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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温柔(80)+番外

作者: 白浅予 阅读记录

公孙沁从椅上起身,从一旁婢女手中拿过剑来,她天赋极高,这些年早已自创许多剑舞,却都不如这一支杀意凛然。

覃宣穿上了笨重的威压衣,身后还拖着两条长长的钢丝,威压师傅配合地提拉、收缩,覃宣跟着起跳,转身,挥剑,不到半分钟的舞剑片段,她整整拍摄了两个多小时,才终于将这一段完成。

为了拍出公孙沁轻盈的舞姿,有些动作,她甚至需要被吊起,离地两米左右,尽管如此,覃宣依旧是自己亲身上阵。

拍出来的效果非常好,正如覃宣试镜时所说,她不需要替身,所有的舞蹈动作她都可以自己一人完成。

哪怕拍完这一段她浑身湿透,已经累得话也不想多说。

江离鹤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她甚至想要叫李辞导演暂停进度。

“小宣,继续不了?”

覃宣先是摆摆手,趴在躺椅上一动不动。

不过她休息了一会儿却生龙活虎地示意李辞导演可以重新开始了,这种拍戏疯魔的程度,简直跟江离鹤当年拍戏一摸一样。

江离鹤很心疼,又觉得很骄傲。

这一场是她们两的对手戏,如今她们拍戏已经默契十足,只消对方一个眼神,就明白彼此想要干什么,她们已经磨合地十分完美,全剧组都进入了很舒适的拍摄状态。

一舞完毕,公孙沁利落收剑。

满院剑光,有桂花自树上被她削落,慢悠悠飘到地上,有的落在她的身上。

公孙沁没有提剑,而是提着一壶酒,独自去了太后寝宫。

念虞宫多年未变,一如往昔。

“一切都该结束了。”公孙沁默念道,接着她如当年一样,踏着轻快的步子进了宫内。

那一次是她第一次见到宫诃,今天,则是最后一次,就让这一出闹剧,在它开始的地方结束。

宫诃正站在书桌前画画,她穿了一身素衣,不着任何装饰,多了几分空灵气,她提着笔,正以工笔描摹一位持剑的红衣女子,正是在画她。

公孙沁耳根处仿佛也滴了一滴笔尖朱砂。

“……”

“沁儿来了?”

自公孙沁病情好转以后,她与宫诃之间就不知不觉进入一个很暧昧的境地,她不再叫宫诃“太后娘娘”而是直呼其名,宫诃不像以往不叫她的名字,而是亲切地叫她“沁儿”。

一切尽在不言中,她们的情意变了。

只不过这一份大逆不道的心思没有一个人点破。

这些天公孙沁时刻都在无边无际的懊恼中,一方面她沉溺于宫诃这个女人,另一方面,对她的恨、对先皇的思念与报仇的执念混杂在一起,每一天都在折磨着她。

她的病一天天好了,身体一天天康复,心却一天天沉下去。

所以她提了一壶毒酒,两个酒盅。

“看我画得可好?”

看画。

画中人明眸皓齿,正于庭院中舞剑,长剑飒然,花瓣飘落,寥寥几笔已经是绝代风华。

公孙沁将装满毒酒的酒壶放在一旁,走至她身侧,低头去看画。

宫诃低头看她。

“好诶,没想到你的画也这么厉害。”

宫诃笑了笑,“我的画技一般。你今天带了酒?可是要与我对饮?”

公孙沁手一抖,微微侧了侧身,不让宫诃看到她的表情,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对,咱们,不醉不归。”

宫诃抿唇:“你说不醉不归,那便不醉不归,来,坐这里。”

两人坐到床榻上,公孙沁取出酒壶,无差别地倒了两杯,递给宫诃一杯,自己一杯。

毒是鸩毒,是先皇李玉堂用来毒死冷宫妃子的烈毒,往常犯了错的妃子,将和了鸩毒的酒饮下以后,不到半柱香的功夫,便会回天乏力,香消玉殒。

宫诃带着笑看着她,眼中倒映着公孙沁的影子,可早已来不及。

白玉酒樽,深色毒酒,宫诃浑然不知。

“我与你,交杯。”公孙沁说道。

“CUT!”李辞导演慌忙喊停,招手,接下来灯光摄影全部就位。

饮交杯毒酒是《刺后》名场面,李导不敢怠慢,需要认真拍摄,除此之外,剧组杀青后发布的剧照里也会有宫诃公孙沁两人喝交杯酒的画面。

江离鹤与覃宣对坐,端着装满葡萄汁的酒盅。

两人双臂交缠,坐得极近,腿也隔着繁复的衣袍靠在一起。

一如剧中两人的感情状态,缠绵,却又恪守着本分,因此她们不受控制地亲近,又不会越雷池一步。

“准备!”

覃宣慢慢凑近江离鹤,两个人的上半身挨得越来越近,覃宣不加掩饰地注视着她,江离鹤好看的手臂就在她胸前。

呼吸有一点点乱,覃宣看到江离鹤的喉咙动了动,她便起了怀心思,故意又往江离鹤那边靠了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