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控制成瘾(108)

秦正听的眉宇深刻出一道阴影,眼眸深不见底,谁也不能从中窥视他的心中所想。

面不改色,唐依依知道自己的五脏六腑都不消停。

她老了,会有一身病痛。

不过那不是她现在能体会到的。

她还没老。

正在经历自身和外界的折磨。

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解脱。

秦正叫青山跟何老先生回去拿药,客厅又一次陷入僵持氛围。

这次添了难言的几分压抑。

秦正曲着修长的手指,不轻不重的敲击着,节奏漫不经心。

唐依依往楼梯口走,欲要上楼。

背后传来一道声音,一贯的命令,不容拒绝,“站住。”

唐依依停在原地。sk

管家挥手,所有佣人都下去了,他是最后一个离开的,满脸沉重。

希望那两个孩子能心平气和的谈谈,不要互相伤害,以免做出让自己后悔一生的事。

奢华的客厅只剩下唐依依和秦正。

墙上的欧式钟摆滴滴答答,十点整,外面雪漫天际,一片银白。

“什么时候?”

秦正问的突兀,唐依依却清楚他所指的是哪件事。

“忘了。”

忘了?她竟然说忘了!秦正的眼底霎时涌出怒意,答的可真随意。

他徒然起身,大步走到唐依依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我再问你一遍,哪一年的事?”

唐依依抬头看秦正,淡漠道,“我说,我忘了。”

秦正面无表情,双眸死盯着唐依依,在克制着什么。

下一刻,他抬手,按在唐依依的肩头,五指瞬间收紧,力道大的像要将她的骨头掰断,捏碎。

“唐依依,流产对你来说,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是吗?”

唐依依沉默不语。

见她又置若罔闻,秦正低吼,神情阴沉可怖,“说话!”

耳膜微震,唐依依说,声音很轻,“那是一个小生命。”

伤的是她,痛的也是她。

又怎么会微不足道。

秦正的呼吸蓦然停滞,又平稳异常,他的下颚收紧,重复问,“哪一年?”

唐依依抬眼,她奇怪秦正为什么突然死咬着那个问题不放。

多少年前的事了。

现在强行翻出来,除了看当年留下的那道狰狞丑陋的疤|痕,还有什么意义。

心底忽然生出一种恶意,唐依依开口,“SLM上市那年。”

秦正的眉梢倏然拧紧。

那是他最为忙碌的一年,他把唐依依带在身边,经常出差。

他反感那层橡胶,许多时候都在唐依依身上追求无间隙的体验,往往一夜会反复多次。

节制两个字在唐依依身上起不到什么作用。

发生意外不是没有可能。

“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唐依依反问,充满讥讽,“有什么用?”

在那之前,她刚受过他的教训,自尊和傲骨被踩到泥里,支离破碎。

“好多年前的事了,你现在来质问我,有意思吗?”

秦正的手背青筋蹦出,“唐依依,你搞清楚,我有知情权。”

唐依依没什么温度的笑了笑。

那笑容如刀,锋利冰冷,一下子就朝秦正刺去,对准他的心脏位置。

他愣怔住了。

唐依依仍然在笑。

秦正的呼吸粗重,目光骇人,“别笑了!”

唐依依唇边的弧度凝固,不笑了,和秦正一样,面目可憎。

俯身逼近,秦正勒着唐依依的脖子,抚|摸着,唇在她耳廓磨蹭,嗓音嗜血,“不是我这次发现,你打算永远隐瞒下去是吗?”

唐依依称是。

什么都要说,那她恐怕要说上几天几夜,还不一定能说全了。

那时候她很年轻,根本就没想过会是那种情况,她只是把身体的不舒服当成是太累了,精神压力大,没休息好。

精力被压榨透支,唐依依忙的闭上眼睛都能睡着,也没时间去医院检查。

因此在她看到血流出来,体会到痛,整个人是迷茫的。

时间的齿轮不会因为谁哭着说难受,说太痛了,快死了,就停止转动。

从那时起,唐依依就成了一台机器,秦正不喊休息口令,她就必须一直运作。

没有人可以倾诉,她只能憋着,烂在心里,融进血液里,随着时间的流逝,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