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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江十七夏(171)

深声:“比我预计的早。(嘿嘿)”

李凡:“比我预计的迟。”

花之露娜lulu:“嗷,我的错,应该早点跟水砸说的。(撇嘴)”

苏七七你欠我的一块钱什么时候还:“(摇头)是我错了。”

路造:“(鄙视)你俩要不要这么和谐?我不习惯。”

苏七七你欠我的一块钱什么时候还:“滚!”

苏起打着字,一旁,薛小竹叫起来:“苏起你跟梁水复合了!”

王晨晨也翻着人人网:“我去,你们也太配了吧。”

苏起忙着线上线下各种问题,弄到熄灯了才跑去洗漱,爬到床上和哆啦a梦滚到一起,滑开手机,有梁水的短信进来:

水砸:“睡了?”

苏起抿唇笑,回:“刚上床。”

那头回复很快:“我也是。”

苏起:“你怎么忽然在网上发照片?”

水砸:“你不也发了。”

苏起笑不停,就是想让全世界知道啊,又打字:“怎么发那张啊?”

水砸:“喜欢啊。你不喜欢?”

苏起红着脸,实话实说:“喜欢。”

他说:“以后没人敢打你主意了。”

苏起这才明白他那句“我的”是在宣誓主权呢:“傻子。”

两人你来我往,讲着些毫无意义的话题,聊得津津有味,笑容不散。快12点了,梁水才说:“早点睡,明天一起吃早餐。”

苏起:“好呀。晚安~”

水砸:“安。”

她放下手机,将脸蛋幸福地往枕头里埋了埋,蹬蹬脚丫,手机又亮了。

水砸:“七七,我好喜欢你。”

一颗少女心瞬间软成了水,立刻回:“我也是。”

那边,他又回了:“=3=”

苏起第一次看到这个符号,瞪着眼睛琢磨了好一会儿,发现是撅着嘴巴亲亲,一下将脸埋进被子,闷声笑起来。

嗷!好可爱!

许是睡前的心情太过甜蜜,那夜,苏起缩在暖暖的被窝里,做了一个梦。梦里,水砸也在她的被窝里,搂着她,亲着她,跟她滚成一团。

第二天一早,苏起困困地醒来,有些意犹未尽。

她慢吞吞洗漱回来,薛小竹在阳台上晒毛巾,说:“你还磨蹭呢,梁水在下面等你好久了。”

苏起跑到阳台上一看,梁水插兜立在冬末春初的一棵枯木下,冷风一过,他肩膀微缩。

她赶紧换衣服,看看手机,梁水并没有给她打电话发短信催促,她心更急,背上包冲下楼去。

跑出宿舍,他朝她看过来,微微一笑,眼睛被冷冽的风吹得清澈透亮;她扑去他怀里搂住他的腰:“等很久啦?怎么不跟我打个电话?”

“刚来。”他说,牵住她的手往食堂方向走,没走几步,揽住她的腰往身前一带,她一个趔趄仰起脑袋,他低头在她唇上用力一亲。

苏起轻轻打了他一下,小声:“周围有人呢。”

他也学着她,更小声,说:“忍不住啦。”

苏起笑容放大,挽着他的手,说:“你脸上香香的。好像是爽肤水。”说着求证似的踮起脚,凑过去嗅嗅他的下颌。

梁水摸了摸下巴,说:“剃须水吧。”

苏起眼睛一瞪,好奇极了,伸手摸他下巴,来来回回的:“咦?摸不到。”

他突然笑起来,别开脸去,打开她的手。

苏起:“你笑什么?”

梁水:“痒!”

“为什么摸不到?”

