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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谋(112)+番外

柯罗却朗声笑了起来,“素闻当年的四殿下风流不羁,今次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皇帝微微一笑,却没有说话。

红缨和芙嫣信步走了过来,三王子抬起眸子打望了两人一番,复又笑眯眯地望向万皓冉,问道,“不知此等姿色可入得了公子的眼?”

万皓冉面上的笑容不减,吐出了两个,“尚可。”

柯罗抚掌而笑,叹道,“身旁有国色侍奉,也难怪公子瞧不上寻常美人儿。”说罢,他微微一顿,面上的笑容有几分神秘莫测起来,幽幽道,“不过今日我既邀了公子来,便不会让公子扫兴而归。”

说着便举起酒樽慢慢悠悠地喝了一口,道,“柔然,还不过来。”

悠扬的琴音戛然而止,南泱朝着那方望了过去,却见抚琴的白衣女子徐徐地起了身,撩开珠帘缓步走了出来,她微微一滞。

那张面容眉眼如画,一颦一笑皆有万种风情,然而后宫美女如云,再美的女人南泱也见过,令她震惊的是……这个女人的眉目神情竟同自己有三分相似!

显然,皇帝亦是微讶,眉宇几不可察地蹙了蹙,抿着唇没有说话。

柔然面容温婉,微微福身笑道,“见过公子。”

笑起来更像。南泱抿了抿唇,侧眸望向柯罗,不知这个王子弄来个长相同她相似的女人是意欲何为。

柯罗举着酒樽斜斜倚着,闲闲自得道,“柔然,这个公子是我的贵客,你可要使出浑身解数伺候公子,明白了么?”

柔然低眉顺目道,“柔然明白。”

他闻言笑了笑,又望向皇帝,低声暧昧道,“公子,柔然床上功夫好得很,您会喜欢的。”

此言一出,南泱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几乎要将手里的酒杯扔到那厮脸上去——让一个妓|女侍奉堂堂大万的天子,也亏得他能想出来。这样的荒唐事,任谁也听不下去!

当即便要愤然而起,万皓冉的手却将她死死地按住,她侧过眸子望向他,却见他眼中神色意味不明,望着柯罗淡淡笑道,“少主如此盛情难却,我自当笑纳。”

“你……”南泱气急,张了张口想说话,却被皇帝生生打断,他望向她,神色沉冷,“时候不早了,随行的车夫就在市集口,他们会送你回去。”

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这人脑子浆糊了么?出入青楼酒肆,还要去和一个青楼女人共度*,他怎么能做出这样荒唐淫|乱的事来?她死死瞪着他,紧蹙着眉头凑向他的耳畔,压低了声音道,“此事若传出去天下人会怎么看你,你疯了么?”

万皓冉淡淡望着她,眼波明灭,半晌方才抬高了音量笑道,“我是天子,天下人也都只是我的子民而已。”

“你……”

柯罗唇角勾起个意味不明的笑容,站起身朝南泱走近几步,低声道,“我送你出去吧。”

她狠狠瞪了他一眼,冷声道了句不必,说罢便站起身拂袖而去。柯罗回过头望了眼柔然,道,“好好伺候公子。”言毕便旋身悠然迈着步子踱出了房门,门口立着两个人高马大的壮汉,他眼风一转朝两人使了个眼色,两个北狄人便微微颔首。

房门徐徐合上,万皓冉眼中的神色骤然冷了下去,指尖不自觉地抚了抚玉扳指。

南泱独自一人行走在繁华喧闹的长街上,垂着头面无表情,忽地,眼前出现了一双狄人的金靴,她神色冷下去,眼也不抬沉声道,“滚开。”

金靴的主人笑了起来,嗓音低醇微哑,笑道,“是谁告诉我中原的女人温婉柔顺的,你的脾气比我们北狄的女人还烈。”

她冷笑,不愿同这人多说一句,绕过他便继续往市集口走,柯罗却跟了上去,淡淡道,“皇帝让你回宫就乖乖回去么?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这番话像是重重地击在了南泱的心口,她神色骤然一滞,脚下的步子也停了下来。

“你的皇帝陛下心中没有你,否则也不会留下你风流快活。”他面上含笑望着她,沉声道,“他不是一个贤明的君主,自然配不上你这样的美人。”

此言一出,脑中的诸多疑云似乎都在渐渐清晰起来,她半眯着眸子细细思量起来,忽而就隐约明白了几分皇帝这段时日以及今夜的所作所为,这是皇帝的布局,她自然没有搅局的道理。

