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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香(251)

他哪肯就范了?

虽说阮熙带人去了,可他也得早点回去重新部署才行,哪能就白白地被耗在这儿?

就朝身边的侍卫摆摆手,“…把箱子合上,贴封条”

脸色微变,秦大龙嘴唇动了动,余光瞧见外面阮钰手下的五步一岗的绿营官兵,又看看阮钰阴郁冷峻的一张脸,暗叹一声,“他现在终是权势冲天啊…”身在官场,秦大龙最知道这权利角斗中瞬间翻云覆雨的变幻,摇摇头,他又换上一副温和之色,静静地看着阮钰带人走马观花地清点剩下的根本不可能夹带私品的绫罗绸缎…

说是走马观花,阮钰还是让侍卫认真地抽查了所有绸缎,确认中间没有夹带香品的可能,这才挥手让众人收了,把最后一艘船贴了封条,看着阮钰稳稳地在官文上加了印章,秦大龙长舒一口气,“前面花船备了茶水酒菜,忙碌了一天,阮大人先吃口茶休息片刻…”

“不用…”冷冷丢下一句话,阮钰大步走下浮桥。

第二百二十五章奇才!

“…三哥怎么才回来?”阮钰一进门,一直等在都尉府的柳风就扑了上来。

身子一滞,阮钰随即拥住她,“阿凤来了…”

“凤儿等三哥许久了…”声音里带着几分娇宠。

淡淡一笑,阮钰轻轻拥紧了她。

冷战了许久再度复合,两人都小心翼翼,刻意地回避了尖刻敏感的语言,言谈中隐隐都带着股讨好对方的意味,相偕着走进屋。

看着两人亲密的举止,阮钰身后的侍卫也舒了一口气,悄悄地散了去。

“…三哥去清点大业府为明玉公主准备的贡品了?”坐定后,柳风问道,“竟…”声音戛然而止,想起他们刚刚复合,难得这么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说话,父亲对阮钰那刻薄的评语便卡在了喉咙间,她咳了咳,转而说道,“早上一接到三哥的传信,我立即就找了谷大师…”

“为明玉公主准备的贺礼,我不敢疏忽…”阮钰轻描淡写地点点头,话题一转,“阿凤早上去见谷大师,她都说了些什么?”见侍卫端茶进来,伸手接过去亲自给柳风倒了一杯。

接过茶水,柳凤冲他甜腻地一笑,“谷大师一直在养伤,不是您提醒,她还蒙在鼓里呢…”讨好道,“三哥真是神算,您怎么知道黎记暗中竟还调治了一批贡香?”

阮钰得意地笑了笑,“我刚截了黎家的第一批香丸…”把检验结果说了一遍,“领军调香界多年,黎家怎么可能将那种二流的香品呈献给明玉公主?”摇摇头,“…与其那样,还不如直接进献他们年初才推出的比翼一起飞或者天香豆蔻,哪个都比这儿强。”突然看向柳风,“对了,阿风…”

想问她黎家傍晚送出的那批香真是白师傅调的吗?

话到嘴边,想起两人屡次争吵都是因为她,阮钰又闭了嘴。

等了半天没有下文,柳风轻唤一声,“三哥想说什么?”

“我已经派阮熙去劫那批香了…”阮钰随口说道,“让他们一粒不留,全部劫回来”语气异样的果断。

“三哥已经知道那是一批绝世奇香了?”柳风目光闪闪地亮起来,她新奇地看着阮钰。

“…绝世奇香?”阮钰一怔,“凤儿怎么知道?”见柳风兀自看他,又道,“我猜这批香才是黎家真正的贡香,所以才派人去劫…”

以黎家多年的底蕴,怎会轻易认输?

“原来是这样?”柳风失望地点点头,“我还以为三哥是知道了那是一批绝世奇香呢。”又道,“傍晚时分,谷大师偷出了黎家暗中调制的那批香品的样品…”

“…凤儿已得了样品?”阮钰腾地坐直身子。

“竟然也是黯然**香…”柳风从袖笼中掏出一粒香丸递过来,“竟和谷大师的秘方在伯仲之间,还…”她咬了咬嘴唇,“父亲说,还略胜一筹,不是谷大师亲自送出,父亲甚至怀疑是不是她脚踩两只船”眼里闪过一道阴鸷。

柳家花费了这么大的心力财力,明玉公主大婚用香魁首的荣耀怎么能落在别人头上

不是这香胜过了她手里的秘方,她又怎会来向他低头,求他务要劫了黎家的那批香?

