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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爱美人纤阿(148)

范翕一边手捂住自己不断渗血的鼻子,一边飞快下床。他不好在这时还拿乔,看玉纤阿刷一下将她的衣襟拉了回去,她面若寒霜地起身要走,范翕赤脚下地,匆匆奔来拉住她。

范翕因捏着鼻子而声音沉闷:“你听我解释……”

玉纤阿道:“不必解释!”

范翕握她的手:“玉儿,我头晕……”

看他又开始装虚弱,玉纤阿气得冷笑:“那你就晕着吧。”

她不搭理他,几次甩开他的手。他手忙脚乱,一边要擦自己的鼻血,一边要来拉玉纤阿。跟玉纤阿说的头晕也不作假,但是也许是失血过多的头晕……范翕心里恼急,可是他越是急,鼻血便流得越多。

鼻血流得越多,他就要一直仰头捂鼻子,没空和玉纤阿说话。

他忙得要死!

狼狈得要死!

玉纤阿本一径生恼,心里飞快想他是何时能看见的,是玩弄了自己多久。但是她一看范翕这样子,明明心里还在生气,她面上就禁不住幸灾乐祸般地,笑出了声。

范翕又羞又自怜又生气她的笑:“玉纤阿!”

玉纤阿:“呵,你管好你的鼻血吧。我再不相信你了!”

她想笑,但现在又不是笑的时候。玉纤阿硬着绷着脸摆脱掉范翕,作出气闷的样子出了门,将他一人丢在了屋后。

——

次日早上用膳时,连老妪都看出范翕和玉纤阿之间气氛的微妙。因女郎一早上都是板着脸,不理她那个兄长。那个清隽的郎君倒是一早上都好声好气地跟前跟后,和他妹妹说话。

玉纤阿却一声不吭。

老妪叹气,想这对兄妹估计闹别扭了。

通常情况下,这般别扭外人搅和不好,需要二人自己解决。老妪私下里找两人谈了话,那妹妹不吭气,哥哥却满面后悔,老妪便明白当是哥哥惹了妹妹。老妪提供了些哄女孩儿的经验,摇着头出门了。玉纤阿本想跟着去,硬被老人家留了下来。

玉纤阿坐在院中摘菜,心不在焉间,并不关心范翕为何不在院中。

她想他眼睛既然看得见了,那自然爱去哪里去哪里。她才不关心他。他居然骗她……莫非是报复她之前哄他自己失忆的事?

可这怎能一样?

那时明明是他见了她,不等她开口,就认定她失忆。她不高兴于他的强势,才故意不说真话。但是这一次……她和范翕逃亡,一路磕磕绊绊,她为了回去救他,硬是从马上摔了下来。她骨头摔得痛,身上全是清淤,她怕范翕难过,一直没告诉他。

她现在坐在这里,都觉得自己的骨头痛。

他估计还以为她的不舒服是因与他行周公之礼的缘故吧。

她因怜惜他而一径忍着伤痛不说,她怕他因失明而害怕,一直和他说话引他开心,她身体那么不适,还和他一起去镇上陪他看大夫……玉纤阿目中凝了泪,觉得范翕可恶十分。

她眼中雾蒙蒙时,旁侧忽递来一束花,吓了她一跳。

玉纤阿抬头,看到失踪了一早上的范翕从篱笆门外探身,将一束花递来,噙笑望她。看她目中含水,范翕愣了一下。他微尴尬:“你不喜欢花?”

玉纤阿答:“花挺好看的。你眼睛既没瞎,怎么不多摘几朵好看的花?”

范翕柔声:“我哪有那般心思。女郎都喜欢花,你不喜欢么?你喜欢什么,告诉我好不好?”

玉纤阿答:“我喜欢你离我远一些,不要碍我眼。”

范翕脸微微沉下,他低斥:“放肆!你竟这样和我说话?”

他好歹是王朝七公子,谁见他不是客客气气的?被女郎这样甩脸子,对他来说还是第一次。

玉纤阿瞥他:“我一径这样说话,你又不是不知道。若是不满,杀了我便是。”

“你!”范翕气结。

范翕说:“我没见过如你脾气这么坏的人。”

玉纤阿震惊:“你没见过么?你真的没见过么?你通常不照镜子的么?”

