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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妻嫁到(86)+番外

唐梦芙被诚勇伯背在背上,比众人高出一头,神清气爽,笑咪咪的瞧着张勆。

张勆也向她笑。

围观人群不知张勆这笑容是为了谁,兴奋高呼。

监斩官居中就坐,一队雄纠纠气昂昂的兵士押着两辆囚车过来了。囚车里各有一个面如死灰眼神呆滞的犯人,分别是杨应期和杨应全。这两名犯人才被带到台下,两个身着孝服的中年女人和几个少年、少女便哭叫着要扑过去,有的叫“爹”,有的叫“夫君”。

“这些人是杨应期、杨应全的妻子、儿子、女儿。”唐梦芙告诉含笑,“这就是那些个住在别院赖着不走的人了。”

“这几个看着就不像好人!”含笑气呼呼的。

二杨的家眷哭声震天想要扑上去和犯人告别,兵士粗暴的把他们挡开、拉开,这些人摔倒在地上,哭嚎声更大,响彻云霄。

杨家一个少女忽地直起腰身,愤怒的指着张勆大叫,“张勆,是你公报私仇抓了我爹,你德行低下,不配做大将军,不配受百姓的爱戴敬仰!”

“张勆你心胸狭隘,公报私仇,故意不救舒州,我爹才会落到这个地步!”另一个少年也大声指责。

张勆的一个下属兰云扬大怒,拨开兵士冲过去一脚将那少年踹了个嘴啃泥,“这也怪起张大将军了!张大将军让你爹守不住城池的?张大将军让你爹投降宁王的?”

“张勆明明能救舒州,却出于私怨不肯救,这是铁一般的事实。张勆,你总有一天会得到报应的!”那少年虽被一脚踹趴下了,少女却还站着,满腔仇恨,一张脸扭曲得变了形。

唐梦芙皱眉,“这个女子不怀好意。外祖父,我觉得这里面有阴谋。”

“什么阴谋?”诚勇伯异常关切。

唐梦芙盯着那女子不放,“不好,她要寻死!”

那少女阴冷一笑,手一翻,白光一闪,一把雪亮匕首抵着她自己的脖颈,“都别过来!再过来我便横刀自吻,血溅刑场!”

“她死她的呗,这有啥?”诚勇伯也不知是一时糊涂还是怎么着,竟没想到这其中的厉害。

唐梦芙蹙眉,“她如果在刑场自杀,一个是看到的人多,影响深远,另一个则会惊动达官贵人,说不定还能上达天听,传到皇帝陛下耳中。她自杀之后若留有遗书指责张勆,大大小小也是个麻烦。”

如果杨家真是这么打算的,就算不能奈何张勆,至少也能恶心张勆。

看,张勆公报私仇挟怨报复,最终害得杨家花一般的女孩儿走投无路,横刀自吻。

“听福儿这么说,不能让她死?”诚勇伯问。

唐梦芙道:“不能。”

诚勇伯着急,“人这么多,咱们怎么过去?喊话也未必能听到啊?”

唐梦芙略一思忖,双手掩在唇畔呈喇叭型,用口型向张勆说了五个字,“不能让她死。”

诚勇伯想冲过去,“福儿你先下来,外祖父过去跟他们传个话。”

唐梦芙凝神看着张勆,“外祖父,不用了。他知道了。”

张勆双手也呈喇叭型,用口型告诉她三个字,“知道了。”

“什么就他知道了?他知道什么了?”诚勇伯莫名其妙。

高台上的张勆擎起一个木签,手臂微扬,木签出手,如闪电般袭向那想要自杀的少女。少女手腕巨痛,手一松,匕首跌落在地。

唐梦芙喜笑颜开。

她的勆哥哥很聪明啊,和她很有默契啊,她隔着这么大老远的用口型说话,他都听得懂……

第55章

含笑奋力拨开前面的人冲过去大叫, “她是有心要陷害张大将军的!不信你们搜她身上,她身上一定有遗书,遗书上一定向张大将军泼污水!”

兰云扬正憋着一口气没处撒呢, 这时大踏步过去, 从一名兵士手中取过木棍,狠狠抽在那女子的脸上, “让你故意跑刑场自杀!让你故意往张大将军身上泼污水!”

