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馥羽叶栾(83)

作者: 徐攸亭 阅读记录

正要将她放在画屏后的大床上,手臂却僵住不动,他眉头一拧,才想到这张床供礼部所有官吏休息使用,许多男人横七竖八躺过,实属不合适。

但外面没有地方可歇且又黑又冷,不得法子,他先把叶栾搁在床边,总之她身子又瘦又长,只占那么点地方。马上自己踢了鞋子躺在里面,环住她的腰。

低头打算脱去自己的外袍,却看见衣襟被她的手指轻轻抓着。他忽而一笑,握住那只手道:“睡不着就不必努力睡了。”

叶栾睁开眼,身子动了动,靠近沈绥。温度与重量都在,沈绥的手搭着她的后脑勺,这个女人存在的感觉前所未有的真实。

“都护今夜不巡查,到我这礼部公房作甚?这里可是进什么贼了?”语气轻轻地如同水烟在夜色里伸展,但这明知故问与漫不经心,平添几分暧昧。

沈绥不答反问:“偷了正三品都护的东西,以何罪论处?”

许久未查律法,叶栾有点记不大清了,她想了想道:“官奴来偷,若能归还则仗责五十,驱逐宫外;不能归还,则仗责一百,其实也就是把人打死……在朝官员的话,变数太多,品阶不同,另当别论。”

“我心慈人善的美名天下皆知,只要偷了我东西的礼部侍郎,能归还,就不追究,不能的话,那也就另当别论。”

“若我不还呢,你会把我如何?”叶栾抬起脸,她温热的呼吸一缕一缕扑在他的下巴。

沈绥低下头,鼻尖轻轻地蹭了蹭她的眉心,像一只午睡刚醒的猫,慵懒狡猾。然后,他道:“那就,一物换一物,平等交换。”手慢慢滑向了叶栾的左心口位置。

柔软的布料触感,半只手掌下起伏的弧度,心脏跳动,温度回升,空气近乎灼热。不言不语,又好似千言万语。

叶栾把头挨近了,亲了亲近在咫尺的他的下巴,硬硬得有些扎人,她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抬手碰了碰。噢,是胡茬,男人的胡茬。

沈绥的手缓缓插入她的发中,就势抬起她的脸。嘴唇被冻得干燥,却万分温柔地滑过,从她的眉心,到鼻梁和嘴唇。感受到盘旋于皮肤上潮湿温暖的鼻息,叶栾不由得闭了闭眼。

触碰自己的唇皮凉而硬。叶栾用嘴唇轻轻摩擦他的,那外表的质感像磨砂,但稍使力压压下,又是柔的弹的。出乎意料地使人欣喜。她禁不住想:亲吮后是不是从内到外都变柔软?

这般想着,她伸出舌尖,猫咪啜水一般舔了一下,顿了顿,又舔了一下。

枕上发丝摩擦,她偏头要离开时,插入她头发里的手微一用力,身旁人很快欺近,含住她要退缩的唇。你来我往,唇舌相缠。再冷再干燥,此刻也在反复纠缠之中甘愿变得炽热、缠绵和柔软。

初春的风依然凛冽,从漏出一条缝的窗口徐徐灌入。凉意袭来,好像就算是天气,也在催促人拥抱取暖一样。叶栾发里的手指曲起来,像是在用力,又感觉不到疼。

夜色静谧,只听见呼吸交错。奇异的窒息感带给人灼热的错觉,他利落解开叶栾腰间的蹀躞带,一抛,金带扣着地发出“啪哒”一声响。在唯人声可闻的夜里,这声响清脆又突兀。

她想抬起一只手拥抱他,却发现自己几乎丧失了气力。恐慌如浪潮从四肢百骸弥漫至胸口,施加的重量使人不堪驼负。她要在这种又滚烫又无力的弱势感中不停坠落,除非抓着他的身体,愈来愈紧。

那只修长的手穿过她的袍摆,本该握剑拉弓的手,拥有无数力气,在此刻贴上她细腻光洁的肌肤时却尽数卸去。因他总担心自己不够温柔,一用力,怀中人就会化似的。

沈绥望着叶栾微眯的眼,要探寻她此刻被浓黑睫羽覆盖的情绪,他看不清她的眼睛,干脆伸出手,竟轻轻抚上她的眼。

柔韧细密的眼睫拂过手心,勾起一阵痒酥酥的感觉。痒,细细绵绵地,牵一手而发全身。他干脆盖住她的眼,自己却紧紧触感注视她的脸,注视她的每一次蹙眉,每一声轻咛。

“沈绥。”她覆上那只遮盖自己眼睛的手,沈绥明显感到了那只手在轻轻颤抖。她张了张嘴好像要说点什么,但没有发出一声。沈绥心中被捏紧一般疼起来,他瞬时低下头,席卷打碎了吞入了,把她的话语咽进自己的身体,封在心头。她要说什么,他都清楚。

初春的夜,湖面始融,风起,有涟漪。

作者有话要说:

喜闻乐见的名场面

第40章 对故人

他们没有做过分逾矩的事情,纵使情涌,这时间地点总是不合适的。叶栾没想那么多,沈绥却是对礼部的床万分嫌弃。礼部有礼部的规矩,公房的床铺每日一换,躺在上面做那事也是委屈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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