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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爱美人纤阿(89)

范翕气:“你!那又不是你!”

玉纤阿唇角轻轻翘了一下,她还怡然自得地给他提建议:“你蒙了眼就好了。随便你和别的女郎做什么,我不介意你在心里幻想我的。”

范翕冷冷道:“你果然无情。”

他也生气:“你不愿就算了,何必这样羞辱我?我在你眼中,就那般饥渴?”

玉纤阿心想你不是么?

她心情却不错,因范翕频频降低要求,始让她觉得他还是喜欢她,还是不舍她……只要他是不舍的,那就好办许多。玉纤阿总是摇头,范翕又拉不下脸强她。他只好将要求降到最低:“那亲个小嘴儿总行吧?”

玉纤阿回头,美目盈盈望来。

范翕目中含雾,恼道:“若是这也不行,那我就要打你巴掌了。你仔细想想,你打我一巴掌,这事儿能逃过去么?”

玉纤阿扬了扬下巴。

范翕不解,目光轻轻眨了下,疑惑看去。他与玉纤阿面面相觑半天,玉纤阿忽然促狭笑出声。她声音柔甜,拿他没办法一样主动迎过来,勾住他脖颈搂住他,在他唇角轻轻亲了一口。

玉纤阿笑个不停:“范飞卿,你可真是榆木脑袋。你半点情意也不懂么?你看不出我是同意的意思么?你兀自在那里胡言乱语威胁我做什么呢?”

范翕唇角被她一亲,只觉得那香气勾着唇,连着齿,一路渗到胸腔去。他的半个身子被她靠着,软绵绵的,他只觉得身子全麻了。这美人还在他怀里笑他,他忍不住手虚虚勾住她的腰。

范翕面颊微红,道:“你不吭气,我怎知你是何意?我又不曾去揣摩过旁的女郎的意思。自是比不得你经验丰富。”

玉纤阿瞥他:“那不还是便宜了你么?”

这倒也是。

范翕想着便笑了起来,搂住她腰,低头吻她。

二人在山洞中一会儿骂一会儿笑,最后断断续续地传来呻吟声,守在假山外的泉安真是如坐针毡。泉安听得面红耳赤,却又不敢不听,怕周围有人走来,被他错过了。好一会儿,泉安才听到身后有人走出。他回头,看到是玉纤阿踩着石头提着裙裾,纤纤柔柔地走出山洞。看到泉安望来,玉纤阿抬头对他盈盈一笑。

范翕在山洞中冷声:“不许勾我仆从。”

玉纤阿心里翻个白眼。

泉安脸上几多尴尬,玉纤阿低声和他说:“别理他,请小郎君带我一路吧。”

泉安不解。

玉纤阿道:“你家公子将我的熏炉弄到水池子里去了,难道不赔我么?”

泉安这才恍然大悟,他试探地回望山洞方向。但范翕没反应,泉安自然看出公子默认的态度,连忙带玉女走了。待泉安回来,发现范翕终于从山洞中出来了。看到范翕的样子,泉安吓了一跳。

公子脸上的巴掌印……泉安恼:“那玉女也太过分了吧?”

范翕手摸上自己的脸,觉得大约有些肿。他有些烦恼地皱了眉,说道:“看来接下来几日不能出门了。”

他又道:“下次我要与她约法三章,我最不爱动手打我的女子了。”

泉安:……原来还有下次啊。

明白了。

他现在问也不必问,也已经不想问。在玉女一事上,公子说话反反复复如放屁,恐他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

——

因范翕给玉纤阿吃了定心丸,说他绝不会和奚妍定亲,是以哪怕宫中到处飞遍了这类流言,玉纤阿也不放在心上。人人都认为公主奚妍好事将近,宫中宫女们日日笑着面对公主,奚妍心中不虞时,倒觉得面色平静的玉纤阿看着亲近了好多。

人人都想她嫁,只有玉女不那样想吧?

