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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难从命(552)

容华这边一夜不眠。

瑶华屋里也是灯火通明。

瑶华坐在椅子上哭哭啼啼地抹泪,任延凤在旁边劝慰,“好了,好了,别再哭了,眼下这个样子,父亲答应了会帮忙,一定会问的。”

瑶华只道:“你……是不明白……我家里如今这般田地……你若是愿意了事……不如就放了我回去……我们反正没有……你可……再娶……”

任延凤只看得灯影下绰绰人影,比病西子还要美,不由地心旌摇曳,骨头也软了几分,再听那狠下心来决绝的话,心肝都碎了,急忙道:“这样的话你也说得出来,莫不是心太狠了,要将我逼在绝路上。”

瑶华哭扶在床上,“我……听到……消息……心里做不得主……只想着找你商议,这才回来……你却冤我心狠……”

任延凤急忙赔礼,“我不是说你心狠,只是心疼你这才口无遮拦。”

瑶华断断续续道:“早知回来你便不放我走……我总要看看母亲……”

任延凤伸手将瑶华扶起来,抱在怀里,只觉得口鼻一阵馨香,半晌才道:“我也不是不放你,现在家里乱成一团,你回去也是于事无补,父亲答应替你打听,明日说不得就能带了消息,你就再等等。”

任延凤只觉得前襟儿都被瑶华的泪水浸湿了,于是心疼起来,“你这样子可让我如何是好。”手臂滑到瑶华腰间,将瑶华抱得更紧,瑶华顿时挣扎起来,任延凤拗她不过只得松手。

瑶华想起任延凤的病,“你的病如何了?”

任延凤皱起眉头道:“便是这样了,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好,看着骇人,我屋里的丫头更是……”这话半真半假。

瑶华似是一点都不怀疑地信了,“那可怎么好,若是药剂不顶用,总要再请郎中过府来看。”

任延凤大喜道:“有你这话,我的病也好了大半。”

两个人说了会儿话,任延凤想起一件事来,忙讨好瑶华,“平日里常欺负你的人,说不得最近会有什么事。”

瑶华一怔,知道任延凤说的是容华,“世子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任延凤笑道:“京城乱成这样,唯有他薛家反而比往日还要好一些,武穆侯接了锐健营,手里握着军权,任谁看了不眼红?别看他们现在得意,说不得会乐极生悲……”

瑶华从这话里听出什么来。

任延凤装病避祸不就是因为军权?皇上远在陪都,京里的军权比往日更加重要,不但要保护京师,关键时刻还要效忠皇权,万一有什么差池,说不得就会有天大的罪名压下来。

瑶华心里一喜。

任延凤道:“到时候你的委屈我也一并给你讨回来。”

说到委屈,瑶华只是“嘤嘤”哭泣。

……

安亲王爷哆嗦着拿起茶碗,还没凑到嘴边,茶水就泼出来落在他的长袍上,他却似没有觉察只问道:“怎么说?”

从陪都回来的下属也是惊魂未定,“皇上又在陪都祭天祈雨,没想到却从地下挖出个匣子。”

安亲王爷一怔,“什么?挖……出个匣子?”

那下属弯腰低着头胆怯地道:“听说匣子里……是几个人歃血为盟要保王爷登基为帝的血书。”

安亲王爷手一抖,手里的杯子顿时落在地上,“诬陷……是有人……诬陷本王。”说着要站起身,脚底茶叶一滑又重新跌坐在椅子上,腿已经发软再也站不起来,半晌才颤抖着问:“皇上怎么说?”

那下属道:“没有准确消息传出来,”说着一顿,“只是听说八皇子没了。”

八弟没了……

安亲王爷怔愣在那里。

屋里的清客幕僚再也坐不住了,“王爷,依我之见定是庄亲王爷背后捣鬼,如今八皇子没了皇贵妃必然获罪,赵信贪墨东窗事发,蔡氏一族必定惨遭打击,除掉皇贵妃,挡在庄亲王前面的就只有王爷了啊。”

那清客说话掷地有声,屋子里众人的目光皆投向他,“王爷是皇之长子,如今中宫未留子嗣,王爷便顺理成章坐上嫡子之位,从嫡从长古来此礼,无论是谁都不能和王爷争抢储君的名分。”

众人道:“就是,就是……”

那清客接着道:“皇上虽未明旨册封,我大周子民都该知晓,王爷虽然无冕却已成大事,其他皇子都应该自觉退避才对,可如今却兄弟相残长幼不分,尤其是庄亲王爷,亏有贤王之称却用心险恶,不依照皇上的意思行事,对王爷百般陷害,乃是犯了谋逆之罪。”

安亲王爷一震,伸出手来道:“对……对……他是……谋逆……是谋逆……”

那清客道:“依我大周律例,但凡有谋逆者应处极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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