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是我丈夫。”
他是她的丈夫,这一个身份,足以把任何复杂的问题简单化。
钟离隐心口微紧。
“也许,就算你回去也帮不了他。”
容倾听过了,反问,问的纯粹,“因为帮不了,我就应该站着不动吗?。”
因为她是弱者,她什么都不能做。所以,我理直气壮的缩着。而云珟是强者,他该护着她。若是这样……
那什么护着他,什么守着他,都成了狗屁话
“也许,只是远远的站着没什么不好。”
容倾听了,点头,淡淡道,“过去我也确实这么做的。眼看着剑指向他,我选择看着。觉得,站着才是最合适的,跑过去反而添乱。”
“然后呢?”
“然后我哥说,不要以为护着他的人有很多,就什么都不需要你去做。切记,你是他的王妃,而不是一个旁观者。”
“可云珟,现在宁愿你远远看着。”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也因此……”
容倾说着微顿,想到他留下的那一张纸条,还有那五个字,嘴角扬起一抹笑,点点涩意,思念满溢,“当长剑刺来,我就算做不到为他挥开,把危机全部给他化解。但,却还是有能做的。”
“比如……”
“比如,动动脚,站在他身前。这个是我力所能及的。”
能做的不多,但却不是什么都不能做。关键还是想不想。
拼死的去护,终能做些什么。
看着容倾眼中的思念,钟离隐叹气,“你都这样说了,聪明点儿我该死心才是。可是……”
余下的话,钟离隐没说,可意思却是不言而喻。
清楚看着容倾一颗心全部都在云珟身上,为何他却更放不下了呢!
“记得有人说过,男人本质上潜在的都些许流氓贱性。以前我还觉得纯粹是混扯。可现在,由我有证明,这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说着,又重重吐出一口气,“关键,那流氓的事儿我也是只能想想。如此……”
就剩下贱性了。这认知出,钟离隐失笑,满脸莫可奈何。
也确实贱,明明心动了,却连强求都不敢。并且,还巴巴的把她往另外一个男人身边送。
“钟离隐,谢谢你。”
“谢我什么呢?是谢我护送你回京呢?还是……还是谢我喜欢你呢?”
容倾没说话。
容倾未回答,可答案却很清楚。
这一谢,只是谢他送她回京。而不会是其他。
他的喜欢,她并不觉得欢喜。
心明,温和一笑,“不用谢我。这次就当是之前,我把你拉下悬崖的补偿吧!”
钟离隐说完,缓缓闭上眼睛不再开口。被拒绝,他也是在意的。
容倾亦是沉默。
京城
湛王府*书房
“主子,三皇子来了。”
湛王听了,眼帘未抬,直到写完最后一个字,把笔放下,“让他进来。”
“是!”
护卫走出,少时,三皇子走进屋内。
“皇叔!”
湛王靠在软椅上,看着他,眸色淡淡。
三皇子在湛王对面坐下,开口第一句,“皇叔,庄诗雨很喜欢你,你知道吗?”
三皇子话出,凛五眉头瞬时皱起。
湛王神色浅淡,不见一丝起伏,“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说这废话!”
三皇子摇头,放松身体靠在椅背上,冷淡道,“庄诗雨一直心心念念的就是成为你的王妃。只是皇叔对她完全无意。而她,迫于形势就嫁入了三皇子府。心里明明不如意,可面上却是一片贤惠。端庄贤德,善待妾室,打理中馈,所有的事都做的滴水不露的。”
三皇子说着,长叹一口气,“庄诗雨这作态,还真是像极了她祖父庄藴。”
城府极深,却又极会装腔作势。更重要的是还小心谨慎,又很沉得住气。
“现在这种形势,留这么一个女人在身边。我睡觉都不踏实呀!”三皇子悠悠道,“庄韫对自己的儿子都下得去手。如此,庄诗雨谋杀亲夫,也完全不是事儿。”
凛五垂眸,看似混不吝的三皇子,实则比很多人都精明。
所以,在这个时候,他不再左顾而言他,不再故作糊涂。用坦诚,表诚心!
而表诚心的意图也很明显。
太子要登基称帝,三皇子要么归顺于他。要么……被栽赃利用之后再剔除。
而庄诗雨身为庄家女,在这时,她会怎么选择呢?
是坚决站在三皇子这边,跟他一起对抗太子和庄家的威迫呢?还是……
选择服从庄家,臣服于太子。而,抓住一切机会,谋算三皇子呢?
谋杀亲夫!
三皇子既能吐出这几个字,就证明,他完全不信任庄诗雨,更不会被庄家拿捏,归从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