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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权相想从良[重生](146)+番外

但是……他没等回疏长喻,倒是差点让疏长喻和这个小破城,一同死在叛军手里。

这人怎么这么自私,说走就走,说死……差点就要去死。

景牧站在屋檐下,盯着被雨水打得左右晃动的铃铛,心里情绪翻涌。

他心里,反复念着疏长喻的名字,咬牙切齿的。这名字他在心里念过千百遍,几乎镂刻在心脏上。

但没有哪次,像今天见他时那般,那么疼。

第74章

自这一日起, 疏长喻便病倒了。

他那四日,到后来基本就是在强撑, 再加上他伤口感染,那一日又淋了雨,回府一睡, 便昏迷了过去。

待空青进来喊请他去吃饭时,他已经烧得昏了过去。幸而湖州城的百姓都退了回来, 尚有郎中在城中,当天夜里便请来了四五个郎中, 问诊开药,又给他针灸, 才勉强控制住病情。

疏寻栀晚上去寻疏长喻, 便被疏长喻病重的模样吓坏了。疏长喻面色苍白,双眼紧闭,呼吸浅得像是要消失了。

她不敢大声哭, 看着疏长喻房中众人人来人往,忙的不可开交,她便缩在一边, 忍着哭声抹眼泪。

她那泪珠子噼里啪啦往下掉, 一点没有缓解的趋势。她小声抽噎着, 生怕吵到疏长喻。

就在他泪眼朦胧地揉眼睛的时候, 有一只骨节分明、形状极其好看的手伸过来,擦了擦她的眼泪。那手指的指腹粗糙极了,带着一层薄茧, 一看便是常年持兵器的手。

疏寻栀抬头,便见自己面前站了个高大挺拔的人,赫然就是今天凶巴巴瞪他的那个将军哥哥。

她吓了一跳,接着更厉害地抽噎起来。

下一刻,那个将军哥哥便单手轻而易举地单手将她抱了起来,另一只手别扭地顺着他的后背。这将军哥哥的怀抱不似爹爹,这怀抱又宽阔又温暖,让人特别有安全感。

疏寻栀泪眼朦胧地抬头,便看见了将军哥哥紧绷的下巴和抿紧的薄唇。他表情依然凶巴巴的,甚至眼睛一直看着床铺那边,根本没看自己。

可他拍自己后背的手,却温柔极了。

疏寻栀迷迷糊糊地想,果然爹爹说将军哥哥是好人。她将小脑袋埋进景牧怀里,YXZL。接着便感觉到了将军哥哥本就硬邦邦的胸膛又是一绷,像是抗拒。

但是,他并没停下手中的动作。

疏寻栀放心地在他怀中呜呜咽咽地哭起来,肉乎乎的手捏着他的衣服。

疏寻栀听到了将军哥哥沉稳有力的心跳,特别让人安心。

景牧皱着眉,听着那小姑娘在自己怀里颤巍巍的哭,眼泪都浸湿了他的衣服。景牧从没怎么接触过孩子,尤其是这般香香软软,一碰就哭的小姑娘。

他原本看着疏长喻病来如山倒的模样,心已经拧在了一起。方才听旁边有人抽噎,他心里烦躁,转过身正要将人赶出去,一回头,便见角落里瑟缩的一小团。

他咬牙切齿,却发不出火来。这小姑娘倒是和她爹一样,最会摆出一副可怜模样让人心疼。

景牧不知怎的,便上前去把那小姑娘抱在怀里安抚。那姑娘抱起来真像看起来似的,轻轻软软像团棉花糖,落水小猫似的在自己怀里抖。

景牧一边哄着孩子,一边看着床上眉头紧促的疏长喻。他心道,疏长喻,你这一世可真会生。拿捏住了我心软,便自己连带着孩子,都肆无忌惮。

过了一会,一个郎中走到了景牧面前,给他行了一礼。

“王爷大可放心,我等为疏大人换了药,施了针,大人烧暂且退了一些,不会有大碍。但是大人的伤口发炎得却有些厉害,再过半个时辰给大人喝了药,便可让大人先歇一晚上了。”

景牧问道:“什么时候能醒?”

郎中回道:“这……尚且不知。大人本就心力交瘁,数日未眠未休。故而醒得晚些……也是休息了。”

景牧嗯了一声,让他们都先退下了。

此时,外头有士兵前来,向景牧汇报前线的战况。景牧一来,那叛军便措手不及地被打得手忙脚乱。此时卓仁岳正从后方派遣援军,似要和他们死磕。方才景牧已安排下去,趁着夜色强攻了两轮。卓仁岳那帮虾兵蟹将,丝毫不是景牧手下的对手,此时被打得后撤了两里多,打到了黄河边上。

“围在黄河那儿,能杀多少是多少。”景牧冷冷命令道。接着,他侧目看了疏长喻一眼,补充道。“卓仁岳活捉,本王来处理。”

那边,那帮郎中陆陆续续收拾东西退下,由空青引到一边耳房里休息,疏长喻床榻前这才空出位置来。景牧抱着孩子,走上前去,轻手轻脚坐在疏长喻床前。

疏长喻此时躺在床上,双目紧闭,看着像个纸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