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重生之买来的媳妇(23)

作者: 金乖乖 阅读记录

“大哥这么客气,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李主任推辞不过收下了东西,招来一个服务员“大哥,你们一路赶过来怕是累了,我让人先带你们休息去,医院那头我已经联系好了,咱们明天就可以去。”

张有堂父子俩跟着服务员到了房间,安顿好以后,张有堂连写带比划的跟张润生说:“你知道刚才那个李主任为啥对咱那么客气吗?我那天去县里,你二叔说他可能要调到地区里了,要不是你二叔,咱平头老百姓一个,人家哪有功夫搭理咱。不过就算有你二叔的面子在,咱平时见到了也得对人客客气气的,知道不。”

老话说:人可以不识字,但是不能不识事。张有堂抓住机会就给儿子讲世事人情。

润生点点头,表示明白。

第二天李主任很殷勤的带着张有堂父子俩,去了省耳鼻喉专科医院。经过一系列的检查,医生认为润生的耳朵还是有微弱的声感的,可以通过佩戴助听器来提高听力。

虽然医生说润生这样的药物性耳聋是无法治愈的,但通过助听器可以改善听力,至于改善到什么程度,就要进一步检查,根据润生的耳朵和助听器的质量来决定了。

张有堂一听儿子的耳朵以后能听到声音了,高兴地不得了,当场就和医生说,给他们配最好最贵的那种助听器,他们不怕花钱。

能听到声音了!巨大的幸福把润生砸懵了,他傻傻的坐在那,任他爹高兴地上蹿下跳。

润生住进了医院,做进一步的观察和辅助治疗。张有堂则抽空去了趟邮局,把润生能恢复听力的消息告诉了家里,同时让家里再汇点钱过来。

家里的女人们接到电报都很高兴,润叶娘开了箱子,把家里的钱都拿了出来。田兰和婆婆也把她们最近挣的钱都拿了出来,因为不知道到底要花多少钱,大家一合计,索性把能凑出来的钱都汇了过去。

姐姐每天除了照顾店里的生意,就是担心在省城求医的姐夫。

姐夫在省城待了快一个月,除了配助听器,还接受了语言方面的康复训练。回来的时候已经能够正常的和人交流了。

大家听说聋了十几年的润生,去了趟省城就又能听见了,都很好奇,像看西洋景一样争着来看润生,一时间家里、店里都人满为患。有些家里也有聋哑人的人家,还跑来打问润生是在哪治的、怎么治的。

就在润生能重新听见声音之时,南边战场上的张家栋却被不时呼啸而过的炮弹震得耳朵嗡嗡响。

作为侦察兵,张家栋和他的战友们是第一批走上战场的,他们一次次渗透到敌后侦察情况、捕获俘虏,身边不时有战友倒下。战场上说不怕死那是假的,人都是怕死的,只是看多了人也就麻木了。

战斗间隙,在猫耳洞休息的时候,张家栋总会拿出家里的信来读。他的上衣口袋里有两封信一张照片,两封信一封是田兰写来的,一封是姐姐写来的,照片自然就是田兰信里夹着的那张。

从每封信的折痕上可以看出,他已经把信读了无数遍,这些家乡亲人的只言片语,已经成为让他短暂忘却刀山学海的良方。

这天他又从上衣口袋里准备往外掏信,连长顾成海看见了:“家栋,你说你这一有空就掏啊掏的,都掏啥啊?”

旁边的一个士兵说:“连长,你不知道,副连长那是想媳妇了,他那兜兜里装着媳妇相片呢!”

“哦,是吗,你咋知道?”连长好奇。

“他拿出来的时候我偷瞧见的。”士兵嘿嘿笑着回答。

“那长得漂亮不?”连长冲渐渐围过来的战友们挤眉弄眼。

“漂亮!”一帮子人集体大吼一声,叠罗汉似得扑到张家栋身上,拽胳膊的拽胳膊,摁脚的摁脚,把张家栋弄得动弹不得。

有人从他的衣服口袋里掏出了信和照片,递给了连长,连长说:“这信咱就别看了,人家小两口的情话,咱们看了不合适,你们副连长脸皮薄,别待会跟咱急了。不过这相片嘛,倒是可以瞧瞧。”

连长说着把信放到了一边,拿起照片仔细看看,对动弹不得的张家栋说:“你小子难怪藏得这么严实,媳妇长得赛天仙啊。来,大家都来瞧瞧你们嫂子长得什么样。”

连长随手把照片递给身边的士兵,大家一哄而上,抢着看了起来,张家栋也终于获得了自由,他活动活动手脚,对围在一起看照片的那一圈人说:“都仔细点,别给我弄脏了。”

