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不渡(46)

“泽瑜，你……”

她轻笑一声：“其实子梦姐姐，你一直都知道吧！”

我没有说话，心中百味陈杂，是的，一直以来我都知道。

她继续道：“人都是趋利避害的动物，你是，我亦是。只可惜子墨哥哥不是，你只会给他带来负担，让他忧心，让他烦恼，让他担心，可他还是想要你。”

我穿着礼服出来：“其实我和颜子墨都知道，但是爱情从来都不讲道理。”

温泽瑜忍着泪水，笑着对我说：“我知道啊！所以我控制不住啊！还有，你今天真美。”她说完转身离开：“我有事，不陪你了。”

颜子墨来接我，我告诉他，我想去游乐园坐摩天轮，想去电影院看电影，想在屋顶看星星，他抱着我说好。我们先去了游乐园，但是我只敢坐旋转木马，碰碰车和摩天轮，他笑我又胆小又想玩，小怂包一个。我气得逼着他带着小白兔的耳朵才解气，他一脸不想见人的样子。

电影院他想看恐怖片，我想看喜剧，最后还是选了个喜剧，只是喜剧也有爱情线，像催化剂，他偷偷地亲了我一下，坐回去一本正经的。

在天台上，星星真好看，明天应该是个大晴天，我躺在颜子墨腿上问他：“颜子墨，你都快不像你了。你以前又毒舌对我又凶，现在什么都依着我。”

“你想说的是什么？”他身体有些紧绷。

我用手挡住鼻子以下的部分，全神贯注的看着他许久，他眼神微微避开我。

“师兄。是你对吗？”他急慌忙的想推开我，我抓得很紧，他不忍用力，最后还是作罢。

“你在说什么呀？我要回去了。蚊子太多。”

“师兄。”有些事情猜测成真后，却又不知如何面对，我有太多话想说，最后反而什么都没说出来。

“好了，怎么现在还成了爱哭鬼了。”他揉揉我的头发，变相的承认。

“你一直都在吗？”

“是，我一直都在。”

“那为什么不出来见我。”

“你真的希望我出来吗？那他呢？”妙真无奈又悲哀的说，可能还有一丝愤怒。

“我当然希望，但是你们不就是同一个人吗？”

“是吗？我们是同一个人吗？”

你们是同一个人，存在不同时空，只是现在你们都在这一个时空了，我真的不知道你们还算不算同一个人，我回答不了他。

“师兄，你上一世最后怎么样了？能告诉我吗？”我知道我太过残忍，触及他内心深处最伤的记忆，可人如果不能释怀和放下这段痛苦的记忆，他永远都不会走出来，藏得越深，最后爆发出来便越是难以承受。

我拉住他，他将我的手抓得很紧，很紧，他眼神闪烁，却不直视着我，我安抚他，告诉他没事的，没事的，这不是你的错。

“你猜到了？”

“恩，毕竟你无权无势的，司徒倾倾若是想要你，也不是太难的事，你不要难过了这并不怪你。”

他的脸红到了耳后根，打掉我的手：“你、你、你！不和你说了。”

他告诉我，我死后发生的一切。他修不了心了，因为已经乱了，还破了杀戒。我摸摸他的头，告诉他干得好：“恶人自有恶人磨嘛！哦，不不，是替天行道，你挽救了很多人的性命，留她在世上，还不知道要祸害多少人呢！你干的是对的。”

“可我为的是自己的私欲。”

“一样的，结局是你解决了她，救了很多人。像她这样的人，不值得人们对她心存善念。”

“恩，我知道了，我会努力释怀的。你爱上他了是吗？”他问。

“师兄，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是我不好，不该逼着你的。你也别想那么多了，只要你快乐，师兄就足够了。”

颜子墨挣扎着最后恢复清明，他伸手拭去我的眼泪：“颜子梦，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我不是每次都愿意当个傻子的。”

其实这也是我想知道的，为什么妙真在你的身体里，为什么你明明知道他的存在却不曾说过。我们都有太多秘密，我不能说，你不愿说。沉默大概是现在唯一可以做的事。

“你知道他的存在？”

“方近远和你说的，还是，你爱上的从头到尾只是他？”他看着我，眼眶红红的，那种期盼里的绝望太让人心疼了。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我从来没有真正的将你们分看来过，现在却有两个灵魂在挣扎着，哪一个都是你，又都不是你。

“不管你信不信，我爱你。”

“我信，就算是骗我的，也没关系，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

按照这个剧情发展，我应该是要挂了，然后颜子墨牵肠挂肚，忧思成疾，最后历经情劫，归去成佛。可是我没有死，而妙真又出现了，所以说这考验的会不会不是颜子墨而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