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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爱美人纤阿(96)

玉纤阿惨叫,一下子仰高长颈,痛得直捶他肩:“唔唔唔……”

帷帐飞扬,男女二人在帐中。良久良久,空气暖烫,气息黏糊间,范翕稍微松开她,手背贴着她的面颊。他唇角渗着血,面容却昳丽。他慵懒而亲昵地蹭她额头,低声:“爱我么?”

他在灯烛火光下微微笑,隔着帐子,玉纤阿脖颈被他咬得还痛着。可却也不十分痛……浑浑噩噩间,被他搂在怀里的玉纤阿抓紧时间,贴着他唇喘气。

洁白的手指如蛇一般,一点又一点。是属于范翕的。玉纤阿抱着他颈,脸埋于他肩头,咬着唇不敢叫出声,目光湿漉漉。不知何时,他的外衫已裹在了她身上。她从他肩头抬起一眼,茫茫然地望他:“你疯了?你要在这里?你叫我‘夫人’!”

帐中声音窸窸窣窣,而搂着怀里仰着长颈在他摩挲下发颤的佳人,范翕目光亮起,悠缓道:“对啊,夫人。夫人,你爱我么?”

他低头,视若珍宝地捧着她的腮亲她,一叠声地叫她“夫人”。笑里的病态,让玉纤阿默然——他好似忽然间爱上了这种上他父王女人的感觉。这个疯子。

她慢吞吞的,又绝望地在亲吻间发现了一个事实:“你喝酒了吧?”

她早就知道范翕肯定要与她算账,她也等着和他算他那个未婚妻的账呢。她知道他会来,所以这几日一直提防着……但是喝醉酒的范翕……她如何扛得住?他不会在床笫间,杀了她吧?

作者有话要说:双姬自荐枕席,公子:我最讨厌你们这种不自重的女人!

玉儿好好地在家里坐着,公子:老婆我是来陪睡的~~

第57章 二更

公子翕喝酒了。

但是公子翕到底有没有喝醉……尚未可知。

被郎君抱在怀里折腾时, 玉纤阿端详着帐中公子微红的面颊,仍抽神判断着他。她很难判断范翕有没有喝醉,因范翕喝醉时的状态不够明显。喝醉酒的范翕她只见过一次,那是一个非常自信话多、肆意妄为、又喜欢对她为所欲为的人。

酒不会让范翕变得不像他自己,只会让范翕放纵。

让他去做他最想做的事。

是以泉安既怕公子喝醉, 又不那么怕公子喝醉。

但是……范翕本人,他也是知道他自己酒量不好的。

昏暗帐中,脑子里胡乱想着这些, 玉纤阿脸贴着他滚烫的面颊,半散的青丝凌乱地沾着他随着呼吸而颤动的锁骨。他手撑着她的腰将她贴于他,玉纤阿眼睫时而轻扬, 瞥他闭目面容。她并不能靠他喝了酒这个讯息就笃定他醉了……因范翕绝不是那类明知自己容易醉、却非要借酒消愁的人。

他的心思不比她浅。

他只是喜欢扮可怜,喜欢在人前作出无辜受伤的样子而已。

他是一个喜欢做戏的人。

玉纤阿闭了目——倘若现在的范翕并没有喝醉,却装作醉了来这么对她。那说明, 他希望她认为他醉了。他希望在玉纤阿眼中,他是一个已经醉了的人。

玉纤阿心中动起, 丝丝柔意从心间划过。她没有想太多,因她将将坐起,便重新被范翕推倒。玉纤阿本不当做回事, 当范翕横抱她上床时, 她就知自己必是躲不过的。但是刺拉一声, 玉纤阿手腕一紧。她愕然睁目,见范翕散了发,竟扯下他的发带, 将她的一只手腕绑在了帷帐上。帷帐被他扯动,她的手就被迫跟着动。

玉纤阿惊:“公子!”

范翕目露有趣神色。

他伏在她身上,拿着发带要去绑她另一只手。要将她两只手都与帷幔绑在一起……

玉纤阿涨红了脸,喘着气,颈下山丘颤得厉害。她不是多么天真的人,她只看他如此行动,就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不,不行!他这样太过妄为,他们一定会弄出非常大的动静。玉纤阿作为一个即将被献给周天子的美人……她岂能与范翕行此荒唐事,万一控制不住动静被人听到了呢?