接过香丸,阮钰招手让侍卫拿过香炉。

闭着眼睛,一股幽幽的清香中,那双空灵的眼又一次闪现在眼前,一种欲求不得、欲罢不能的愁绪萦绕在心头,直令阮钰整颗心都空荡荡的,“一寸相思,寸寸断肠,原来真正的黯然**,不是离别,是这令人断肠的相思啊…” 感觉腹中的肝肠都在一片片地碎裂,阮钰空荡荡的心瞬间如刀绞斧砍,蚁蛇吞噬,他好想抓住眼前那个倩影,把她紧紧地拥在怀中,拆分了,揉碎了,一口一口地吞咽到腹中,才能解了这相思之苦,断肠之痛。

“三哥…”感觉一股低迷沉重的气氛涤荡在身边,压的人透不过气来,柳凤下意识地握住阮钰的手,低叫了一声。

感觉穆婉秋那柔柔的小手伸过来,阮钰一把拽过,紧紧地拥在怀中,双手使劲地揉着搓着,吻如急风骤雨般飘落下来。

身子一阵战栗,柳凤怔了片刻,随即嘤咛一声,整个身心扑了上来,“三哥…”她喘息地低喃着,小手顺着衣角滑进了他的胸膛。

浑身一震战栗,阮钰一把扯开柳风衣衫,一对雪白的玉兔瞬间绷脱出来,低吼一声,阮钰一口叼住了那颗颤巍巍的朱红樱果。

一阵蚀骨的激流瞬间袭满全身,柳凤忍不住呻吟出声,“不要…”嘴里说不要,手却抓的更紧,她好想他能做些什么来填满下面传来的一阵阵空虚。

松开樱乳,阮钰又吻上了她的脸庞,“阿秋…”他低糜地叫着,“要我怎样,你才肯嫁我?”感觉怀里娇躯一震僵直,阮钰身子一震,人也清醒过来,“凤儿…”他一把推开怀里几乎半裸的柳凤,错愕地说不出话来。

杏眼圆睁,柳风直直地看着阮钰。

好半天,她猛跳到地上,啪啪,她使劲打了阮钰两个耳光,合上衣服呜呜地跑了出去。

猛被女人打,好半天,手抚着脸的阮钰才回过神,他一阵窘涨,手猛地攥成了拳,手背上的青筋蹦起半寸多高,听着门外柳凤凄厉的哭声传来,又无力地松了开来,“阿凤…”他低叫一声,手伸了伸,到底没有追出去。

久久久久。

阮钰缓缓地抓起案上的半粒香丸,五指轻动,瞬间碾成粉末,顺着指缝缓缓地流下,飘落在烛光里,瞬间变成一股烟尘,流彩芬芳,仿佛午夜的烟花…

难怪黎君会那么护着她,难怪自己屡次索要,黎君不惜用十倍的美女交换,难怪黎君不惜和自己作对,也要维护她的周全,原来,他早就知道穆婉秋是一颗奇才

知道黎君有多爱才的阮钰,一瞬间想通了很多事情。

在朔阳斗香会上昙花一现,并非是谷琴说的那样,穆婉秋愚笨无知,靠偷了别人的秘方出名,这些,全是黎君有意而为。

也许他早就发现了谷琴的背叛,同时也发现了穆婉秋是颗奇才,才有意把她调离谷琴的掌控,暗中保护培养,就是为了预防今日之骤变。

谷琴,早已是黎家的一枚弃子。

穆婉秋,才是黎家的真正暗棋,明日的崛起之星

想起黎君几次从自己手上将穆婉秋抢走,想起穆婉秋曾亲口说她喜欢黎君,一瞬间,阮钰握拳的手青筋突起,腮边的肌肉抖了几抖,他腾地站起身来,快步走了出去…

不觉间来到白府门前,抬起手想敲门,想起穆婉秋对自己的决绝,阮钰手蓦然又垂了下来,他呆怔地望着月色下那黑嘘嘘的两扇门,好半晌,蹬蹬蹬后退几步,瞧瞧左右没人,纵身一跃,瞬间窜上了白府的屋顶。

顺着脊瓦,阮钰很快地找到了正房的东屋,刚要跃下,身后传来一阵低婉的琴声,阮钰下意识地回过头,只见后院婆娑的树影下,穆婉秋身穿一袭月白色轻纱,正跪坐在矮几后专注地抚着瑶琴,一头如墨的青丝瀑布般垂落在腰际,朦胧的月色下,整个人都飘飘渺渺的,恍然九天yu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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