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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个秘密(392)

张父恨恨的往地上吐口痰,操逼的,王东强死了还摆他一道!

厨房里传出很大的声音,张母不知道又在摔什么东西,在得知老伴借给王东强五十万后不吵不闹,就是时不时的制造出让人恐慌的动静。

知道了这件事,黄单还是没有填,他总觉得进小卖铺的除了王东强,应该还有个人,不知道是不是第一个死的周阳。

这次没有两个机会,黄单必须要等事情水落石出了再填。

几天后,徐伟带人前来,从后面的工棚里搜到一根麻绳,从那上面检测到两个血迹,查证后确认是死者王东强和周阳的。

他们还在王东强的住处搜到一张借据,是他给周阳打的五万块,和传言的一模一样。

凶杀的原因是图财。

两起案子前后都破了,就跟老天爷开眼了似的,突然就顺利了起来。

周阳的父母过来哭闹,说王东强是个杀人犯,死了活该,还让他们家把儿子赔给他们。

王东强的老婆躲在楼上不下来,他妹妹妹夫也把小卖铺的门紧关着。

下午他们就走了,走的匆忙,小卖铺里的很多东西都没退掉,门也没锁,被工人们你拿一个我拿一个的给拿没了。

王东强死后,工人们照常在漫天的灰尘里忙的腰酸背痛,谁也没有再议论他的事,日子平淡也枯燥。

炎热终于过去了,秋姗姗来迟。

黄单依旧没有填交这个世界的任务,他不急。

十二月份发生了一件事。

对面那个工程的负责人跑了,起先只是贺鹏那拨人没有发到工资,他们天天在公司门口闹,拿推土的车子推在门口,不让其他工人干活。

他们那么做,让戚丰和几个工头带着的其他工人都没法干活,很快就全停了工。

负责人被人掩护着逃到乡下,还是被几个工人找到了,吃饭睡觉上厕所都盯着,直到把他送进派出所里。

寒风咧咧,一伙人到县政府闹,没闹出结果就上市政府闹,今天说下周一一定会给个交代,下周一说过几天,一直往后拖。

工人们穿军大衣带着被子去政府里睡,持久战打了十来天,换来一百的生活费,花光了以后,他们不得不自掏腰包买车票上广州的zjsj总部闹。

有的人没去,在等消息。

去了的那拨人回来了,说总部不承认,还说负责人不是SJ的人,只是打了个SJ的牌子,这从头到尾就是一个骗局。

SJ请来几个保安,怕工地上的材料被偷。

工人们没工资,买东西的次数都少了,整天碎碎叨叨的说没钱吃饭了,小卖铺的生意一下子淡了很多。

黄单天天看着工人们无精打采的身影晃来晃去,那种迷茫和焦虑都把他给传染了。

眼看就要过年了,刘总大发善心,准许工人去工地上拿钢筋卖,四毛钱一斤。

黄单看到戚丰站在路边,就走过去跟他一起闻着冬天的冷气,“我爸说他还好没借钱做,不然就完了。”

戚丰的烟没戒掉,他吐出一口烟圈,“你爸运气不错。”

黄单望着工人们抱着钢筋出来,“不去搬一些?”

戚丰弹弹烟灰,“值不了几个钱的。”

黄单说,“那怎么办?政府不管了吗?”

戚丰嗤笑,“管不过来的。”

他抽烟剩下的几口烟就把手抄进外套的口袋里面,“风大,回去吧。”

黄单说,“公司里有情况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戚丰懒懒的笑笑,“别担心,搞工程就是这么个样子,风险大的很,你男人不会垮掉的。”

元旦过后,政府给工人们买了回家的车票,他们口袋里揣着卖钢筋得来的一两百,唉声叹气的离开了。

贺鹏没有什么颓废的情绪,按理说,工人也就只有上万的工资没发,他的损失可就大了。

黄单给他算钱的时候随口问道,“贺工头打算继续留在这里?”

贺鹏按着手里的打火机,“工程都成那个吊样子了,还留这里干什么?喝西北风啊?”

黄单从背后拽了个袋子把柜子上的烟和酒装进去,“贺工头有别的出路?”

贺鹏皮笑肉不笑,“你小子还是这么爱问问题。”

黄单说,“只是好奇。”

“我听戚工头说他会待上一段时间,或许还有转机。”

贺鹏拎走袋子,“有个屁转机啊,等着有人来收烂尾楼,还不如等着天上掉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