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内疚,这伤心,比亲姐妹也不遑多让呀!
湛王却是收回视线,看向凛五,“把香慧带来。”
“是!”凛五领命,抬脚走出。
屋内一时静下,李怜儿跪在地上,低眉顺目,眼底神色不明。
容倾料不准湛王要做什么,思绪有些飘移,手上力道不由失了轻重。
“容九……”
“啊!”湛王一声,容倾瞬时回神,愣愣道,“怎么了?”
湛王脸色不好,“本王是让你擦头发,不是让你拔头发。”这女人,给他擦个头也心不在焉的。其他,还能指望她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我有些走神了。”说着,不假思索,很这自然的动手给他揉了揉,“不疼了,不疼了!”
完全哄孩子的动作!湛王瞪了她一眼,随着道,“右边疼!揉错了!”
“哦哦!”换右边揉。
“连这都做不好,你说你还能做什么?”那个嫌弃。
容倾瘪嘴,嘀咕,“说的好像你做的多好一样。”
“你还犟嘴?”
“我说的是事实。我虽然做的不好,可是我最起码会。哪里像王爷,连头发都要别人擦!”
话入耳,湛王抬眸,看着容倾,眸色深远,莫测,“你在不高兴什么?”
“因为差钱儿!”
湛王听言,扬眉,深深看了她一眼,随着不疾不徐道,“要不,本王把你嫁妆的钥匙给你?”
湛王话出,就见某个小女人眼睛陡然大亮,瞬时迸发出的璀璨,哪一种兴奋,惹到人了!
奋,惹到人了!
“夫君,你说的可是真的?”眼睛晶亮,连带给湛王擦头发的动作,也变得分外柔和,对那满头乌发呵护备至。连称呼都有刚才的王爷,即刻变成了夫君。
湛王扬了唇,柔和道,“你说呢?”
“肯定是真的。夫君可不是一般人,说话做事儿,从来都是一口唾沫一口钉,绝对的说到哪里做到哪里。忽悠人的事儿,夫君可是不会做!”容倾答的利索,干脆,肯定。
这高帽戴的!
湛王听过了,悠悠道,“话听着很顺耳。”
“都是心里话嘛!”那个谄媚,那个期待。
湛王脸上笑意淡淡,“对于你的心里话,本王很满意!”
“那……”
“一会儿就把钥匙给你。”
“谢夫君!”
看容倾笑的只见牙齿不见眼,湛王淡淡一笑,收回视线。
而跪在地上的李怜儿,听着那样儿对话,看着那样的相处。眉头皱起,眼帘垂下,遮住眼底那一片沉暗,心里起起伏伏!
如此好心性的湛王,她从未见过,更是从未预想过!看来……
“主子,香姨娘到!”
“进来!”
湛王话落,香姨娘身影出现眼前。相比前几日明显又瘦了有些!
“奴婢香慧叩见王爷,叩见王妃!”
自知有罪,连婢妾都不敢在自称,自降为奴婢!
很有自知之明的香姨娘,看起来比李白莲要顺眼很多。
看着香慧,湛王眸色清淡亦然,“林婉儿是你杀的?”
“回王爷,是奴婢!”
“你跟王妃说,你这样做,纯粹是为保护你的家人,是被逼无奈,是吗?”
“是!”
湛王听了,扬了扬嘴角,眸色隐晦莫名,“如此,你倒不失为一个有情有义的人。”
香慧嘴巴动了动,最终沉默了下来,不知该如何回话。
湛王看了她一眼,转眸看向凛五,“齐瑄来了没?”
“回主子,在外候着?”
“让他进来!”
“是!”
“主子!”齐瑄拱手见礼。
“嗯!说吧!”
“是!”
齐瑄领命,转头看向香慧,面无表情道,“香慧确是有情人,但是她的情,却并非对她的家人。而是对一个叫杜恒的画匠。”
齐瑄话出,容倾瞬时抬头。而一直平静的香慧,也抑制不住变了脸儿。
“香慧会杀害林婉儿,是因为林家发现了香慧和杜恒曾经的私情。并告知了林婉儿。而林婉儿在知晓后,以此来威胁香慧,意图借她之手来谋害王妃!”
齐瑄说着,转头看向容倾,“至于香慧说:林家拿捏她家人一事,其实并不存在。林家之所以会知道杜恒的存在,也不过是一个偶然。而香慧之所以那么跟王妃说,目的不过是想让王妃对她生出一点怜悯,同情罢了!”
“因为,王妃对容公子的维护,她听闻过。所以,她知道王妃是个重情的人。所以,她意图利用王妃的良善,为她自己谋取一点生机。”
“对于她家人,她所谓的维护更是完全不存在。与之相反,香慧对她的家人不但没维护之心,或还心存恨意。因为在她入府之前,她已跟杜恒彼此许了情。但,因香家听闻主子对香慧的绣技很是中意之后。其父以杜恒的性命做要挟,威逼她入了湛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