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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妻嫁到(187)+番外

张勆并不答话,蒋夫人按下心头的不快,淡声道:“有孕之人不宜搬家,恐惹胎神不快。这是阿勆早就和他父亲说过的,你这做姑母的没听说过么?”

舞阳侯夫人脸骤然一红,随即又迅速的白了,“我自然听说过。只是妯娌二人一个清闲安逸之极,一个忙碌辛苦之极,我这做姑母的人看在眼里,心里实在难受。”

蒋夫人耐心的和舞阳侯夫人讲道理,“这却不一样。阿勆成亲便是在大将军府的,阿劼却是直接把媳妇儿娶到了定国公府。既直接娶过去了,儿媳妇应该做的事便省不得。阿勆一开始就娶在外头了,现在芙儿怀孕需要照顾,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根本用不着张勆和唐梦芙出面说话,蒋夫人便能说得舞阳侯夫人无言以对。

舞阳侯夫人揉揉眼睛,黯然道:“同是张家媳妇儿,阿沅和阿勆媳妇可差得远了。阿勆媳妇不用服侍太夫人,不必应付杨氏……”

唐梦芙何等聪慧,舞阳侯夫人这句话一出口,她便放下手中茶盏,不轻不重的道:“姑母这话说岔了。张劼乃杨氏亲生,阿沅表妹嫁了张劼,才需应付杨氏的。世子和杨氏原不相干,我为什么要应付杨氏?”

舞阳侯夫人听唐梦芙这话的意思,分明是在讥刺杨沅嫁了个庶子,心中怒气更胜,冷笑道:“太夫人面前你不肯尽孝,杨氏又和你无关,那张洢你管不管?始作俑者是你,把张洢逼得差点儿出了家的是你,你这个不肯那个不肯,那把张汾接到大将军府你肯不肯?你也不用太费心,管着张洢不出事,再找个门不户对的人家把她嫁了,就算将功补过。”

“张洢回定国公府了么?谁做主把她接回来的?”唐梦芙好奇。

舞阳侯夫人身子僵了僵,板着脸道:“这你就别问了。总之张洢交给你了,你找个乘龙快婿把她嫁出去,便功德圆满。”

张勆道:“子女的婚事,向来是父母做主。现在父亲主持定国公府,张洢的婚事哪轮着我们小两口来管了?”

舞理侯夫人怒,“我说让你媳妇儿管,没有你的事!你一个大男人,该在外面做大事的,这些家务小事不用你操心!”

张勆不紧不慢,“我夫人的事,便是我的事。我和她不分彼此。”

舞阳侯夫人被张勆气得直翻白眼。

这个侄子简直气死人,就不能顺着姑母说几句好听话么?一句接着一句的,简直要噎死人!

张勆言辞犀利,唐梦芙笑咪咪的冷眼旁观,蒋夫人相比较起来就温和多了,“怎地这时候想起来把张洢接回来了?应该再过一阵子的。再过一年半载,芙儿顺顺当当生下孩子,才能顾得上她。”

舞阳侯夫人没好气,“我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无奈我那个哥哥……唉,他也不知是为了什么被杨氏给迷住了,听了杨氏的话,把张洢接回府。这可把我的阿沅害苦了。阿沅既要服侍太夫人,又要应付杨氏,还要为张洢操心,你们说她可怜不可怜?”

“怎么样应付杨氏啊?”唐梦芙眨着大眼睛。

她还真有点想知道杨氏是怎么折磨杨沅的。杨沅不只是正经儿媳妇,还是定国公的外甥女。杨氏现在就是一个妾,而且是褫夺国公夫人的封号、由夫人重新贬为妾侍的,她是怎么折磨杨沅的?

舞阳侯夫人心酸,“你在大将军府享清福,自然不知道阿沅的苦。杨氏隔一两日便把张劼叫了去耳提面命,让他带阿沅过去孝顺婆婆,阿沅十回里头有九回推了不去,那还剩下一回躲不掉呢。见了杨氏,杨氏摆婆婆的谱,要阿沅亲自服侍她,阿沅不肯,那不是要和她斗智斗勇了么?”

唐梦芙不由的摇头,“有张氏宗族和齐国公府,哪容杨氏嚣张?不拘到哪里说一声,都能制得住她了。”

“不好。若果真这样,岂不影响了阿沅和张劼的夫妻感情?”舞阳侯夫人不假思索的反对。

唐梦芙无语。

怕影响杨沅和张劼的夫妻感情,那你还唠叨啥?