少女脸颊鼓得老高,又红又肿, 嘴角流血, 痛得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兰云扬这时也顾不得什么男女之别, 粗暴的抓住那少女,“交出遗书!否则老子就要搜你的身了!”

少女气得几欲晕去,怕这莽夫真的在她身上胡乱摸索, 忙从怀里取出份书信掷过去。

她或许真的是连死都不怕,可是一个武夫在她身上摸来摸去搜东西,那她是生不如死了。

杨应期的妻子卫氏急得满头是汗,“怎么会这样呢?人没死成, 遗书还被张勆的人拿走了。”

杨应全的妻子郑氏咬牙,“这个没用的死杨洤!老娘好茶好饭的养了她十几年,总算到今天能派上些用场, 偏偏她连这么件小事都办不好!”

卫氏急,“这可怎么办?应秋交待下来的事咱们又没办好,她会不会一气之下不管咱们了?”想到杨应期就要问斩,杨应秋要是翻脸不认人, 今后一家人可靠着谁呢?惶惑恐惧到了极处。

郑氏冷笑,“不管咱们?她想得美!她是杨家的姑奶奶,没有杨家就没有她,她休想撇清干系,将娘家亲人置之不理,安心做她的定国公夫人!”

卫氏心里稍安定了些。

兰云扬从杨洤手里夺到信,把杨洤交给兵士严加看管,自己拿着信到了台上,单膝下跪,呈上书信,“这是从那想要自杀的女子身上搜到的遗书。”

张勆拿过来看了看,又请庄主事看,庄主事眉头紧皱,“这是铁了心要往你身上泼污水了。张大将军,若这女子果真死了,遗书上呈至内阁,对你非常不利啊。就算最后查清事实,你并没什么事,可你这逼死黄花闺女的名声传开了,很是不堪。”

张勆道:“杨家这计够阴的。虎毒不食子,杨家为了向我报复,竟然不惜让杨家的姑娘于刑场当众自杀。”

庄主事瞧了瞧形容狼狈的杨洤,叹气道:“有些人家过于重男轻女,是拿姑娘不当人看的。也或许这位杨洤姑娘是庶出,那她的性命便更不值一提了。故此杨家愿意用她的鲜血来写就告你的诉状。不瞒你说,方才我也是暗中捏着一把汗的,若这位杨洤姑娘真的以死抗争,恐怕今天的行刑都要暂时中止,重查二杨的案件,恐其中真的有隐情。”

“可她没死。”张勆神情端凝,静静的,稳稳的,像座玉山。

庄主事笑道:“是,她没死。所以这不过是今天一个小小的意外罢了。以下官的意思,二杨的家眷全部暂时关押,二杨依律行刑,张大将军以为如何?”

张勆点头。

庄主事下令将二杨的家眷全部抓住了,杨应期、杨应全带到行刑台。

杨应期、杨应全两人被推搡到台上,兵士在他俩腿上猛跺一脚,两人扑通一声,双膝跪地。

“应秋说她能救我,她能救我……”杨应期浑身啰嗦,实在不能相信他有杨应秋那样了不起的妹妹,还会被押到刑场斩首。

“杨应秋一个小妾都能做到国公夫人,她本事大着呢。她为何救不了我的性命?”杨应全神情绝望又狰狞。

他俩的家眷被押至台下跪着,排成一排。

“儿啊,我的儿啊。”杨应期看到他的儿子杨场,忍不住放声大哭。

“救我,救我!”杨应全贪生怕死,明明到了绝境,还向他的妻子儿女流泪央求。

台下的杨家人看到杨应期、杨应全临死前的形状,痛不欲生,一个一个哭得撕心裂肺。

“大人,午时三刻到!”兵士大声禀报。

所有的人都是精神一振。

重犯或十恶不赦之犯,午时三刻开斩。

张勆自签筒中取出两支写着“斩”字的签子掷下,喝道:“斩!”

两个刽子手仰头喝过酒,同时举起手里的鬼头刀。

鬼头刀在日光下闪着雪亮的光。

但这鬼头刀却不锋利,刽子手挥刀砍下,并没有立即将二杨的脑袋砍下来,而是砍了好几刀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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