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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悠然(75)+番外

孟正宪愣了一下,“我倒是忘了小宇。那怎么办?难不成任由她……”不敬的话究竟没有说出口,到底是嫡亲祖母。

孟正宣和孟悦然都是老大,性情都有些端方,怎么对付长辈,可以说是全无概念,只是皱眉沉思。

悠然正色道“任由她为所欲为,如何能够?我们可只有一个爹。”

孟正宣迟疑道“爹不是说,老太太什么都不求了?”

悠然沉吟道,“大哥,你有没有觉得,老太太今日如此作为,是受了人的怂恿?”自从悦然的婚事波折之后,孟赉实在寒心,对孟老太太不如从前顺从,每每孟老太太犯糊涂,都由孟赉一对一的劝说,每每都是孟老太太屈服,这次孟老太太突然发难,恐怕背后真是有人煽风点火。而且着眼点这么准,祭出忤逆不孝这顶大帽子,孟老太太素日没有这么敏锐,也没有这么狠辣。

如果真是受人怂恿,今天说什么都不求了,明天再被煽煽风点点火,可就不知会怎样了。

孟正宣等三人同时问道“是受谁的怂恿?”

悠然缓缓道“老太太如果得逞,对谁最有利?对谁最有利就是谁了。”

孟正宣忍不住歪了歪嘴角,这小妹妹有时极犀利,这“对谁最有利就是谁”的说法,倒也极有道理。孟正宪和悦然也凝神细听。

悠然慢慢的分析着“三婶没有这样的手笔,她只会沾些小便宜而已。方才我本想对爹爹说,一来爹实在是倦了,二来怕爹伤心,我就没敢说出来。我想,这背后怂恿的,怕是大伯父家的人。”

孟正宣和悦然都不信,“大伯父老实,大伯母忠厚,宽大哥也是,蔚姐儿还小,哪个也不像,再说大伯父和大伯母一向对老太太孝顺,常说要接老太太回去。”

悠然微笑道“说说而已。泰安孟氏家规,诸子成婚后即分家,父母由长子奉养,分家时将祖遗田产、房屋以及家中所有应分之物,除二位养老之外,其余均而分之,老太太的养老田在大伯那里,老太太却在爹爹这里养老,这么多年来可有人提过此事不妥?爹是不会提起的,为何大伯家里也无人提起?若说大伯父和大伯母全都忠厚老实,我却是不信。”

孟正宣等三人听着也觉有理,四个脑袋凑在一起,细细讨论起来。

39是究是图

其实大房三房这种均贫富的想法,悠然完全能够理解,人性就是这样的,只想到一母所生的三兄弟为什么际遇如此不同,却不想想他人的财富亦靠双手赚来,世上本没有白吃的午餐。这种看见别人日子过得比自己好就想均贫富的想法毫不希奇,千百年来代代相传直至二十一世纪依然存在,甚至有发扬光大的趋势。现代的社会保险制度、税收制度,都有劫富济贫的成份在,社会需要公正,更需要安全,贫富差距过大是非常大的社会不安定因素,富人想要生命和财产权得到强有力的保护,就必须要多承担纳税义务。

社会稳定繁荣,受益最多的是富人和有产者,他们理当为此多付税款;孟家母慈子孝,兄友弟恭,三房人都受益,但受益最多的,无疑是孟赉,他官至从三品,官声很重要,家庭是否和睦对他影响极大,如果为了维持美好形象而付出些许代价,其实是值得的,大房三房也正是吃准了这一点。

大房三房的想法悠然可以理解,但大房三房的做法悠然非常鄙视。先不说三兄弟早已分家,分家单上清楚写着“自分之后,无论谁好谁歹,或财发万金,均不准争竞”,单说孟家二房的财富从何而来。如果二房的财富全靠孟赉或主要靠孟赉,大房三房这均贫富还算有些由头,但二房的财富大半是钟氏带来的嫁妆,不管讲律法,还是讲人情,没有谋算媳妇嫁妆的道理,吉安侯府陪嫁给钟氏的十里红妆,是给人家女儿和外孙的!所以大房三房的做法,完全没道理。

尤其是在这么多年来二房独力担起赡养老太太、抚助三房责任的情况下,大房三房的做法就更加显得无耻,用卑鄙龌龊来形容都毫不过份。

只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大房三房境况差,便不怕坏了名声出乖露丑,二房却是赌不起,输不起,孟赉清贵文官,名声上不能有一丝污点。

“看来,是要如他们所愿,均均贫富了。”孟正宣怅然道。

悠然讽刺的笑笑,中国五千年的历史,不就是一部充满妥协和忍让的历史?孟家三房人之间贫富差距过大,已经成为强大的不安定因素,大房三房人心不足,为了稳定人心,保持家庭和谐,势必要均均贫富,只看这贫富如何均法。

孟正宪挑眉反对,断然道“不均!做什么这么惯着他们?”到底是年轻气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