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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雀歌(40)+番外

“不怕。”青雀趴在她柔软的胸膛,心满意足。

“为什么呀。”比丘尼声音温柔了。

“你像我娘。”青雀眷恋看着她的脸,“你和她一样,都像仙女一样好看。”

比丘尼脸腾的红了,伸手要打青雀的屁股,“小丫头胡说什么!我还是……”

青雀嘻嘻笑着,机灵的从她怀里钻出来,沿着小溪奔跑。比丘尼脸发烧,直觉得师兄看眼光又是怪异又是吃惊,坐也坐不住,站起来追青雀,“小丫头,你站住!”

师兄就在眼前,她不敢使出本门功夫欺负小孩儿,只好用着巧劲儿,想把青雀捉过来。谁知青雀伶俐异常,比水里的鱼还滑手,好几回快要被她捉住了,都身法灵活的逃了出来。

年轻僧人一开始听到“你像我娘”这话,早已闭上双眼,不好意思再看、再听。比丘尼脸色发烧那会儿,其实他根本没敢看师妹,一眼也没敢。

青雀和比丘尼追打笑闹,银铃般的笑声撒遍四周。年轻僧人听到师妹的笑声,暗暗松了口气,张目观望。

越看,年轻僧人越是心惊。这小女孩儿身手敏捷,眼神清亮,骨格清奇,分明有极好的习武天份。怪不得小师妹要使出手段逼她拜师,良材美质,原是可遇不可求。

这个小徒弟,我也要抢上一抢!

年轻僧人身形一晃,三两步到了青雀和比丘尼之间,微微笑道:“我来捉你们!”比丘尼身姿曼妙的一闪,避开了他,青雀兴奋大叫,“你来捉我呀,来呀来呀,我是一只小青鸟,小鸟飞了!”张着两只小胳膊,欢快的飞走。

年轻僧人的身影时而如鬼魅般轻灵,时而如苍鹰般凌厉,在青雀身边游来逛去,洒脱自如。比丘尼的轻功比他差一点,可是有青雀这小捣蛋瞎搀和着,到最后,双方居然是你来我往,平分秋色。

“在下,僧人觉迟。”年轻僧人微笑合掌,彬彬有礼的介绍,“这位,是我师妹心慈。”

“在下,小名青雀。”青雀有样学样,也微笑合掌,言辞谦逊,“两位,青雀有礼了。”

一时间,三人都斯斯文文的。

觉迟慢慢问着青雀,“可曾拜过师父?”他心中很有些忐忑,唯恐青雀已经拜过师了,若是牵扯到其他门派,却是极易惹上麻烦。

青雀得意的伸出两个手指头,“有啊。一位是教我经史子集和兵法的老师,也是我太爷爷。一位是教枪棒的老师,是太爷爷从县城请来的,可有名气了!束修收的很贵!”

觉迟放了心。

他张开双臂,沿着一株粗壮的槐树一步一步不疾不徐走了上去。最后,一个鹞子翻身,轻飘飘站在树枝上,迎风静立,身姿若仙。

青雀瞪大眼睛全神贯注看着,吃惊的说不出话来。

觉迟微微一笑,移动身形,在空中盘旋数周,方徐徐落到青雀面前。青雀敬仰的看着他,神情激动。

觉迟蹲□子,正想开口询问,“小青雀,你想不想学?”却见青雀一脸讨好的笑,“我见过好多变戏法的,数你变的最有趣!你若闲了,时常变给我看,好不好?

觉迟有一会子没说话。心慈背过身去,肩膀一抽一抽的,显然是在偷笑。

“青雀,你若身怀绝世武功,任是谁也不能欺侮于你。”觉迟为人端方,劝起青雀来,是这幅口吻。

青雀小嘴一扁,哇哇大哭,“欺侮便欺侮好了,反正我没爹没娘没人要,被人欺侮死算了!”

这下子可倒好,不兴觉迟,连心慈也被她哭的心酸,紧着过来哄她,“谁说你没人要了?谁说你没人要了?小青雀,我要你!”

