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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自平行世界(291)

五年里,县城的高楼大厦平地起,时代广场大超市盖了几个,天元饭店那块地被买走改建成古镇,一切看似是在发展,其实是在退步,人变得懒惰,腐败,混吃等死。

高考那一年,有人欢呼,有人痛哭,有人迷惘,也有人因一念之间的放弃做出错误选择。

高燃梦想成真,顺利考上警校,贾帅也达到目标,顶着理科状元的闪亮头衔被顶尖的医校录取。

张绒模拟考的成绩都很好,平均在700分左右,学校,老师,同学,她妈妈张桂芳,巷子里的邻居,她身边的所有人都觉得省内的理科状元会在她跟贾帅之间出现,却没想到她高考连一本的分数线都没到。

上不了一本,就上二本,也可以复读,甚至进入社会,真的不是单项选择。

但对张绒来说,没考上,不亚于世界末日。

那时候高燃还来不及激动,就被隔壁的压抑氛围也打乱了思绪,他几乎天天听到张桂芳的骂声,张绒的哭声,邻居们经过她家门前,都不会进去劝说两句,没用,张桂芳的为人谁都清楚,一个不好,还会被喷的狗||屁不是。

高燃记得是在他开学前一天,张绒割腕自杀了。

虽然被抢救过来捡回了一条命,她却患上重度抑郁症,豆蔻年华就被送到疗养院接受治疗,匆匆改变了人生轨迹。

张绒一直是个小名人,人长得好,礼貌懂事,学习优秀,她出事以后,巷子里的舆论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

直到春夏秋冬转换了两次,人们才不再去提张绒的名字,也不再关心她妈妈张桂芳的去向。

没人知道张绒为什么想不开要自杀,为什么得那么严重的抑郁症,为什么好好一个女孩子变成精神病患者,她到底经历过什么。

人生有的时候真的很艰难。

老人常说,咬咬牙就过去了,可也有过不去的时候,那个时候一到,就完了。

高燃大一那年,高建军把县里的房子卖掉,在市里买了一套90多平的商品房,五年过去,房价翻倍上涨,照这个趋势,再过五年,十年,房价会是一个可怕的数字。

可惜那时候报纸跟电台新闻不炒房,只炒股,老百姓们兜里有几个钱就砸进去几个钱,股票涨涨跌跌,他们做了一把用钞票堆起来的过山车,恍如一梦。

同一年的秋天,老太太病情恶化,在医院里待到冬天才有好转,她出院后被高燃他爸接回家,经过了他妈妈的同意。

也就在那个月底,高燃的小叔小婶离婚了,高兴没跟他爸去国外逍遥快活,也没去大别墅里跟他妈生活,而是来找高燃,身家是一张身份证件,一个皮夹,一个小老虎玩偶。

天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从那以后,高燃的世界里就分出来一块地给了高兴,随他怎么耕种,反正以他三天晒网,两天打鱼的样儿,长不出来什么东西。

高燃过着大学生活,高兴过的是高中生活。

高燃在警校苦不堪言,要死要活的时候,高兴活脱脱就是一高高在上的皇帝老爷,身边多的是姑娘们,日子过的那叫一个嗨皮。

如今高燃警校毕业,加入实习大军,高兴迎来他的大二生活,女朋友已经换了三个。

高燃从回忆里出来,他伸了个懒腰,A市,你好。

高兴同学姗姗来迟,酷炫跑车,极品帅哥,这样的配置相当高,不出意外的成为焦点。

高燃已经对这种场面习以为常,只要有高兴在,就是这个样,他将指间的烟掐灭扔进垃圾篓里,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坐进去,“你新交的女朋友喜欢茉莉?车里的味儿真重。”

高兴斜睨,嫌弃的说,“就是狗||屎,那也比你身上的烟味好闻。”

“……”高燃系上安全带,闭着眼睛假寐。

高兴没开车,“T恤脱掉。”

高燃的眼皮没睁开,哈欠连着打了两个,长途车真他妈累,“脱掉就露肚皮了。”

高兴厌恶的蹙眉,“太臭。”

高燃拽起领口闻闻,是臭,不光有烟味,还有火车上的味儿,但臭归臭,他是不会光膀子的,“车里空调打这么低,我脱了会冻着。”

高兴说,“冻不死。”

高燃侧头,眼皮撩开一条缝,“我说,你是不是在你新女友那儿受气了?没让你碰还是怎么着?到我这儿来撒野?”

他的视线扫动,从高兴身上扫向车里,前后扫了一遍,后座的车底下有个粉色TT,一个同色系的唇膏,还有张大头贴合照,一男一女,女的他认识,是高兴的新女友,男的不是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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