稳了稳心神,南泱侧过眸子乜着柯罗,面无表情道,“你说完了么?我要回宫了。”

言罢便旋过身子径直朝市集口走去,柯罗这回没再拦住她,只若有所思地静静望着她的背影,唇角挑起个笑来。

不必急于一时,再过不了多久,这片土地上的山水美人,就都是他的囊中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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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禁足

北狄的三王子是在花灯节的第二天离开的陌阳宫,率和亲一行返回千里之外的北狄。

而也是自花灯节那日回宫后,皇帝便已连着两个多月未曾上过早朝,每晚皆是宿在长春宫,同皇贵妃夜夜笙歌。全国各州的折子在奉天殿里堆积如山,几位内阁大臣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在长春宫外顶着倾盆大雨跪上了两天两夜,也未能见上皇帝一面。

春日已接近尾声,春末近夏的时节雨水最多,南泱抚着高高隆起的肚子倚在贵妃榻上,望着窗外的雨幕出神,却见今日又是阴雨霏霏。

明溪推开宫门走了进来,面色有几分苍白,她上前几步行至南泱身侧,朝她恭敬道,“娘娘,江公公来了,现今正在殿外候着呢,说是即刻要见您。”

她闻言微微蹙眉,可真是件难得的稀奇事,皇帝许久不来,江路德来做什么?然而思量也只是一瞬,她淡淡嗯了一声,又道,“让他进来吧。”

明溪沉声应了句是,接着便旋身拉开宫门,朝外头候着的江路德道,“公公请进。”

江路德脚下的步子极快,猫着腰便提步迈过门槛进了寝殿,一眼望见南泱,便朝她躬身道,“奴才参见淑妃娘娘。”

南泱随意地摆了摆手,见他满头的淋漓大汗神色急促,又微微笑道,“公公素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今次不知是出了什么事,让公公这样焦急。”

闻言,江路德抬起袖口拭了拭额角的汗珠,咬了咬牙蓦地便跪下了身子,朝南泱叩首颤着声儿道,“娘娘,出大事了!”

甫听此言,南泱心头便沉了沉,凝声道,“发生了什么事?”

“回娘娘,皇上连着两个半月不曾早朝,几位大人跪了两天两夜也未得皇上召见,方才邱大人取下乌纱帽闯入长春宫,痛斥皇上昏庸无道……”江路德的声音愈发地小,隐隐透着几分哭腔,深吸了一口气,又道,“皇上大发雷霆,要诛邱大人九族,说是且任大人骂去,明日午时便推去斩首示众……”

“邱大人?”南泱生生一惊,坐起身子忙问道,“可是崇文馆的十八学士之首邱修远老大人?”

江路德颔首,将头埋在地上抖声道,“正是!同行的南丞相气急攻心,在长春宫里头呕了血,将将才被送回南府,御医们都赶过去了。娘娘,奴才求您了,您快去长春宫劝劝皇上吧,邱大人杀不得啊。”

“什么……”

南泱身子一软,顿觉浑身的气力都被抽走了大半。她曾听明溪说过,邱修远是顾命大臣,对朝廷忠心耿耿,是难得的贤臣忠臣,大万朝的民间有一句俗语,武有定昭文有南邱,当年他为除去南泱将南相革职,北狄趁虚而入以致去年战火连天。他是疯了么?杀了邱修远岂非是硬生生砍断他自己的臂膀?

明溪亦是焦急万分,如今皇帝被北狄的妖女迷得神魂颠倒,要诛邱大人九族还将南丞相气得呕血,怕是连神智都不清醒了,江路德这时候来请娘娘去劝谏,不是将主子往火坑里推么?

“娘娘,此事非同小可,皇上现下正在气头上,您不能去啊。”她朝南泱急道,说罢眼风一转,望向跪在地上的掌印大太监,怒道,“江公公,娘娘是后宫的女眷,不可参政,若是惹恼了皇上可怎么好?”

“娘娘,合宫里只有您同皇上最亲近,奴才也是迫不得已才来求您,娘娘您开开恩哪……”江路德跪伏在地上哭诉道。

“别吵了!”

南泱沉声喝道,两人这才悻悻住了口,她垂下眸子细细思量了一番,明溪的话不无道理,自古后宫议政便是大罪,只是如今江路德既然找上了门,那就是真的走投无路,况且如今她腹中有皇嗣傍身,皇帝再如何生气顶好也就是降她的位分,不会动她一根汗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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