青雀泪眼迷朦,“你又不是我娘……”心慈见她模样可怜,疼惜说道:“虽然我不是你娘,可是会像你娘一样疼你的,快别哭了。”

她的声音真好听,天籁之音!青雀无比陶醉。

这晚,青雀在简陋的木床上盘腿坐着,练习觉迟和心慈教给她的内功心法。练完之后,浑身上下暖融融的,十分舒畅。

“真好玩!”青雀扑到心慈怀里,快活的笑着。心慈又惊又喜,青雀你才是头一天练功好不好,居然不觉得艰涩难为,而是觉得好玩!小青雀,你真是天才呀。

青雀在心慈怀里絮絮叼叼说了半晌孩子话,打个呵欠,朦胧睡去。怀里多了个软绵绵热乎乎的孩子,心慈极不习惯,却又舍不得推开她。

“娘……”青雀在睡梦中喃喃叫了一声,心慈眼眶一热,搂紧青雀。青雀小身子在她怀里拱了拱,眷恋的依偎着她,一夜好眠。

☆、楔子 遗弃 第32章 拜师(三)

第二天早上两人差不多同时睁开眼,你看我,我看你,都觉新奇。青雀从没和这么美丽的女子一起睡过觉,心慈却是自打记事以来,向来是单独就寝,从未和他人同一个被窝。

“昨晚我被个仙女搂着睡觉的呢。”青雀很快活,“荣幸之至,荣幸之至。”

“天气渐渐冷了,知不知道?”心慈拢起衣衫,遮住白腻胜雪的肌肤,慵懒说道:“我是怕冷,才搂着你睡的。”

“那是,那是。”青雀躺在枕头上嘻嘻笑,“林嬷嬷说过,小孩儿跟小火炉似的,搂着个孩子一起睡,可暖和了。”

心慈哧的笑了,伸手捏捏她光滑娇嫩的小脸蛋,“狡猾的小丫头,起床了。”被这小女孩儿欣喜爱慕的眼神激得母性大发,亲手打发她穿衣、洗漱,温柔又细心。

有一个问题很不好办,心慈是出家人,不会打理青雀那满头青丝。这间简陋的屋子里什么也没有,连枕头、被子都是心慈带过来的,可是心慈没有梳子,也不会梳头发。

青雀得意的笑笑,“头发乱着吧,不用理会它。”把被子和枕头卷成一团,装到柳条箱里,塞到床底下。瞅瞅从外面看是看不出来的,大为满意。

心慈惯于洁净,看来看去,对青雀那一头没有梳理过的乌发实在看不顺眼,“小青雀,留头发很麻烦的,干脆剃了吧。像我这样,如何?”

青雀大惊,忙伸出一双小手捂住头发,漆黑大眼睛瞪着心慈,“不成!没有头发不漂亮!”

心慈看她这幅模样,起了玩心,微笑着诱哄,“剃了吧,剃了干净,一了百了。剪掉三千烦恼丝,整个人都会轻快许多,练起功来也少了牵绊。”

“不成!”青雀断然拒绝,“虽然我爹我娘不要我了,可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有所损伤!”

大义凛然,冠冕堂皇。

心慈粲然一笑,出门去了。没多大会儿,手中托着一个朴素的黑色木托盘,盘中放着两碗粥,一盘松软白胖的小馒头,一碟酱萝卜。

“这是师兄从灵泉寺送过来的,大悲庵里头,连这个也没有。”心慈递了碗粥给青雀,叹道:“整天吃这些,嘴里淡极,没味。”

“这有什么。”青雀不以为意,“你想法子弄些盐、调料过来,下午我再捉条鱼来烤。若是附近有野鸡、野猪什么的,也猎了来烤。”

心慈食指大动,“成,我弄调料去!”喝着白粥,吃着酱萝卜,脑海中盘旋着香气四溢的新鲜烤鱼、烤鸡、烤猪,无限神往。

吃完早饭,心慈便端着木托盘走了,摩拳擦掌、雄心万丈的去弄盐和调料。有肉吃了!心慈如玫瑰花瓣一般美艳的嘴唇边,绽放出明媚笑意。

心慈走后不久,昨天带青雀过来的沙弥尼来了。“这一下午一晚上没人理没人问的,连饭也没有,这会子她该蔫儿吧。”沙弥尼满心以为青雀会躺在床上,缩在床角,一脸的无助、惶惑、恐惧。谁知她推开门后,却见青雀盘腿坐在床上,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神情平静的在打坐。

沙弥尼吃惊的睁大眼睛,实在不敢相信。

青雀如老僧入定一般坐着,好像根本没有看见推门而入的沙弥尼。沙弥尼怔怔站了会儿,上前推推青雀,“住持法师要见你,快跟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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