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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个秘密(69)

李根被黄单一提醒,脚上的疼痛就全部往脑壳里涌,他靠着一根竹架子,“歇会儿。”

黄单给他脱掉鞋,看看脚有没有破。

李根故意哼唧。

黄单说,“很疼?”

李根继续哼唧,“你亲哥一下,哥就不疼了。”

黄单起身离开。

李根喊,“回来,你不管你哥了啊?”

黄单说,“不管了。”

李根低骂,嘀咕了句“没良心的家伙”,就快速穿上鞋,抓起锄头蹦着跟上青年。

阳光从菜地路过,射在并肩的俩人身上,温暖又明朗。

李根的大脚趾被锄头砸出淤血,好在指甲仍然牢牢扒着皮肉,没有掉落的迹象,他回去后就倒一点红花油揉揉,“哥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被锄头砸,你功不可没。”

黄单闻着那味儿,头晕,“你坐着吧,我去烧饭。”

李根拉他的手,摸了摸说,“你妈怎么还没醒?要不咱带她诊所瞧瞧?”

黄单说,“没用的,我妈不听。”

他没给男人继续这个话题的机会,一旦牵扯到陈金花,气氛就会有细微的变化。

村里的地皮并不精贵,家家户户都有个院子,猪圈鸡窝牛棚等,几乎是必备的,厨房不小,能放一张木桌,厨柜,土砌的锅台,还堆放着一些柴火。

李根坐在锅洞前的小凳子上烧火,脚一伸,踩死一只瘙目子,周围还有不少在跳来跳去,“冬天,你家这厨房瘙目子太多了,回头哥给你好好打扫一下。”

黄单去洗几根玉米搁饭上面,盖上锅盖,“好哦。”

米饭香味渐渐弥漫,烟从木头的锅盖缝隙里往外冒,锅台中间两个水窟窿子里的水开了。

黄单把水装瓶子里,他不会炒菜,等着李根来做。

李根洗洗手,卷起袖子,麻利的撕长豆角,掰成一截一截的,再洗干净,拿了两个辣椒切成丝,去锅洞添把火,出来倒菜籽油。

黄单在一旁看着。

李根把辣椒丝倒进锅里,“傻站着干什么,等着被油溅啊?”

黄单说,“哥,你好像很会烧菜。”

李根拿铲子翻翻,让辣椒丝的香辣都被热油炸出来,“烧菜谁不会啊,又不难。”

黄单说,“我不会。”

李根拿空着的那只手在青年脸上摸一把,“没事,哥准你娇气下去。”

黄单,“……”

他抓着男人的手看,“怎么就这么糙呢?”

李根的喉头滚动,笑道,“因为哥是男人啊,细皮嫩肉的,那是小姑娘。”

黄单数数他掌心的茧。

李根一边炒豆角,一边说,“你再摸几下,哥就把你抱锅台上干你。”

黄单立马不摸了。

炒完豆角,李根就洗锅炒萝卜菜,“灶王爷,这是我烧锅的,怎么样,不错吧。”

黄单瞅瞅锅台上贴的年画,陈金花天天擦,那上面沾了一点油渍就给擦干净,宝贝的很。

李根拿脚蹭蹭青年,“到你了,给灶王爷介绍一下你哥。”

黄单说,“灶王爷,这是我……”

李根低头,在他耳边吹气,“老板。”

黄单说,“这是我老板。”

李根捏一下他的鼻子,乐了,“真乖。”

黄单摇摇头,在这里的人心目中,灶王爷是个很厉害的神明,媳妇儿要生娃,家里谁生个病,地里的庄稼收成,孩子考试,工作,讨老婆,都在灶王爷面前拜一拜。

仿佛只要拜了,就能得到庇护,顺风顺水。

陈金花没胃口,都没去堂屋,就在自个屋里躺着,黄单盛饭端给她。

瞧一眼碗里的饭菜,陈金花问,“都是李根烧的?”

黄单点头,“嗯。”

陈金花把碗筷接到手里,又放在柜子上,“冬天,那回李根为你出头,妈看在眼里,现在他家没什么人了,你跟他说说,愿不愿意到咱家来,相互照应着点。”

黄单抬头看去,又垂下眼睛,“我晚点说。”

他出去后若有所思。

李根的怀疑,他能感觉得到,陈金花也能,不但没避开,还让对方过来,这是不是说,陈金花在默许对方调查,甚至给出了时间和机会?

吃完饭,黄单和李根在院里剥玉米,剥着剥着,俩人就回屋剥衣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