舞阳侯夫人烦恼,“快给张洢找个好婆家吧。张洢有了着落,阿沅省多少心。”

蒋夫人道:“张洢这个婆家恐怕不好找。她是以嫡女身份长大的,眼界一直很高,现在她是庶女了。庶女要么嫁到次一等的人家,要么嫁到门当户对的人家做庶子媳妇儿。张洢因为有杨氏这样的母亲,前途更差,次一等的人家也未必要她,恐怕要连降几等,才会有人想要求娶。

杨氏名声在外,张洢是杨氏亲生的,也是杨氏亲自教养的。庶女身份,教养不好,而且杨氏和张勆有仇隙,什么样的人家才会想要娶张洢?娶了张洢,根本得不到张勆这位未来国公府主人的青睐提携,这结的叫什么亲?

唐梦芙这会儿简直把这些当笑话听了,笑吟吟的问道:“张洢想嫁到什么样的人家啊?”

舞阳侯夫人眉头紧皱,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的道:“张洢一直羡慕她九姑母嫁的好。”

九姑母是成王妃,言下之意,张洢也想嫁入皇室,成为王妃了。

唐梦芙哧的笑了出声,“她还真敢想。”

定国公的庶出女儿罢了,生母还是声名狼藉的杨氏,哪家王府肯娶她呢。是谁给了她这样的勇气?

蒋夫人也吃惊,和舞阳侯夫人小声说了几句话,蒋夫人惊讶挑眉,哭笑不得,“这想法太怪异了。芙儿的嫂嫂是姊归长公主,陛下亲姐,所以芙儿只要愿意帮她,她嫁入皇室不难?她这是想要赖上芙儿还是怎么的。”

舞阳侯夫人提起娘家这些人也脸红,“唉,阿沅运气不好,遇到了这样的小姑子。”

唐梦芙淡笑,“其实很好办。只要把张洢依旧送到西隐寺,令爱便清静了。”

“我哥哥才把人接出来,如何肯再轻易将人送回?”舞阳侯夫人悻悻。

“看我的。”唐梦芙笑。

张勆在旁冷眼旁观许久,这时怜惜的道:“你就要生孩子了,再为张洢这样的人操心,会累着的。这件事交给我。”

舞阳侯夫人怒气难忍,“阿勆你一个大男人……”

张勆不等她说完便干脆利落的打断了她,“姑母,我方才说过了,她的事便是我的事。我和她不分彼此。”

舞阳侯夫人气得鼻子差点冒烟儿。

张勆接着又说道:“这段时日我妻子要在府中养胎,姑母那里,请恕我们不能时常去请安。姑母是长辈,也不敢劳烦姑母常来看我们。姑母实在要来,请提前差人跟我说,我在家中恭候,姑母有什么不满尽管跟我说。”

张勆这话说得够清楚了:有事你找我,跟我说,我妻子是要养胎的。

舞阳侯夫人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难堪到了极处。

舞阳侯夫人乘兴而来,扫兴而返。

张勆送唐梦芙回房歇下,自己驰马去了定国公府,把他爹定国公拉到了太夫人榻前。当着太夫人的面,张勆有什么说什么,一点儿没给定国公留面子,“族里已经对杨氏很不满了,要是知道了杨氏苛待杨沅、折磨杨沅,你猜族里会不会饶了杨氏?”

定国公目瞪口呆,“杨氏苛待阿沅、折磨阿沅?这是怎么回事?”

张勆不理会他,自顾自继续说道:“张洢做的事我是给定国公府留颜面,没往族里说,你若是不把她送回西隐去,我这便找族长大人告状,把所有的事都说出来,看张洢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定国公慌了,“别,别,千万别往外说,你说出去阿洢就毁了。姑娘家做下那样的事……唉,你千万不要往外说……”

“你到底送不送她回西隐寺?”张勆对着他爹就没好脸色,板着脸,面无表情,冷酷无情。

定国公很想在儿子面前逞逞威风,奈何实在逞不起来,额头冒出汗珠,恨恨的道:“送,送,我这就送张伊回去,你满意了吧?”

“今天就送回去,一天不许多耽搁。”张勆步步紧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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