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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权相想从良[重生](126)+番外

唯有这般解释,他这行为才说得通了。

景牧却红着眼,就这么盯着他:“所以,你就不要我了?”

那声音沉郁,里头怀着无边的情绪。但他那尾音里,却有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

疏长喻故作冷清地转开目光,神情颇为无所谓地说道:“这便日后再说吧。我需先让自己过得自在了,再去想其他事。”

景牧半晌没有接话。

片刻后,景牧狠狠地吻上他的唇。

“疏长喻,你等着。”唇齿相贴时,疏长喻听见景牧声音凶狠地说道。“你等着。”

他睁眼,却见这小子的表情,比什么时候都脆弱无助。但那双眼,却倔强的瞪着自己,要多凶有多凶。

下一刻,两行清泪从那双眼睛里滑落而下,没入了他二人相贴的嘴唇中。

作者有话要说:景牧:逐渐变凶_(:_」∠)_

第64章

在京中三年举行一次的会试向来是在春日举行的。

南方不比北方那般, 春天草草走了个过场便消失不见了,这南方的春日, 自是像书中那般的烟花三月,乱花迷眼,杨柳依依。

湖州府的渡口这几日已经渐渐有穿着长衫、背着行囊的士子挥别亲友, 踏上了北上的行船。这儿顺着水流东行百余里,便就是前朝修建的京杭运河。顺着这运河一路北上, 便可沿着水路直抵京城。

按着从前,这帮举子是难以走这条路的。但是自打前年年初, 京城的疏大人来此处治河,两年间, 积弊尽除, 海晏河清,到了今年,这黄河几乎不再泛滥, 已是能行船了。

“……三年呐!”渡口,几个穿着长衫的书生一同朝船边走。其中一个鬓发已白的书生叹道。“三年前,被那科场舞弊案搅扰得, 耽误了湖州一代考生。这三年不知熬死、熬坏了多少, 如今终于是能平平安安地上考场了啊!”

旁边一个考生应和道:“是啊, 读书人十年寒窗, 无不是熬干了心血,哪里再等得起三年呢!”

另一人叹道:“如今我等定要抓住这机会,不让这三年光阴白白虚耗了。”

就在这时, 旁边一个书生惊讶道:“那位……似乎是疏大人!”

这湖州的人,没有不知道疏长喻疏大人的。这湖州,能不带什么其他头衔称号,便可堪称这响当当的“疏大人”三字的,除了疏长喻,再没有别人。

几个书生闻言,匆匆回身,便见那岸边杨柳依依之下,亭亭立着一个人。

那人一身蟹壳青的广袖长袍,外披大氅,罩着一件略有两成旧的月白披风。那人身段挺拔修长,如一杆青竹,尤为显眼的便是他那副清癯俊秀的好相貌。他那鼻梁生得尤其好看,眉毛也挺,往那儿一站,满身清朗风韵。

他腰间悬了枚玉玦,式样古拙,看起来像是先秦之物。但这物悬在他身上,却丝毫不显突兀,同他那身清朗沉静的气质几乎融为一体。

当真是疏大人。

疏长喻立在柳树下,面前正是那当年进京复考、让他解开心结、救下一命的方余谦。

“此番,方郎定要高中,才不枉疏某期翼啊!”疏长喻笑着拱手,接着从身侧的空青手里接过了方余谦的包裹,递到他手里。

“定当不负敬臣重望!”方余谦笑着答道。

方余谦家就在湖州府,也算是当地的书香世家、名门望族。疏长喻来了这儿,他便一丝不苟地极尽地主之谊,对疏长喻照顾颇多。他们二人原本就观点相似,可谓知己,故而不多时便结成了莫逆之交,情同手足。

“那路上便要多加小心了。”疏长喻点头道。“这水路虽比陆路平坦,但水火无情,你路上也不要着急,慢慢走,时间总是充裕的。”

方余谦点头应是,接着顿了顿,问道:“敬臣,你自前年来到湖州,已是三载没有回家了。如今湖州水患基本已解,你也不必太过操心,也早日回京复命,好同家里团聚呐。”

疏长喻闻言,愣了愣,心中顿时涌现了一个人。

那人当初将自己堵在昏暗的马车中,咬牙切齿地让自己等着。可他等了三年,分毫消息都没有等到,更连一封信都无。

倒是有他派人自京中探查回的消息中,能从只言片语里得知他的情况。

疏长喻用了三年,将那汹涌不羁的黄河水驯服了,赢得了湖州乃至朝廷的盛赞和遍及天下的美名;而景牧,只用了区区三年,已经将朝廷死死握在了自己的手中,可谓威震四海八荒。

疏长喻走的第一年,大理寺便破获了数桩齐案,其中不少牵扯到了皇后、惠贵妃等人的家族根基,涉案之人无不是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此举闹得朝中人心惶惶,不少大臣开始逐渐暗中投靠景牧,以寻求庇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