玉纤阿挣他绑她手腕的手,范翕俯眼望来,玉纤阿低声哀求:“公子,不要绑我。我并不会反抗……你放下我吧。”

范翕随意地:“我不怕你反抗。”

玉纤阿手挣扎,随着她手动,覆在两人头顶的云帐都在动。范翕抬目看去,眼中光渗亮,露出古怪而兴味的笑容。玉纤阿一看便知她的挣扎必然挑动起了他的哪个兴趣,她心里骂他这个疯子,人却不敢再挣了,只怕范翕控制不住直接扑上来。她垂着眼睫,可怜无比地颤声:“公子,你要伤害我么?”

范翕心思已不在他绑好的发带上,他亲她面颊,声音不耐:“你不会受伤的。”

玉纤阿心想,还能沟通就好。

她便再道:“可是你绑得我手腕好痛。”

范翕一顿,他疑声说着“是么”,便抬手探过她的脸,去查看他绑她手腕的带子是否太紧了,勒坏了她手腕处的肌肤。但是一看之下并无异常,范翕目中了然,垂下眼,他亲她鼻尖,似笑非笑地点着她:“小坏蛋,你又骗我。”

他那声“小坏蛋”说得声音低凉而沙哑,又缱绻十分,呼吸喷于玉纤阿面颊上。玉纤阿一下子就红了脸。

他显然是不打算为她解绑的。

而他如弹琴一般,态度悠缓,东西左右弦声如战。玉纤阿浑身轻颤,继而颤得更厉害。她越抖,他目中兴味越浓。他伸指到她下巴上方,他扬下巴,示意她张口。如此动作,淫又张扬,让玉纤阿面红无比,羞耻十分。他似笑非笑得像个坏蛋,帐子如沙雨一般拨着她手腕。

他观察着她。

渐渐的,玉纤阿目中有了泪意,她咬着唇只不肯叫,长发散于枕间,范翕忽低头时,见她泪盈于睫,枕间竟被她哭湿了一半。范翕一愣,看她抖得厉害,一时也是慌了。他俯身去为她解掉绑着她手腕的发带,见她手腕上被她挣出了红痕。

她哭得泪人一般,闭着眼,如一朵开败的水莲花,恹恹地躺在他身下。

范翕解掉绑带,将她搂抱入怀中,他声音微绷,又很气:“很疼么?我并没有如何你,你哭什么?”

她仰头望来一眼,泪莹莹,目中尽是湖水。范翕的心便乱起,软成一滩水,又很自责。他怜爱地为她揉着手腕,低声安抚她:“你不喜欢,便不做了。我并没有想弄哭你。”

他声音挫败十分。

他心中空茫茫的,只恨不得代替了她的泪珠儿。为何喜爱一个人,竟是这样患得患失……他失落之时,他怀里那无声落泪的美人抬起手臂,搂抱住了他的脖颈。范翕微愕,身子僵硬,见玉纤阿竟是一边眼中含着泪,一边侧过脸亲他面颊。

范翕身子轻轻一震。

玉纤阿哽咽:“我不是不喜欢如此,我是不愿闹出太大动静。我何曾躲闪过你?”

范翕低声:“你还是躲闪过我的。”

玉纤阿准备的一腔自辩,被他堵了回去。她无言仰脸,与他俯下的目光对视。四目相望,范翕唇轻轻勾了一下,笑意非常浅。情意丝丝缕缕,一时禁不住诱惑,他低头含了她的唇。他搂着她,让她跪在他怀中。泪光点点,喘息微微。二人却情不自禁,亲吻不住。情之所向,自控极难。

玉纤阿柔声:“公子,你可是醉了?”

范翕喘着气,不答她。

玉纤阿便轻轻笑了一下,说:“那我就当你醉了吧。公子,你问我爱不爱你,我无法说出。你说我心冷如铁,我无法自辩。但这怎能怪我?我自幼就被卖为奴。你不知我这样的相貌,自来要躲避世人,有多难。”

她说着,恍惚了一下。

又兀自轻轻笑了一下:“爱我美色的郎君多得是,肯尊重我的,我大约只遇到了公子你一人。”

她与他贴着额,鼻尖蹭着,唇挨着。帷帐中,二人皆闭着目,听着对方的呼吸。

女郎的声音轻飘飘的,飘在四周香甜的空气中:“我是不喜欢被郎君碰触的。不瞒公子,世间男子哪怕挨我袖子一下,我都会觉得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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