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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制成瘾(194)

目睹这一幕的张小晖跟季时已经见怪不怪了,这几天他们接连受到惊吓。

唐依依说,“小晖,言言吃的满脸都是。”

张小晖低头一看,儿子一张脸都贴盘子里面去了。

她抽了抽嘴,一把揪住儿子的后衣领,“湿纸巾。”

几乎是同时发生的,季时把湿纸巾递给张小晖。

这种默契是耳鬓厮磨,朝夕相处,多年积累而来的。

唐依依看的微怔。

吃完蛋糕,各自回房,秦正打水给唐依依洗脚。

他见面前的女人不动,便抬眼问,“怎么不把脚放盆里?”

唐依依垂着眉眼,“我自己来吧。”

秦正握住唐依依白皙的脚踝,带她进去温水里面,“等你全好了,你就可以自己来。”

他熟练的按|捏唐依依的脚底和小腿,不时询问她的感受,调整指间的力道。

人是个很奇怪的生物。

有些事是你觉得自己这一辈子都绝不可能会去做的。

可真到了那一天,你做了,不但没有一丝一毫的抵触和怨言,而是心甘情愿。

再回头去想那时候无比自信,不可一世的自己,会发觉是多么天真。

“舒服些吗?”

“嗯。”

唐依依拧在一起的眉心缓缓舒展开来,“可以了。”

秦正拿走大毛巾,包住唐依依的脚,将那些水擦拭干净。

而后把唐依依卷上去的裤腿放下来,把她抱到床上。

“我去倒水。”

唐依依躺在暖和的被子里面,余光里的男人半蹲着端起木盆去卫生间,动作利落。

她的背往下蹭了蹭,直到整个人都缩进去了。

黑暗中,唐依依睁着眼睛,磨蹭着手指甲,又去抠手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身上的重量一轻,明亮的灯光撞进唐依依的视野里,包括近在咫尺的秦正。

“怎么把头蒙起来了?”

秦正顺过唐依依额前的发丝,指腹下是湿湿的触感,“都流汗了。”

唐依依按住他的手,阻止他的下一个举动。

秦正挑了挑眉,他又去亲唐依依,唇从她的额头,眉心往下掠。

不到两分钟,秦正把头从唐依依的脖子里抬起来,“怎么了?嗯?”

这个女人不对劲。

不清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但这种感觉秦正非常厌恶,那样会让他不知所措。

唐依依换了个姿势,“秦正,我有话要跟你说。”

“这么巧。”秦正勾唇笑道,“我也有话要告诉你。”

他随意躺到唐依依旁边,一只手放在后脑勺枕着,另一只手在裤兜里,“你先说吧。”

唐依依闭了闭眼,她看着墙壁上永远定格的花草树木,平静的从嘴里吐出一句话。

“秦正,我们离婚吧。”

房里死寂了一秒。

之后是男人愣怔的嗓音,“你说什么?”

唐依依说,“别人是不知道,不过我们两个人都明白,当时去登记是什么情形,又是因为什么。”

越往后,她的语调越发轻松。

霍然坐起身,秦正死死的盯着唐依依,他的呼吸不出意料地变的粗重,在竭力压制着濒临爆发的情绪。

“你要跟我离婚?”

唐依依点头,“对,离婚。”

半响,秦正低低的笑出声,面部神情骇人,语气里充满危险,“唐依依,你知道我不可能答应。”

看着秦正,唐依依却说,“你会答应的。”

秦正的眼眸里有可怕的怒意在翻涌,随时都会冲破理智。

他摸着唐依依的肩膀,始终没有下手去捏。

“为什么?”秦正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重复着,一字一顿,“告诉我,为什么?”

唐依依说,“因为我想试着对你彻底改观。”

“只有那么做,我才觉得栓在我脖子上的链子真的解开了,你明白吗,秦正。”

如果不离婚,唐依依会一直记得当初秦正是如何逼迫她,威胁她的。

去民政局的那个场景历历在目,时至今日,唐依依的心里都留有阴影。

秦正做的再多,他们依然堵在死胡同里面。

无论外围装扮的多美,死胡同还是死胡同,逼仄,阴暗,绝望。

秦正攥着裤兜里的绒面盒子,他后仰了仰头,喉结滚动,戾气和失望混合,在面部聚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