范翕被气得无言,知她是讽刺他,说他脾气坏。可是在她面前,他脾气什么时候坏了?

他扔了花,推门入院。他站到坐着的玉纤阿面前,低头看她许久。他蹙着眉,恶狠狠地瞪她。玉纤阿也不认输,仰头而望。过一会儿,范翕的目光便软了下来。他闭目,忍了忍怒意。

一会儿,范翕蹲到她面前,笑道:“好吧,随你吧。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生气的,我知道你这样是因你喜欢我。”

玉纤阿:“呸!”

范翕说不生气,便当真不生气。他蹲在她旁边,看她摘菜,便也好奇地来帮忙。他故意逗引玉纤阿,将她身前竹篓中洗好的菜翻得乱七八糟。玉纤阿忍怒,不搭理他。但是夏日炎热,范翕非要凑到她跟前,还和她越挨越近。

玉纤阿说:“你不要离这么近。”

范翕当没听见,他睫毛纤纤,气息几乎快拂到她面上,倾身:“这是什么菜,你教我怎么摘啊?”

玉纤阿脸红透。

不是羞涩,而是生气!

他又在使美男计诱她!

难道他以为这样就能揭过这事?

亲一亲抱一抱她就不生气了?

范翕确实是这样想的,他自己虽然不动情,但他见多了男女之事。通常哄一哄就好了。范翕温声细语地和玉纤阿说话,只想将她抱在怀里亲一亲,揭过这事就算了……但他的手还没伸过去抱住她,他的袖子只是挨了她的衣角一下,玉纤阿就忽地拔出了一把匕首,匕首尖头对着他。

范翕冷不丁看到横在他面前的匕首。

玉纤阿道:“离我远一点!”

范翕震惊:“你从哪里掏出的匕首?这么危险的东西你随身带着?”

玉纤阿:“要你管?我只要你现在离我远一些。”

范翕抿唇,在匕首下,他顿了一顿,却道:“我不信你忍心伤我,我就不走。”

他仍倾前身,玉纤阿手中的匕首便抵在了他胸口。玉纤阿也不动,她垂目,似笑非笑:“我不忍心么,公子?我可是无情人啊。”

范翕道:“我还是不信。”

他身子仍倾前,伸臂搂她,玉纤阿手中的匕首夹在两人之间。玉纤阿不移开,那匕首也不是假的,划破了范翕身前的衣裳,尖锐的锋头抵上了他的肌肤。他没有被伤到,因玉纤阿并没有故意将匕首向前递。

但是范翕见她不收匕首,就伤心欲绝:“你一点都不爱我。”

玉纤阿骂他:“早说我不爱你了,你还不信?”

二人正拿着真匕首对峙,忽听一阵马蹄声过来。范翕耳微微一动,微侧了身,向栅栏外的道路看去。因这一倾身,他的身子从匕首上轻轻划过。玉纤阿感觉到不对,忙向后收回匕首,然她垂目就看到了他衣上的血色渗出。

玉纤阿脸色微变。

范翕倒没太大感觉,因可能匕首就是划破了一层皮而已。他是看玉纤阿脸色发白,才意识到这是个装弱求可怜的好机会。范翕立刻做出虚弱状,握住她拿匕首的手,柔弱道:“若是插我一刀能让你解气,我心甘情愿。”

玉纤阿:“疯了你。”

她皱着眉,低头要看他伤势,耳边听人在外高喝:“放肆!你是何人,竟刺杀公子!来人,围住!”

玉纤阿:“……一群瞎子。”

范翕讨好她:“……玉儿说得对。”

范翕脸色微难看。

因看到院外一排排的人士,有曾先生,有泉安,有武臣文臣,有大批卫士……是下属们终于汇合,赶来与他相见。

然而,撞断了他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公子:下属这么没眼色,来的太不是时候。

第77章

范翕早在薄府时就写信给曾先生, 让他们从越国撤兵。前两日和玉纤阿避难时, 范翕再一次地写信催促。

曾先生等人觉得攻下越国正是大好机会, 且有吴国相助, 双方各取所需, 公子翕要他们撤兵, 不是好时机。因此诸人颇有些犹疑。但念及对公子翕的信任,曾先生和武臣们商议后, 还是不情不愿地撤了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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