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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个秘密(362)

或许在周阳的父母心里,戚丰这么做,是想让自己的心里好受些,也有部分原因是不想接的工程因此受牵连。

戚丰没有心思去揣摩老两口的想法,他走出旅管时,天都快黑了。

另一边,黄单在柜台那里忙的恨不得多长一双手。

张父还没回来,张母说他跟几个老总在一块儿打麻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黄单给一个工人找零,他下班回来连口水都没喝,就站这儿忙,歇口气的时间都没有。

门外进来个人,是贺鹏,他吃过晚饭了,扎在裤腰里的褂子扯出来,满脸的汗,一滴滴的往脖子里淌,被那一头油腻腻的头发一衬,整个人都显得很脏。

让人看了,会忍不住想拿刷子把他上上下下的刷一刷。

黄单不喜欢贺鹏,总觉得他的眼神太浑浊,那里面藏了很多东西。

贺鹏买了瓶绿茶,咕噜咕噜喝下去好几口,他打了个嗝,混着酒菜味儿,“空调没开?”

黄单说,“没有。”

贺鹏咂嘴,“这么热的天竟然不开空调?挂墙上当摆设呢?真是的,这么热的天开空调多舒服啊。”

黄单忽略掉他的叨唠。

贺鹏去架子那里翻翻,从左翻到右,再从右翻到左,翻了好一会儿才拿了包蔬菜味的饼干拆开,咔滋咔滋的吃着。

“你爸呢?”

黄单说,“跟刘总他们在一起。”

贺鹏把两条腿放在凳子上,“端午快到了,你爸如果能要到钱,就可以接活儿做了。”

黄单暗自观察,“嗯。”

贺鹏东一句西一句的跟黄单扯,黄单发现他跟原主爸很像,不知道哪句是真的,聊天很费脑。

张母喊黄单吃饭,贺鹏还是没走。

菜上桌,张母客气的说,“小贺吃过晚饭了吗?没吃就在我这儿吃一点。”

贺鹏说没吃。

黄单的眼角一抽。

张母给了好脸色,没办法,话是自己说的,不乐意这三个字只能咽到肚子里去。

于是桌上就多了一副碗筷。

贺鹏跟张母聊起来,黄单很少参与,他主要是在听。

一盘鱼几乎全进了贺鹏的嘴里,他得瑟说自己吃鱼从来不卡,话刚说完没多久,就被鱼刺卡到了。

张母都替他尴尬。

黄单看贺鹏在旁边干呕,拿手指往嘴里抠,他碗里的几口饭顿时就不想吃了。

贺鹏抠的脸红脖子粗,带着根鱼刺走了。

晚上十点多,戚丰来小卖铺买酒,多给了两块钱,是白天那瓶矿泉水的钱,“你爸回来了吗?”

黄单奇怪,怎么今天好几个人都问,“还没。”

戚丰哦了声,“走了。”

黄单把人叫住,“你那儿有红花油吗?我看你左边的脸伤的不轻,是周阳的父亲打的吧?”

戚丰没回头,哑声说,“少管别人的事,你只要把自己管好就行了。”

黄单看着男人离开,他抿抿嘴。

事情还没完,他总觉得这件事比自己想象的要复杂,周阳的死,可能跟他的任务有关联。

后半夜,黄单听到车子的引擎声,张父回来了。

他打了个哈欠坐起来,留意着楼下的动静,先是张父的拍门声,而后是张母开灯,碎碎叨叨的声音。

张母问张父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张父的心情很不错,哼着《千年等一回》,他说吃过晚饭后就换了个地儿打牌,赢了两千多,还说端午节能要到一笔钱。

之后就是张父洗漱的声响。

黄单躺回床上,把目前掌握的线索整理整理,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周阳的父母每天都在公司和警局跑,这事还上了新闻。

电视台的记者过来采访,小卖铺都被摄像师傅拍下来了,包括在柜台算钱的黄单,死者的工头戚丰,还有他的老乡们。

就连工地的工人都托周阳的福,灰头土脸的上了回电视。

新闻出来了,徐伟一伙人还是没查出名堂,无头苍蝇似的乱转,逮着什么人和事就叮上去,结果就是白忙活一场。

案子的棘手程度让他们烦闷。

在这节骨眼上,黄单接到原主初恋的电话,说是要跟闺蜜来看庐山,问他有没有时间当个导游。

黄单说他很忙,腾不出时间。

原主的初恋说到时候出来聚一聚,还说几个同学也会过来的。

黄单把小卖铺被偷,发生命案的事说了,他刚要说真的去不了,瞥动的视线就停在了左边的拐角,那里的地方有一个烟头,是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