“不会的,不会的。”大家七嘴八舌的回答。

一时间阴暗潮湿的猫耳洞充满欢笑,没几天,附近的兄弟连队都知道,侦察连的副连长有个赛天仙的漂亮老婆。

☆、25暗潮

张有堂因为儿子能重新听见声音而高兴着,他不知道,就在他带着润生去省城治病的那一个月,小小的张家湾发生了足以翻天覆地的变化。

以安徽为代表的部分地区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并且粮食大丰收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整个中国的广大农村,张家湾的人听到消息也开始跃跃欲试。一开始是个别人悄悄谈论,到后来全村都对此事议论纷纷,有一些胆大的年轻人甚至已经私下开始商量该怎么承包分组了。

张有堂不在家,副书记张有福是个老好人,压不住阵脚,更何况作为一个普通的农民他也是很支持分组单干的。在他的默许下,联产承包的事情在张家湾如火如荼的展开了,等到张有堂回来,事情已经无法挽回。

张有堂又开始坐在炕上“吧嗒吧嗒”的抽旱烟,这是他每次有烦恼或者想问题时必做的事情。

润生掀了帘子进窑,坐在炕沿上和他爹说话:“爹,你别愁了,这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的,咱也拦不住,咱还是跟着大家伙一起走,把地给分了吧。”

“屁话,大家伙都在一起干了这么多年,怎么能说分就分,把田都分给个人了,那还是社会主义社会吗!”张有堂用烟锅子狠狠敲着炕桌。

“爹,这社会主义不社会主义的不是咱们该操心的,咱们平头小老百姓的,把自己的小日子过好,那就是对国家对社会的大贡献了。”润生试图说服父亲。

“你先别国家社会大道理的给我说,你就说说咱们家里,这要分开以后咱家的日子怎么过。这么多年我不用下地劳动,在大队部做做工作,那就是全劳工分,你在队里开开拖拉机,农忙的时候下下地,也挣的是全劳工分,咱全家也就桂香是正经下地劳动的。这要是一分开,润叶就不说了,她是吃国库粮的,咱家我和你妈两个老的干不动了,猫蛋、狗蛋两个小的指望不上,全家六口人就靠你和桂香两个人,怎么办。桂香娘家也就只有两个女人,农忙的时候你这做女婿的不能不帮丈母娘吧。”张有堂扳着指头给润生分析情况。

润生知道他爹说的有道理,同时他也明白社会大潮是无法逆转的,劝不动他爹,他也没办法。

第二天在店里,润生都有点魂不守舍,不小心还打破了一只碗。田兰看姐夫神色不对,就趁着客人少的时候,拉着姐姐姐夫坐下聊天。

“姐,姐夫,你们肯定也都听说了,现在大家都在吵吵着分责任组的事,你们家有什么想法?”这两天为了责任制的事,整个张家湾都人心浮动的。

“这还真的要往出分啊?”姐姐虽然也知道这事,可她没放在心上,以为只是个别人闹闹而已。

姐夫叹了口气,“这事我也知道,我也和我爹谈过了,没谈好。”

“姐夫,我知道支书不会同意,原因我也能猜个大概。你经常看报纸,不用我说你也应该明白,这是社会大趋势,咱们改变不了,只能适应。”田兰停顿了一下“娘已经把村里分组的情况都打听的差不多了,村东头的钱万有家,他们那组是壮劳力最多的,组里的人也都还老实本分,我和娘商量着我们就跟他们一组,你看你们家要不要也和我们一块。”

姐夫想了想,“我倒是愿意,可人家能愿意跟咱们一组吗?”

“我都想好了,咱两家的情况,要是一开口就说想进人家的组里那肯定是不行。咱可以跟组里的人谈,平时劳动咱们两家都不参与,随大伙干,咱两家一个月各交组里10块钱,一年按十个月交,当然农忙的时候我们也会去搭把手帮个忙,到了分粮食的时候我们和他们一样分。”田兰把自己的计划给姐姐姐夫说了。

“你估摸着人家能同意?”润生觉得弟妹的主意可行。

“应该能同意,我算过,以他们组里的劳力种那么点田是富余的,加上咱两家的他们也种得了。这分开了就不会像集体大锅饭那样,大家肯定都经心着,到秋收的时候粮食肯定是不愁吃的,可农村人一年到头的也没个来钱处,咱要是加进去,组里各家年终的时候还能分上点钱。他们肯定愿意。”田兰对自己的主意非常有信心。

“咱要是这样干的话,一年得交100块呢,咱还不如自己种田呢。”姐姐有些不乐意。

“你这就不懂了,咱要是种田就顾不上店子,这种一年田才打多少粮食,咱开一年店能挣多少钱。”按田兰的本心是宁可花钱买粮吃的,可婆婆不同意,老人家都觉着土地才是根本。田兰拗不过,才想出了这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