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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家娘子(40)+番外

李老爷几乎不假思索,“有用,现在内人只要一日不见姚七小姐,就会坐不安稳。”

谢严纪道:“我从扬州找了一位大夫,让他看看姚七小姐的方子,多个人参详总好一些。”

李老爷摇头,“姚七小姐不开药。”

不开药?

居然和外面传言一样不开药。

这李子年脑子糊涂了不成,这样也敢让姚七小姐乱来。

“真是胡闹,”谢严纪忍不住道,“哪有这样的事,你可别忘了这次来泰兴是为了什么。”

李子年忍不住去看坐在旁边的男子。

穿着青色的长袍,低顺着眉眼听他们说话,阳光映着斑驳的影子进来又出去,他却静如一幅山水。

谢严纪向来脾气不好,现在更是暴跳如雷。

李子年皱起眉头道:“内人不会乱说。”

“一个十二岁的女子,就让你这样相信,你也不想想,她背后是谁?”谢严纪从椅子上站起来。

刚晴了的天又开始如掉豆子般下起雨来。

不知是谁撑了一把黄色的油伞走进门,雨点打在伞上面的声音正好淹没了谢严纪的话。

屋子里的人抬起头向院子里看去。

只瞧见一把伞和半片飘在空中的青色衣裙。

雨点急匆匆的下。

她却走得很慢,很自然,不慌不忙一路提起裙子让人簇拥着向前。

两边的下人已经将她娇弱的身影淹没。

“姚七小姐来了。”

下人进屋禀告。

这就是姚七小姐。

这个姚七小姐。

谢严纪冷笑一声,等着李老爷,“你还是不是那个不怕死的李子年?竟然被一个女子糊弄。”

“奕廷,你倒是说句话啊。”谢严纪急得跺脚。

“这是李大人的家事,”崔奕廷端起茶来喝,“不过李大人别忘了,姚七小姐和沈家的关系。”

“沈家是商贾,”说到沈家,崔奕廷眉宇中闪过一丝嘲讽,“沈家最近在泰州府收粮,商贾不做赔本的买卖。”

商贾只懂得讲利益,靠米盐兴家的沈家,尤其擅算计。

姚七小姐,从一个柔弱的小姐到有这样的本事,身后必定是有沈家。

谢严纪的话没错,李子年确实应该小心。

别被那些利益熏心的人利用。

商贾就擅长做这些事,尤其是沈家。

谢严纪冷声道:“你别忘了,他们贪的那些漕粮要谁运出去,到时候真查到沈家头上,沈家反咬一口,姚七小姐求你帮忙,你帮是不帮?”

李子年从来没想过这个。

“我千里迢迢给你找良医来,你看也不看,要我说你什么好。”谢严纪瞪圆了眼睛。

那个女子就这般厉害?

让李子年这样的硬骨头都俯首帖耳。

“既然会治病,还怕别的大夫诊脉?”谢严纪道,“还不是怕人戳破她的把戏。”

谢严纪话音刚落。

就有下人碎步走到廊下,来不及收起手里的伞只是抹了抹额头上的雨水就禀告,“老爷,姚七小姐说,既然家里来了有名的大夫,不如就请进去给太太诊脉。”

就这样送上门来。

胆子可真不小。

☆、第二十四章 看错

“劳烦先生。”李子年向大夫行礼。

被请来的大夫让李家下人带着去了二进院。

从李家前院到后院不过是几步路的距离,这几步秦伍却想了不少事,他七岁跟着父亲学医,到现在已经小有名声,治病开方剂,在他看来无论哪个派系都是一样的治法,用药大同小异,开方子辩脉,没有前人没遇见过的病症,所有的方剂都能追本溯源,他知道有他治不了的病,但是不相信他会连怎么治病都看不懂。

若是姚七小姐在治病,他就能看个明白。

穿着青色半臂襦裙的丫鬟撩开帘子,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笑声,“我好久没染指甲了,抹在上面凉凉的。”

秦伍正想着里面的人是谁,就听下人道:“太太,大夫来了。”

然后是一个清脆的声音,“那我先避一避。”

看着要起身的婉宁,李大太太皱起眉头,“还是别看了,我……有什么不好,”声音有些埋怨,“怎么非要来看。”

秦伍顿时觉得脸上滚热,从来都病患请他来看病,还没有他进了门却被人这样埋怨的。

都怪他听说了李大太太的病症,突然就好奇起来,与他相熟的丁泉来给李大太太诊过脉,说李家人都哭成一片,李大太太就像得了癔症,怎么也好不起来。

这样的病,不可能不药而愈。

“大夫,您跟我进来吧!”

秦伍这才回过神,抬脚进了门。

屋子里有股淡淡的花香,闻起来沁人心脾,窗子都开着,不时又有泥土的香气飘进来,浅蓝色的纱帐,花架上摆着一盆盆兰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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