“这…这…”一进门,瞧见屋里一地的狼藉,他吃了一惊,“这是怎么了?”眼睛落在床上,看到儿子正半裸着胸膛抱着一个女人坐在那儿,他脸色一阵涨热,迅速扭头别开视线,刚要开口,忽又觉的不对,候地又转过头去,才发现,黎君额头已布满细汗,脸上隐隐透着股暗绿,微睁的双眸目光已有些涣散,直濒临昏睡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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