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我有一个秘密(327)

黄单把湿拖把提起来往肩上一扛,拖把头在半空扫了半个圈,水飞溅出去。

贺鹏被甩了一脸的拖把水。

他瞪过去的眼神恐怖,“你他妈的找死呢?”

黄单说,“抱歉,没看到你。”

贺鹏吐口唾沫,一副今天就要以大欺小的架势,天王老子来了都没用,“一句抱歉就完事了?”

他手叉着腰,“嘿,你小子,怎么就没学到你爸的一点皮毛呢?”

黄单说,“我要回去看店了。”

贺鹏伸手就要去揪黄单的衣领,肩膀被按住,那股力道将他扯到一边去了。

戚丰叼根烟,“干嘛呢?跟个孩子计较什么?”

“怎么着,你要插一脚?”

贺鹏扒拉油腻腻的头发,“我就纳了闷了,怎么什么事都有你的份儿啊?”

戚丰吐口烟圈,转身走人,压根就懒的搭理。

管闲事的毛病他没有,前两秒他完全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要阻止贺鹏,大概是闲的。

下雨真他妈的烦人。

黄单看着贺鹏的脑袋,那头发真黑,油光光的。

贺鹏扒头发的动作一停,他吼道,“看什么?再看老子就把你眼珠子挖下来!”

黄单提着拖把离开。

拐角一下子少两个人,贺鹏独自留在原地,气的胸疼。

黄单在小卖铺待了会儿就一个人出去,他绕过一排门脸和工人的宿舍,去了原主一家原来住的工棚,那片地上杂草丛生,矮矮的夹在石头缝里,活的自由又洒脱。

豆沙死后就埋在这里,黄单跟着原主的记忆找到小土包,他进工棚其中一个房间,拿了个破旧的铁锹挖土,土包里面是空的。

位置不会记错的,黄单的眉心顿时就拧了起来。

是谁把豆沙的尸体挖走的?

黄单放下铁锹,回想着贺鹏所说的话,对方一定知道些什么。

豆沙的尸体不见的事,黄单没告诉张父他们,除了让他们伤心难过,就没别的用了。

黄单往小卖铺走,他突然停下来。

背后有人。

就在下一刻,黄单猛地回头,太阳底下的工棚无声冒着热气,四周寂静无声,嫩绿的青草随着热风轻轻晃着,还有晒在铁架子下面的一些衣服。

大白天的,黄单后心潮湿一片,他出汗了,而且出了很多。

他犹豫几瞬,抬脚往工棚走去。

从第一间开始,黄单挨个的进去查看,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去年五月份,原主一家从工棚搬到小卖铺,第二天原主妈来这边的水池洗衣服,发现工棚一排房子的门都是开着的,窗户的铁网被扯坏了,屋里面还没来得及收拾的东西被翻的乱七八糟,所有钥匙都不见了。

从那以后,原主妈不管是来晒洗衣服,还是弄菜地,都不会太晚过来。

这地儿渗得慌。

黄单查完最后一个房间,一无所获,他出来后沿着走廊往前走,看到一个水池,再往前,是个茅房,被草木围着,颇有一种犹抱琵笆半遮面的味道在里面。

茅房一边放着两个粪桶,苍蝇和蚊子在上面晒太阳。

黄单觉得自己还是不要打扰那群沐浴阳光的小伙伴们了,他正要转身离开,一个声音窜入耳中,视野里多了一道高大的身影,很突兀,硬插进来的,没有丝毫的前戏。

身子顿住,黄单猝不及防。

戚丰刚从茅房里出来,手还放在皮带上面,他见着青年,眼睛眯了眯,“你跑这儿闻臭?”

黄单不答反问,“你呢?”

戚丰啪地扣上皮带,“拉屎。”

黄单问道,“你们宿舍旁边不就是厕所吗?怎么来这里?”

戚丰勾勾唇,“我乐意。”

黄单没说话。

戚丰看出青年的怀疑,他从鼻子里发出一个声音,似是在笑,“怎么?难不成你以为我在撒谎?”

黄单还是没出声,不知道在想什么。

戚丰一个阔步,“闻着味儿了吗?要是没闻着就跟叔叔说,嗯?”

一片阴影投下来,黄单的眉眼躲在阴影里,逃离太阳的吞噬,有味儿被热风吹到鼻腔,他抿嘴,“好臭。”

戚丰的眼皮半搭着,“废话,你拉屎不臭啊?”

黄单,“……”

站在太阳底下,戚丰暴露在外的古铜色皮肤被晒出一层汗,他抹把脸,把手上的汗水甩了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