“刮了。”

“那你下次刮之前给我摸摸。”

梁水眼珠往她这头瞟,慢慢道,“早上就行。但你又不跟我住一起……”

说这话时,年轻人神色挺淡定的,她立刻拧了他腰一下,他没绷住,痒得笑起来,将她搂在怀里往前走,笑声轻震着落在她耳畔,像清晨落在树梢上的阳光。

进了食堂,苏起要了碗咸豆腐脑。

她在南方从小到大吃的都是甜豆花,刚来北京时,极其排斥咸味的,可几年下来居然也习惯了。

梁水不接受,吃着豆浆油条,鄙视她:“你是南方人里的叛徒。”

苏起舀起一勺,递他嘴边:“你尝尝,还不错的。”

梁水皱眉,嫌弃地扭过头去,身子往后仰,离她十万八千里。

苏起收回勺子,叹气:“你要吃的话,还准备答应你一个条件呢。”

话音未落,梁水突然凑上来,一口含住勺子,将那口咸豆腐脑吞了下去,速度之快,她还没反应过来,他已表情冷静看着她,眼神像等待发糖果的孩子。

苏起噗嗤笑:“骗你的。”

他看她半秒,亦一笑:“我知道。”

“……”苏起的心跳漏了一拍,在桌下轻轻踢了他一脚。

她吃了一口,小声说:“水砸,早知道这样,早该跟你和好的。”说着,抬眸深深看他一眼。

他的手顿了一下,问:“怎么突然这么说?”

苏起咧嘴一笑:“省了我多少早餐钱呀。”

梁水呵呵笑:“老子就知道你没什么好话。”

苏起道:“谁叫你刚才逗我的,以牙还牙。”

梁水正低头喝豆浆,眼眸一抬:“我刚没逗你。”

“……”苏起被他笔直的眼神看得心头突突,觉得还是玩不过他的。投降吧。

吃完早餐,沿着铺满晨曦的大道走去图书馆。

初春的风仍有些寒冷料峭,苏起心里暖和得很,抬头望,干枯的枝桠上冒出了点点新绿,映着蓝天,清新而又辽阔。

她步伐轻快,走着走着,溜到梁水背后,蹦上去搂住他脖子,挂在他背后哒哒地蹭地走。

他任她由她瞎折腾。

没什么,就是开心。

春风一吹,树梢上的新芽舒卷开,梁水要去珠海上课了。

离别前一晚,他送她到宿舍门口。

路灯昏暗,树影婆娑,灯光投照下一条长长的影子,两个缠绕着。

苏起搂着他的腰,埋头在他颈窝里,不舍极了,问:“你要去多久呀?整整两个月么?”

女孩声音绵绵的,很柔软,有一丝撒娇在里边。

梁水心都软了,拿下巴贴她的脸颊,低声:“五月底就回来了。”

“好久啊……”她不满地咕哝,“等你回来都夏天了。”

梁水不说话,嘴唇寻找到她的唇瓣,辗转,轻吻;苏起搂住他脖子,闭上眼睛,他的吻缓而深入,似在一点点细细品味和她的每一丝亲密。苏起觉得自己多半是个嗅觉或触觉动物,春夜的微风,他脸颊上的气息,他肌肤细腻又硬朗的味道,他唇瓣柔软又温热的触感,都叫她沉迷不能自拔,叫她心尖儿战栗,热意如泉涌。

她嘤咛一声,手摸到他的后脖颈,五指一伸,深入到他头发里。

梁水蓦地浑身一僵,打了个激灵。

苏起轻睁开眼,近距离凝视着他,他的眼睛在夜里亮得跟星子一样,暗涌的情绪藏在里头。

他挨着她脑袋,轻喘了下,嗓音微哑:“七七……”

“嗯?”

夜色朦胧,也遮不去他面颊上的红:“要不要出去住?”

苏起脸上辣辣的,期盼,却又沮丧下去:“我……今天来例假了……”

梁水愣了愣,突然没忍住笑,将脑袋埋在她肩头。他耳朵都红了,闷声笑着,笑了半天也就一个字:“嗯。”

他又说:“出去住吧。我想抱着你睡。”

两人去酒店开了房,倒也算轻车熟路。

苏起例假第一天,肚子疼得很,梁水搂着她肩膀,手掌抚着她的后脑勺,相拥而眠。

夜里,苏起肚子难受,模糊醒来了一下。窗帘没拉严,漏出一条缝隙的光,他阖眼睡在她身边,睡颜英俊而安宁,似在安稳的梦里。

她在半梦半醒间往他身边凑了凑,他察觉到她的动静,将她往怀里揽了揽,鼻尖轻碰住她的,呼吸轻缓而均匀。

她又睡去了,一夜无梦。

次日,梁水去了珠海。

起初几天,苏起不太适应,但随着她的考研复习走上正轨,也就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