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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爱美人纤阿(207)

“哗哗哗!”他正柔情蜜意着,滴滴答答,水滴从树叶间穿梭。

范翕愕然抬头,看说话间,这般应景地下了雨。

这下无法柔情蜜意下去,范翕只好带着玉纤阿躲雨。玉纤阿笑个不停,说他“乌鸦嘴”,范翕却辩这里气候就是这样,跟他无关。两人这般笑闹着,下山却不好下,因雨水越来越大,山路变得泥泞。

幸好范翕熟悉这里,下山不方便,他在山中便找到了一处山洞,带玉纤阿进去躲雨。

天地笼在烟雨绵绵中,雨水哗啦啦如倾覆洪水,将山林冲洗得雾气弥漫。

两人狼狈地躲入了山洞中,范翕有些气急败坏,觉得好心情没了,玉纤阿心情却不错。她坐在洞口,湿发贴着面,目中盈灿灿的,屈膝抱腿,端详着山中雨雾。雨水哗哗在耳边浇灌,天地间声势浩大。

然这对于玉纤阿来说,是难得轻松时刻。

她坐在这里欣赏天地烟雨,欣赏雨中山谷风景。没有烦心事,没有不如意。

玉纤阿下巴轻轻磕在膝盖上,眼若清水,好似也被雨水洗净一般。

范翕从后搂住了她。

他低唤:“玉儿,你不觉得无聊么?”

玉纤阿:“不无聊啊。”

范翕沉默了一下,手轻轻挨上她脖颈,向下摩挲了一下。玉纤阿身子轻轻一颤,她绷着肩,板着脸回头看他。迎面便挨上他的唇,被他亲吮。雨水淅沥,薄雾隐约,郎君与她交换呼吸。

他启唇相就,手搭在她秀美扬起的长颈上。

另一手,轻轻勾着她的衣带。

他垂着眼皮,眼底有潮红色,他似有些不好意思,又似激荡兴奋。范翕贴着她的唇道:“被困山中,孤男寡女,同处一山洞。玉儿,你就不觉得我们该做点什么有趣的事么?”

玉纤阿笑,张臂搂住他脖颈。

不用说了,她知道范翕的兴致来了。

看她不拒绝,范翕目中发亮,将她一把搂了过来,向她压了下去。

——

大雨淋漓,弥漫整个丹凤台。

山谷清寒,夜色慢慢笼上。在黑夜大雨中,丹凤台四周,偷偷摸摸的,穿着普通百姓服饰的军队悄悄摸了上来。

寒夜中,虞夫人立在窗口观望远方。她想着玉纤阿劝解她的话,想着玉纤阿说她将自我封闭得太厉害的话。虞夫人有些茫然,因她已被关在这里太久,她失去希望的时间太长了,她已不知正常的女君该是什么样……虞夫人踟蹰着,想自己是否该重新燃起希望。

是否她可以离开丹凤台……

门被推开,凉风从后灌入。

虞夫人皱了下眉,说:“把门关上吧,太冷了。”

后方侍女却没有关上门,也没有应答。

虞夫人回过头,一把冰冷的剑,抵在了她喉上。她愣住,有些迟钝,看到屋舍中密密麻麻的,站满了持着武器的陌生人。

拿剑抵着她喉咙的男人先被她美色惊了一下,然后才道:“虞夫人,借尔贵地一用。望夫人相助,带我等将天子引出来。否则,夫人的性命,恐就不保了。”

第98章

秋日雨,冰且永。一夜风雨后, 山树梢头仍如乌云般, 被风吹动时, 稀稀拉拉地向下降雨, 浇了树下走过的人一身水。

山雾迷蒙。

范翕牵着玉纤阿的手,微皱的长衣衣摆拂过草屑, 他回身, 扶玉纤阿踩过泉上小石。雨后空气润泽, 范翕回身牵玉纤阿时, 见她长摆细腰, 乌黑长发只用一根白玉簪简单梳着。她小心地踩在白花花水流上的小石上,风吹过,她的长发从肩后斜掠,与她的月白色衣襟融于一处。

像是不染尘埃的山中仙子。

又像是冬日细细的雪数也数不清, 从月光中轻盈盈地飞出相迎。

玉纤阿察觉范翕目光灼灼的凝视, 她抬眸,眼尾凝睇,对他浅浅一笑, 像是昨夜零星的记忆。

范翕眉心一动,忽倾身搂住她的腰肢。玉纤阿一惊, 以为他又要做什么坏事时, 他将她抱在怀中抱离地面,一手托着她的腰旋一圈,将她拽到了他后方, 而另一手袖子扬甩,手张开,握住了一只从树丛中横里飞出的流箭。

