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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鬟酥腰(10)

谁也不敢在她面前失了礼数。

……

这间宅院分为两处,出了后厅堂门,直接就转进曲折弯曲的回廊,其上挂灯笼,照亮回廊,形状奇特的假山在湖中心,湖水静静流动,不时有鱼儿跳动,溅出水花。

小厮在一间屋子前停下,里面亮着烛火,他推开镂雕玉兰纹隔扇门,对庄怀菁做了请的姿势。

她抬脚走了进去,小厮把门掩上。

庄怀菁闭了闭眼,她莲步轻轻迈动,慢慢绕过骑风鹤飞围屏,进了里间。

闺中女子最重名节,有点身份的都不会做这等下贱事。

榆木翘头台案几前有干净的毛笔端砚,边角摆放玉净瓶,细竹立在其中,翠绿精美,桌上有两本游记,红提水珠透亮,汤药在冒热气。

程启玉坐在扶手椅上,手里拿本书卷,微微抬眸,看着庄怀菁走近,又慢慢收回了视线,一句话没说。

他刚刚沐浴没多久,里衣松松垮垮,隐约能看出健壮的肌|肉,结实有力。

庄怀菁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太子寡言少语,性情刚正,出乎意料的是,他从没有肯定或拒绝过这件事。

但她不是傻子,猜得到。她若能挑起他的兴致,太子便应她,倘若不能,那他吩咐下去的命令不会收回。

暗淡的月光透过窗棂,照在窗前的香千花上。烛光隐隐,泣泪夺珠,檀色幔帐垂下。不远处的床榻叠床柔软的锦被,屋内添了几块冰。

她慢慢依|偎他强壮的身子,太子不为所动,她便抬手轻轻搂住太子的脖颈。庄怀菁低头看他手上的书,是本玢州游山记。

这是个熟悉的名字,她读过许多次。

嘉朝最后一场战役,也发生在玢州。

她轻道:“殿下好兴致。”

程启玉却只是转头看庄怀菁一眼,抬手将桌上的汤药推给她。

碗中的汤药轻起淡淡的波澜,庄怀菁手微顿,也不多问,垂眸喝下这碗不知名的汤药,味苦微涩,暖身润喉。

味道有点像她昨晚喝的药,但太子不可能是知道她发过烧的事,除了庄丞相外,他很少关注相府的事。

庄怀菁柔顺的长发搭着纤细的肩膀,身子有淡淡清香,锁|骨精致。

今天怕是要折|腾得久一些。

程启玉对事肃正,一丝不苟。庄怀菁找到了能钻的空子,就算为了庄家,她也没办法拒绝。

她不是青楼女子,更没学过龌|龊手段,对这种事自是抗拒居多。可她连更大的耻事都做过,早已豁了出去。再露不愿之态,怕是会惹太子不喜。

屋内新摆一把梧桐木雕凤尾古琴,庄怀菁视线一扫而过,下意识想好琴,不知道弹起来怎么样。

她顿了顿,视线收了回来,没时间把这种事放心上。

庄怀菁朱唇榴齿,面容洁皙,睫毛卷长纤黑,娇怜惹人,仅凭这张出众的脸就能俘获很多裙下之臣,不用费心思搭上自己的清白。

但太子不是那些人,即使她做了这么多,他依旧是公事公办。

能退让一步的,只有旁人眼里的不足为奇的小事。

譬如为天牢重病的犯人换个大夫。

她到底是传说中老谋深算庄丞相的嫡长女,对人谨言慎行,用出的手段也大胆得厉害。

纤细的指尖捻颗饱|满的红提子,她轻轻放|入自己口中,太子低头看她。

庄怀菁慢慢合上双眼,片刻之后,指尖突然攥紧,她喉|咙微动,咽下的却是别的东西。

屋内的蜡烛燃了整整半宿,庄怀菁额间薄汗滴落下来。

第二天巳时,庄怀菁的马车便离了这间宅子。她换身干净的罗裙,带了面纱,遮住绯|红的面颊,眉眼微展,被困倦之意遮掩,撑头入睡。

庄怀菁还是往日的庄府大小姐,冷静淡然。

丫鬟不认床睡得熟,要不是有人来叫,差点睡过了时辰,她拿着团扇给庄怀菁轻轻摇风。

庄怀菁虽看起来有些累,但脸色比昨天要好上许多,太子派来的侍卫昨晚便没了

这丫鬟是庄怀菁院子里的,没怎么接触庄家的事,庄怀菁不许她同别人说,她也知道庄家现在的处境,自不敢和别人乱说话。

她还记得庄怀菁昨天的话,心中忐忑。

作者有话要说:推文《娇养》by甘酒烧

乔姝自幼父母双亡,无依无靠。她本以为自己孤孤单单过一生,谁知在远方亲戚的告知下,原来她还有个舅舅。于是乎,乔姝不远千里来寻亲。

小剧场:

乔姝抱着自己的小包袱就要离开,但是未出房门就被那人拦住。

贺泽:“我们姝姝想去哪儿?”

乔姝眼泪巴巴地望着贺泽,“别人告诉我了,你不是我的舅舅,我当然是要回村里。”

贺泽一把抱住她,笑道:“不许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