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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吻日记(214)+番外

“……”呼吸都不行吗!

她阖紧唇瓣,礼貌地露出营业假笑,生生把未平复的呼吸拆成鼻息,尽量不让自己显得太过突出,摆出一副认真听讲的定格姿态。

傅修收回目光,不疾不徐地继续:“有短暂的低谷和瓶颈期无需太过焦虑,配合公司即可。”

“同样——即使年收入位列公司第三,也不要过度自满,以自我为中心,认为世界都绕着自己转。”

很显而易见,年收入第三的盛千夜被老板连狙三枪,谁让她第一次开会就给男人留下了如此深刻的印象。

能怪谁呢,怪就怪命运把她推着往枪口上撞。

她身后的助理似乎想解释,结果才发出一个起始音节,盛千夜摇头打断,示意她不要说。

助理只好意难平地放弃了。

十五分钟后,会议结束。

傅修径直起身出了门,秘书替他整理了桌上文件,带着外套亦步亦趋地跟出去。

男人走后,室内才渐渐回暖,有了些人情味,大家彼此在询问着近况和待播作品。

盛星雨转头问她:“怎么现在才过来?”

盛千夜拿起腿上的外套,露出膝盖处的大块淤青,又卷高袖口,露出一块方形创可贴。

一切尽在不言中。

她今天上午本来就有戏要拍,赶过来的时间已经很紧急,结果最后一场戏还是打戏,拍完她和对戏女演员都有不同程度的受伤。

女演员脖子被藤条抽到,当场哭得泪如雨下,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全剧组都围过去看女演员伤势,几个医药箱也都被要了过去。

她天生是说不出痛的人,只好等人散尽,才从医药箱内翻了点东西临时处理了下。

傍晚,傅修进行完另一个商业会议,回程时顺势翻出艺人资料看。

公司最近正在招新人,资料上个顶个的漂亮脸蛋,看多了也就腻了,没什么感觉。

这圈子最不缺的就是美人,但并非美就能出头,多少人头破血流地争抢一个名额,别说登到山顶了,就连混成十八线都要看各自造化。

想到这里,他脑中不由得浮现了一张面孔,是上午会议开始时高调缺席的盛千夜。

她的位置非常靠前,他只要一偏头就能看见空荡荡的座椅,连桌上的白纸都昭示着主人的特立独行。

推门那瞬,她长发被风带起,模样确实算得上精致姣好,只是——

“她那个态度是怎么到一线的?”

旁边的范总监结结实实愣了会,这才接了茬:“谁啊?盛千夜?”

上午的事他也略有耳闻,思索过后道:“你们是不是有点什么误会?她圈内有名的努力啊,有个外号叫拼命三千夜,你不知道吗?”

傅修掀唇:“拼命三千夜是说她?”

“对啊,我听人说你有点发脾气的时候还挺诧异,托人去问了下,她迟到应该是因为受伤了,手臂被刀割开了这么长一道口子——”范总监拉开大拇指和食指比划了下,“散会后就去医院缝针了。”

男人沉默半晌,眉间不满稍有松动,兴师问罪的气势也跟着消退几分。

原来是这样么?

“那她当时怎么不去医院?”

“她不是那种会说自己受伤的人,就连经纪人和助理她都不讲的,小女生单打独斗好多年,太要强了,示弱的话根本讲不出口,或许觉得懦弱都很丢脸吧。”

“是她弟非拉着她去的,过去医生才说得缝针,幸好她还有个盛星雨,否则真是难办。”

范总监正想说说她的家庭环境,全方位分析一下这位拼命艺人的性格养成背景,冷不丁车到了目的地,他该下车让位了。

傅修也下车迎上自己的祖父母,还有……裴寒舟。

今儿下午,两位长辈忽然说要来公司看看,他正好有事脱不开身,便让裴寒舟替自己去接人。

加长林肯车内宽阔,二位老人一上车就禁不住天性念念叨叨,傅修一边工作一边点头应付。

“你一个人这么久了孤不孤单的哇,祖母从小就觉得你性格孤僻,怕是不好和身边的人相处。”

傅修只得耐着性子宽慰:“不会,您看我今天不是还托了朋友去接您?”

副座上的裴寒舟懒洋洋“嗯”了声,示意自己勉强能和这种人交交朋友。

“员工呢?企业管理怎么样?”祖父杵着拐杖,“公司最重要的就是处理好上下级的关系,以人为本,和睦共处。”

“我同旗下艺人都挺和睦的。”

老人总是操心很多,傅修无奈地看了看窗外,正巧看到了某个记忆犹新的身影,稍事停顿,最终还是摇下了车窗,同老人说:“您看那个穿白色衣服的,就是我的艺人。”

盛千夜此刻已经急得一团乱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