玉纤阿眸子一瞠。

她没有反应过来,范翕扬手一甩,那只手中的箭就重新向密林中射了回去。

几无时差,玉纤阿听到了林中传来的一声闷哼之后,“咚”一声巨响,似什么人从树上摔了下来。玉纤阿满目惊疑,不解明明是在丹凤台,为何会有人向他们射箭。范翕也不言语,他带上玉纤阿,运用轻功,速度极快地梭入了林中寻找。

一会儿,便在一棵树下找到了那个背着弓的、胸口插着箭的已死男人。

玉纤阿站在树旁,低头看这人似是卫士,然而并没有穿着丹凤台中卫士们的服饰,反而穿着寻常百姓的衣服。若不是此人背着弓箭,谁会想到这样打扮的人会躲在密林中悄悄偷袭公子翕?

范翕则蹲下查看此人状况。他手在人的下巴上轻轻一捏,让死去的人张开了嘴。范翕探看一二,站了起来,他目色凝重,回头对玉纤阿说:“嘴里藏了毒囊,随时可咬破。当是死士。”

玉纤阿握住他的手,忧声:“公子……”

刹那间,她便明白丹凤台有变。

紧接着就觉得自己又成了范翕的累赘。

她拧眉,想着该如何是好,如今是什么状况时,范翕握住她的手,带她走路。范翕面容沉静,道:“先出去看看。”

玉纤阿建议:“我……要不躲回那个山洞,不随公子一起了?”

她又不会武,她和范翕在林中一起走,目标这么大。还不如留范翕一人……范翕却拖住她的手拽紧她,不容置疑:“走!”

看他心意已决,玉纤阿就不与他争执了,只努力跟上他的步伐。

——

越走,便越觉得丹凤台果然出了事。

范翕熟悉丹凤台的布置,即使是山谷中也隔断距离会有卫士守着,这是为了预防虞夫人若要在山谷中行走发生意外的情况。而今,范翕带着玉纤阿一一找去,还活着的卫士十不存一,皆倒在树下、灌木中等各个隐秘的地方。

范翕和玉纤阿由一开始的光明正大走,改成后来的东躲西藏。

同时有死士在搜山搜林,与范翕遭遇了三四次。

均被范翕一招解决。

但随着出谷的距离越近,在山谷间紧密穿行的敌方人士就越多,范翕想拿下敌人,敌人也发现了己方的人少了好些,开始警惕起来,在山林中找他们。双方对敌没有一开始那般轻易。

玉纤阿小心翼翼地跟随着范翕,被他不断搂啊拽啊,折腾得够呛。她努力降低自己可能带给范翕的麻烦,而尽管不合时宜,当看到范翕不断地与那从林中冒出的死士杀斗,当看到范翕总能在第一时间察觉敌方而先下手为强时,玉纤阿忍不住在心中为他折腰。

看他身手凌厉,手段狠辣,一出手便是致命招,丝毫不给敌方反击的机会。

玉纤阿跟在范翕身后,出神地看着他修长的背影,看他行云流水般的身姿。

郎君面容依然清隽,如霜似雪。他平时看着总是一派寒月清宵、光风霁月状,让人忘了他骨子里的阴狠,而只有杀人动武时的范翕,才是真正的他——

公子生得这样俊!

武功又这样好!

玉纤阿面上不表现,心中却不断赞叹着。

临近出谷,范翕和玉纤阿再次与敌人遭遇,这次搜寻山林的这波人成群结队,有十人以上。范翕解决这波人,就没有之前那么快了。他与面前的敌人打斗时,一个弓弩手悄悄摸到他们的后方,将锋利的箭头对上被范翕拉在自己后面的玉纤阿。

周围围着范翕的敌人太多,范翕无暇他顾,没有察觉到那只藏在暗处的箭。

敌人设着法,一步步将范翕拉入他们的险境。那些敌人不断攻杀玉纤阿,范翕为护她,不得不被敌人牵制着,和玉纤阿间的距离拉大。而玉纤阿又是一贯沉寂有主意的,发现范翕分身乏术,她和他之间被隔开,她只愕了一下,却并不叫喊,并不让范翕回来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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