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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虐的正确姿势[系统](178)

江余的伙食终于有了改善,每顿都离不开鱼,至少不是菜叶子和腌萝卜了。

不过让江余郁闷的是雷湑对他开始躲避,看那样子就跟他得了什么传染病似的。

因为那股燥火的原因,雷湑一直走神,不小心打翻了缸子,他把湿被子抱走,晚上跟江余睡了一个被窝。

江余把脚架在雷湑腿上,手臂横过去,一夜好梦,雷湑被他压着没动弹,一夜噩梦。

雷老太就发觉儿子不太对劲,看那孩子的次数比以前多了。

农忙一结束,稻子一收,雷老太就闲起来了,她只要一闲就把所有心思都放在儿媳妇这件事上。

这些年她攒了一点钱,雷湑手里也有积蓄,盖新房的钱还是能拿出来的。

雷老太在村里走了一圈,这事就传了出去,很快就在附近几个村子间起了影响。

雷湑再过几年就三十岁了,他当过兵,村里人没什么文化,观念也老旧,对军人的形象还停在很早以前闹饥荒那会,所以多少对他存有一些敬畏。

雷老太当初同意雷湑去当兵是指望以后报效祖国,没料到她的一场大病断了对方的前程。

没过几天,上门的人就出现了,雷老太挑着呢,规矩也多,她看了几家都不中意。

直到雪梅她爸妈过来拐着弯提到亲事,雷老太当场就同意了,雪梅家条件好,模样也好,跟她儿子配。

雷老太本想在年前把新房子的地基弄起来,没想到雪梅说不介意在老房子结婚,她二话不说就在心里认定了这个懂事的儿媳妇。

雷老太这头忙的热乎,雷湑那头跟一塘死水一样。

夹在中间的江余最不好受,之前只承受雷老太一人的监视,现在多了雪梅,每次来都要往他身上乱飘,似乎觉得他很碍眼。

雪梅亲眼见过好几次雷湑跟江余的相处,她对江余的存在非常介意,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就像是被卡了一根鱼刺一样。

于是她手脚也更勤快了,找机会有意无意的在雷老太耳边吹风,雷老太活了大半辈子,多精明一人,把她的那点心思给看透了。

毕竟是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非亲非故的杵在家里,一个姑娘家做什么都不太方便。

雷老太把打算送走江余的意思给雷湑说了,雷湑那会正在切菜,菜刀擦过大白菜根,把中指指甲盖削下一块。

“妈看他脑子也不坏,你问问他家哪的,给送回去吧。”雷老太说着还叹了口气,“那笔钱就不提了,算咱家做件好事。”

血涌了出来,雷湑赶紧捂住。

第二天早上,雷湑问江余家是哪的,江余吐掉牙膏沫子,“A市。”

好半响,雷湑望着他的后脑勺说,“远。”

太远了,A市在雷湑的记忆里只有极少的画面,他有几个战友是那里的,从他们口中听到很多东西,印象最深的就是物价高,房价贵,是个人吃人的城市。

“在A市哪儿?”雷湑这句话说的一点都不结巴。

江余沉默不语,他不知道,恐怕要等完成支线任务,系统才会给他答案。

旁边的雷湑以为江余是在戒备,他抽完几根烟,往口袋里揣了两包烟去托人送江余回家。

江余知道后脸色极差,但是他没有摆出任何举动,没有人不想回家,所以他只能选择耐心的等待。

他赌雷湑对他究竟存什么心思,又存了多少。

如果对方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和老太一样对把他送走没丝毫犹豫,那他的支线任务就完了。

离开之前那晚江余收拾了简单的东西早早睡了,做出是要回家的人该有的姿态。

可一边的雷湑怎么也睡不着,在炕上翻来覆去,最后坐起来在黑暗中摸摸青年的头发,揉了揉,从枕头底下拿出准备好的钱放进青年的口袋里,又躺下来睁着眼睛到天亮。

江余走的时候雷老太还擦了擦眼角,也不知道是不是真那么难过,雷湑没现身,村里那个中年人过来带他去县城。

“再等等。”江余沉下眼底。

中年人在旁边抽烟,过了几分钟他催促,“得快点走了,晚了赶不上。”

江余深吸一口气,将视线收回,扯开的唇角勾出的弧度格外森冷。

下一刻江余的唇角微顿,插进裤子口袋的左手碰到了硬物,他摸出来看了一眼,那丝弧度从森冷变成意味不明的愉悦。

在江余走后,墙角走出来一人,充斥着红血丝的眼睛直直的追随着他,手里的烟都堆了长长一条烟灰,啪的砸在青石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