不,她不是嫁,而是被献。

那人还不是范翕,而是周天子。

玉女不知道那些,她恐怕以为自己即使要嫁范翕,也必然会带着身边侍女一道陪嫁过去,玉女才不在意。

这一夜入睡前,是玉纤阿服侍奚妍。看玉纤阿拉下床帐便要退下,奚妍忽然伸手拉住她。玉纤阿向榻上长发披散的公主望去,只觉得这几日下来,公主目中不见喜色,只愁绪满怀,瞧着都清瘦了许多。

奚妍恹恹道:“玉女,我心中不快活,你陪我躺躺说会儿话吧。”

玉纤阿想了下,心中怜她,便上了床与公主并躺着。看公主脸色苍白,玉纤阿不好说得太明白,只委婉劝公主:“殿下不必想那么多,若殿下不愿意,事情总会有转机的。”

奚妍侧过身,与玉纤阿面对面躺着。月光撒入帐中,奚妍望着玉纤阿,觉此女眉目如画,美得脱俗,让她一阵恍惚。这样的美人,难怪公子翕喜欢。奚妍小声:“你与公子翕和好了?我还是担心你,若你像我一样是公主就好了。我就不怕他欺你了。”

她心想公子翕的未婚妻地位那么高,公子翕即便带走玉纤阿,玉纤阿恐也会吃很多苦。

玉纤阿轻轻笑了一下,月光落在她腮畔上。她小声道:“公主不要担心奴婢了。他欺不了奴婢的。他即便欺了奴婢,奴婢也自有法子对付他。”

奚妍垂下眼,有些羡慕地笑:“是啊,你是很聪明的。”

她茫茫然然地问玉纤阿:“玉女,若是有一桩事,是我父王母后逼迫我去做的。我心里不愿,可我说服不了大家。大家将希望放到我一人身上,我是就该顺着他们,还是为我自己想一想呢?”

玉纤阿心里一动,想奚妍说的莫非是宫中流传的公主和范翕的好事将近?

玉纤阿缓缓道:“那要看公主是怎么想的了。公主才十五岁。”

她笑了下:“比奴婢还小一岁。”

奚妍沉默,想是啊,她还这么年轻,就要被献给周天子么?周天子,是公子翕的父亲啊,是和她父母一样大年龄的人啊。

奚妍虚弱地小声:“我拿不定主意。我怕我反抗了,会害很多人。”

玉纤阿道:“公主太善良了,若是奴婢,便会最先考虑自己。若是奴婢自己过得不快活,生不如死,其他的东西有什么用?其他人的安危,总是要奴婢在保证自己的安全后再考虑吧?”

“奴婢没有那样远大的抱负啊。”

奚妍盯着她,若有所思,不再说话了。

——

玉纤阿心中是有预感的。

甚至说,她有诱拐着奚妍反抗的意思。

她是不愿奚妍被配给范翕的,单是范翕的拒绝,并不能让玉纤阿放下心。只有奚妍也反抗,这桩婚事才不能成。玉纤阿到底受制于信息有限,不能做出最完美的判断。

但她想着,若奚妍不喜欢公子翕,为什么要淌这个浑水呢?哪怕自己判断失误,公主做了自己最想要的选择,也算是一个好结果。

三月底的最后一天,郎中令吕归卸职离开。作为郎中令最好的朋友,九公主奚妍决定出宫驾车,送郎中令一回。玉纤阿送奚妍出宫殿时,奚妍回头对她一笑,玉纤阿睫毛轻轻一颤,若有所觉。

奚妍上了马车,扶在车窗上,目光茫茫地盯着身后的宫城看了许久。奚妍低头,一眼对上玉纤阿清澈的目光。

奚妍吓了一跳,直觉玉女目光清透,似看穿了她一般。奚妍捂住心脏,眼睛一眨不眨。她与玉纤阿对视片刻,玉纤阿移开了目光,并没有阻止什么。奚妍松了口气,放下帘子,她坐在车上,轻轻对玉女道了声谢。

想玉纤阿那般聪明,应该察觉了她的选择。玉女却没有阻拦。

奚妍小声:“谢谢。”

——

奚妍走了两日未曾回宫,公主宫中的人也并未觉得如何,因公主本就喜欢在宫外玩,玩个一两日也没什么。玉纤阿也如其他宫人一般度日,只这日王后派来人,说公子翕病了,要公主去为公子翕送些药。

公主宫中的宫女们暗自嘀咕,想这公子翕怎么三天两头的生病。可惜她们公主不在宫中啊……她们正打算告诉来人说公主不在时,玉纤阿已上前,温柔谢过了王后宫中派来的宫女,端过了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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