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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悠然(18)+番外

钟氏恨的牙痒痒。

安然忖度着局势,小心翼翼的开口,“五妹妹身子差,父亲交待过让五妹妹好生静养,这学针线的事,倒不急,等五妹妹身子大好了,我和怡姐姐一起教,可使得?”

安然是个谨慎的姑娘,心思缜密,女孩不会做女工,说出来总归不是好事,只好拿悠然身子差父亲命她静养这借口先遮盖过去,总不能让太太认了“教养不力”这个不是。

“哟,五丫头还身子差啊,瞧这小脸,啧啧,白里透红,红苹果一样的。”胡氏不依不饶,糊弄谁呢?!就这小模样,说身子不好谁信呀?

安然不慌不忙,“三婶婶说的是。只是父亲交待过我们姐妹不只一次,说五妹妹自掉到池塘后身子亏了,虽看着没事,其实底子还是虚的,要好好将养。”

胡氏听到“掉到池塘里”五个字,身子震了震,随即定下心神,点着道“原来如此,五侄女倒要好生静养,早日好了,莫让长辈忧心。”

孟老太太冷着脸吩咐,“五丫头好生养着,待好了,可要好好学针线。”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这件事总算过去了。

谁知悠然摇头,“我不学。”

孟老太太不能置信的看着她,“你说什么?”

大家这么倾情出演了半天,她看了半天热闹,最后轻轻的三个字,我不学?

悠然解释,“我拿起针就头疼,父亲说身子要紧,既然我和针线这样无缘,就不用学了。”

孟老太太看着一脸天真的孟悠然,冷冷的说,“你老子回家,让他即刻来见我!”

“是!”悠然响亮的答应。

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孟老太太气结,命众人散了,只留胡氏、嫣然服侍。

一行人出了萱瑞堂,怡然眼光闪了闪,故作亲热的拉着悠然的手,语重心长,“悠然妹妹,祖母教你的都是好的,应当的,就算二伯也要讲孝道听祖母的,妹妹还是用心学女工比较好。”

钟氏扫了怡然一眼,这个侄女,也是个没眼色的,住在二房,还总是和二房的人过不去。

“为什么要学女工呀?”悠然仰起头,天真的问。

“因为女人要三从四德,四德就是德、容、言、工,女工是必学的。”怡然兴冲冲的教导着。

“哦,那三从是什么呀?”悠然眨眨眼睛。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怡然答的十分流利。

“在家从父?我是听父亲的话呀,父亲让我不用学针线的。可祖母要我学,那我是听父亲的,还是听祖母的呢?嗯,我听父亲的,是在家从父,又不是在家从祖母。”悠然歪着头,把自己心里盘算的一五一十说出来。

众人听了她这“在家从父,又不是在家从祖母”的话,都是哭笑不得,这是什么歪理?

怡然急的面红耳赤,“你胡说什么?咱们自然是听祖母的,二伯也要听祖母的,要尽孝道。”

“可姐姐你刚才说了女人要三从四德,三从里说了夫死从子,那祖母要不要夫死从子?”悠然虚心讨教。

“可二伯也要讲孝道啊。”怡然气急败坏。

悠然笑咪咪的点头,“姐姐说的是。”本朝以孝治天下,谁敢不讲孝道?

悦然拉过悠然, “瞧瞧,脸色这么差,本就是长途跋涉才回家没几天,还不回去好好将养着?”

悠然乖巧的“嗯”了一声。

安然和欣然也附和着,“快回去好生养着。”

怡然看着她们姐妹几个睁着眼睛说瞎话,气的红了眼睛。

独自回到梨院,想起自幼失父的苦,狠狠哭了一场。碧玉等劝了半天。

孟赉拜会旧日同僚晚饭后才回,钟氏早已着人在二门外迎着,接到正房,把今天的事情说了。

孟赉皱眉“女儿没吓着吧?”钟氏忙道“没有,从始至终笑咪咪的。”

孟赉沉吟片刻,温言让钟氏先歇息,自己转身去了萱瑞堂。

面对孟老太太的责备和怒火,孟赉面无表情,缓缓开口道,“我从没和老太太说过阿悠落水的事,今天,是非说不可了。”

孟老太太身子僵了一下。

悠然落水当天钟氏带着悦然欣然回了娘家,孟府内宅当家作主的只有她。儿子会不会为这个怨她?

悠然醒来后忙着请大夫熬粥熬药,孟赉寸步不离的守着女儿,钟氏回家后又是一番忙乱,等到孟赉和钟氏稳下来,查谁害悠然的时候,府里死了两个小丫头,水更浑了。

直到孟赉要外放,也没查出头绪,孟赉不放心悠然,不管不顾的带着悠然赴任,一去就是三年。

“那日,我早饭后去上衙,阿悠还在熟睡,小脸蛋红扑扑的,我亲了亲她的小脸才出门”,孟赉的声音十分平静,却令孟老太太莫名的心悸,“钟氏那天要带悦儿欣儿回娘家我是知道的,下了衙早早回到家,府里乱成一团,鸡飞狗跳,丫头仆妇们乱吵吵的,说五姑娘掉池塘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