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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悠然(119)+番外

伏五怒气冲天的叫道“谁敢不服?不服就打丫的,打服了为止!”

伏大微笑着制止冲动的弟弟,摇头道“咱们将军虽年轻,却战功赫赫,谁敢不服?更何况他是季野公的子孙,当年季野公马踏鞑靼三部时,不也是二十出头的年纪?自古英雄出少年。”

不服,定会有人不服的,不服你出来打啊,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骝骝。

张并被拜为征虏大元帅,朝中确是有人不服。武英殿内就是论战正酣,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论战双方却愈战愈勇,各自毫不退让。

“如此重任,付予一黄毛小子,太也轻率!”年迈耿介的兵部侍郎鲁直固执己见。他唯一的理由就是张并太年轻。好了,理解他吧,他是三十五岁那年考中的进士,又花了二十五年时间才做到兵部侍郎,今年已是足足六十岁的人了,生平深信“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年轻倒不怕,他打过的仗可不少,很是老辣,”水尚书缓缓开口,“但他声称先打服鞑子,然后要和鞑子互市,这却是不可行。当年我天朝和鞑子也曾通过马市,后鞑子背信弃义偷袭,先帝震怒,罢马市,并下令‘复言开马市者斩’,先帝尸骨未寒,他竟声称要互市,岂不令人心寒。”

当年鞑靼直打到退州,朝廷无奈下“诏开马市”,许鞑靼人用马匹同天朝换衣服、米麦,可是“鞑靼富者以马易,贫者止有牛羊,请易米麦。……富者十二三,贫者十□。不一通融,贫必为饥寒所迫,冲决约束,有妨大计。”,正为此,当年的兵部尚书卢森深为忧心,上书建议罢马市。

户部侍郎李深源皱眉道“罢马市后鞑靼频频来袭,军费增加。延绥镇,岁用银五十六万两;宁夏镇,岁用银四十一万两;甘肃镇,岁用银四十一万两;固原外埠,岁用银三十四万两。开马市的那两年,岁用银只有不到三十万两。”朝廷向边境拨发的财物有太仓银、太仆寺马价银、太仆寺寄养马匹、淮浙、长芦等地盐引,每年各边镇还有大量的年例银,遇有战事,这些财物还要大量增拨,户部为此头疼不已。

别扯那么多没用的,打仗就是打银子,没银钱打的什么仗,就为不通马市每年边境增加这么多的军费,这样一意孤行又有什么好处。

“银钱是小事!”兵部侍郎鲁直家世代做清官,穷惯了,真不觉得银钱可以挂到嘴边来说,“鞑子喜盗好杀,轻生嗜利,虎狼之人,岂可与之通市!”

季学士眼看将帅人选之争变成了互市不互市之争,皱起眉头,和葛首辅对视一眼,都觉无奈。

大臣们商谈议论的同时,张并在和皇帝汇报作战方案。皇帝看着张并呈上的“定庙算、重主将、严法令、恤边民、广召募、用间、分兵、出奇”八条制敌方案,沉思之后脸上一点点露出笑容。

之前的作战方针,以守为主。以为天朝不宜劳师远征,而只宜固守。“寇来则拒,去则勿追”,“惟高城深池,积粟养土”。而张并现在提出的作战方案,则可能“横行绝幕,临瀚海,勒燕然”要在稳定边塞的同时,彻底打击鞑靼,直捣鞑靼人巢穴。

“卿此策,非一朝一夕之事。若可行,需几年可成?”要收编边境流民,恢复生产,招募新兵,训练新兵,探取鞑靼虚实,一举消灭鞑靼主力,岂是易事,怕不要数年功夫。

“少则五年,多则八年。”张并恭谨答道。“臣此去,先要击退来犯鞑子,扬我天朝国威。然后恤边民、广召募、用间、分兵、出奇,步步为营,最后临瀚海,勒燕然。”

皇帝大喜,新朝刚立,正需要先有一场胜仗!“有劳卿了。卿一心为国为民,朕定不负卿,朝廷定不负卿,只盼卿早日凯旋。”皇帝和张并一个表关心一个表忠心的表了半天,最后就要结束谈话时,皇帝突然想起,昨夜宁妃提到家有族妹,贤良淑德,欲觅一英雄为配,眼前这张并,不正是一位青年才俊么。

“卿尚未婚配?”皇帝关心起张并的终身大事。

“臣已定下妻子。只是师父不许臣早成亲,还要再等几年。”张并回道。

皇帝略略失望,原来张并已定了亲,却也不是什么大事,不甚在意,只微笑道“还要再等几年才成亲,你那未过门的妻子岂能乐意。”

张并嘴角泛上一丝几乎微不可察的笑意,“无妨。她还小。”

皇帝问完正事,略提了一件私事,召见也就结束了。张并出宫门后,到坐忘阁雅室独自坐了半日,方回了罗湖山庄。

孟家。悠然进入书房就陪上一副可爱的笑脸,孟赉却始终板着脸,“还知道来看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