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不渡(26)

“母亲何苦自欺欺人，父亲疼爱我，是以为她死了，他把所有的爱转移给了我，我只不过是个替代品。一直以来都是，难道不是吗？”

“可是你能去哪儿？你一个姑娘家的，为娘怎能放心。”

明明是国殇期间，天子却打着为江山绵延子嗣的名义，甄选秀女，我让母亲将我的也报上去。父亲终是没有下手对付我，只是让我自求多福。我只有努力的往上爬，爬的够高，才能有机会出手，只盼他还活着。可因着我本是要嫁给楚越的，所以皇上并未宠幸我，我只有使尽手段，才能得到权利地位。

那年繁花盛开，树拢千枝颤，我在皇上必经的路旁舞了一曲。那年锦衣薄缕几加身，金钗玉钿无处插。三年后我听闻，清真寺有个高僧，皇上最是恨这些自以为是的高僧，让他的权威少了威信。我吹着枕边风渴望见你。那年，你一步步向我走来，步步生莲。同年，你成了国师，预言卜卦皆准，皇上大喜，为你大兴国寺。

你带着毒，向我靠近。

原来，你还爱着她，这么多年，步步为营，只为了让我偿命。佛祖知道他虔诚的弟子是这样一个恶魔吗？

“你成为国师就是为了报复我？那你们经常劝导别人要放下，好一个放下，我怎会喜欢上你这般懦弱的人，你明知道杀了你师父的是皇上，你却不敢对他下手，只会说生死有命。那她死为什么就不是天道好轮回，要你来当这个刽子手？”

“为她，我便是当一回恶人又如何。”

原来你爱她如此，原来我终是输的一败涂地。

白绫和鹤顶红，是最后的归宿。我来不及把我的名字刻在你心上了。只是，这么强的恨意，也足够让你铭记我一生了吧！但愿无来世，来世不相逢。

第十七章

等我回地府还依然感觉那种被火烧的痛苦，阎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指着我，又自己摸摸胸口顺顺气：“你是想把他掰弯吗？女扮男装，亏你想的出来。”

终于从那种窒息感中走出来，看着阎王都倍感亲切起来。阎王看我这样，一时也不忍心继续责骂：“算了，小姑娘还是太嫩了点，手段不行，还得让我来教你。”

我回过神来才松了口气道：“是你给我的剧本剧情太短了好吗！我都没干啥就死了。”

“与世无争的和尚你都能惹上这么大的事，我也很无奈的。”阎王好脾气的说，和他那严肃的脸还是有些反差的。

“那现在怎么办？”我有种事情办砸了被抓包的感觉。

“等吧！也不怪你，人心险恶，你毕竟涉世太少。”阎王还挺理解的为我找了理由。

“那等啥啊？”

“等他死啊！”

“啊？”

“啊什么啊，等他死了入阎王殿再投一回胎，你再寻他而去。”

“可我把他一生害得……惨不忍睹，真的无颜面对他。他回来会知道这一切吗？”

“你无需自责，这些本就是他要历的劫数，即使没有你，也不过是另一种人生的选择罢了。他不知道你是我们安排过去历情劫的，你也别露馅了，到时候害惨了我们啊！你现在便就等着他死吧！等重新投胎就再来一世好了。”

以前觉得死是一种不愿言明的悲伤，离别，痛苦，现在却觉得盼着别人死能是这样一件清明的事：“好。”

后来我闲来无事便帮着孟婆煮孟婆汤，孟婆说还从未见过阎王如此宽待死魂的，能在这阎王殿自由行走的。我笑笑没说话，他待我是挺好的，很多时候我都会忘记他的身份，感觉很亲切。只是我央求阎王给我看看妙真的生死簿，他却死活不同意。

那忘川的河水咕噜的冒着泡，里面有太多的痴念，好的坏的，最终都被这忘川的河水吞噬了。

孟婆见我看着河水发呆，无心煮汤，现下也无死魂投胎便和我叨唠起几千年前的八卦。几千年前阎王捧着一株枯草入了这忘川的水，后来这忘川竟开出了一朵血色的花来。我央求孟婆和我说说后来。后来，阎王便更换了现在这个，日日为那花朵输送灵力，灌养鲜血。有一日那花突然间便不见了，阎王发了好大的脾气，地府翻得乌烟瘴气的却依然没有寻到那朵花，也没人敢问。之后燃灯古佛入了地府一趟，两人聊了许久，阎王在生死簿的典籍里待了几天才出来。

“那后来呢？”

“就没了啊！我看你和阎王关系挺好的，我说了这么多，你都没有点八卦要回馈我的吗？”

感情这阎王还是个有故事的阎王，我惊觉：“那燃灯古佛就是现在的妙真吗？”

“这个老婆子我就不知道了。”

“天天装老，你们地府都是些精怪，惯会对我对我装傻，就不能愉快的痛快的说出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