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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难从命(797)

弘哥冷笑道:“母亲别急着安排,听儿子将话说完了不迟。二姐向来仁孝,祖母去世时二姐错过已经是终身憾事,不能再错过母亲,至少要床前侍疾才是儿女的本分,否则长姐岂不是白白没了性命。”

大太太难以置信地看着弘哥,整个人差点扑了出去,“你说什么?”

弘哥从袖子里掏出一只香囊,“长姐病在床上时将这只香囊交给我,我一直没有和母亲说,长姐早就怀疑二姐送她的香粉和香囊中有让她落胎的香料,那个和二姐经常来往的马道婆就是行家里手,经常为大户之家做这等事,儿子想着早晚有一天找到马道婆,让马道婆亲自来母亲身边将这一切说清楚。”说着将香囊扔到大太太身边的矮桌上。

弘哥接着道:“儿子没有要将这件事揭出来的意思,毕竟是儿子的亲姐姐,说出去了我们陶家脸面上也无光。长姐被二姐所害,虽不能为长姐伸冤,儿子也不能太过偏颇,至少要让母亲清楚,这一切到底是因为什么。”说着看向陈妈妈,“妈妈在府里这么长时间,难道竟没看出来二姐对大姐夫的心思?”

陈妈妈被弘哥这样突然一问,来不及掩饰脸上的表情,顿时一阵愕然。

大太太似乎被陈妈妈的表情吓到了。

弘哥道:“二姐以为母亲会将她嫁去赵家,去没想到母亲偏爱长姐,只想要长姐有个好前程,根本没将二姐放在心上,致使二姐抱恨,儿子想来想去也就只有这个原因,否则长姐和二姐都是一母所生,二姐怎么能下得了手。”弘哥说完话向大太太行了礼,“母亲身子不好,好好歇着,儿子就告退了。”转身出了门。

大太太好半天才喘过气来,眼睛睁得太大流出眼泪来,气息紊乱断断续续地喊出声,“胡说……胡说……瑶华怎么会……他疯了,杀……了……他,杀……了他。”狠狠地攥着陈妈妈,“快去……杀了他。”

陈妈妈用尽全力撑着大太太,“太太您糊涂了……这种话哪里敢说……二爷是陶家的嫡子啊……”

大太太仰着头重重呼吸两声终于再也支持不住,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陈妈妈立时撕心裂肺地喊,“来人啊,快来人啊……”

陶家内宅顿时一阵慌张。

……

任家,瑶华跪着给任夫人捶腿。

任夫人脸上阴晴不定,半天才看向瑶华,“你娘家人在李家大吵大闹,如今你将礼物送去,李家也未必肯收。”话言话语中都是对瑶华的埋怨。

瑶华已经被训斥了半天,跪在地上腿也麻了,却不敢又半句怨言,只得咬紧牙关苦苦支撑,“娘放心,都是我娘家弟弟不懂事,舅舅和舅太太向来疼我,我让人带话说清楚也就没事了。”舅舅一家人只认得钱财,容华指使弘哥去舅舅家闹起来,无非就是想让她没办法开口求舅舅帮忙。

容华不知晓任家豪富,任家有许多珍奇用千金也换不来的,只要用这些东西牵扯舅舅,舅舅必然会帮忙。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任家的下人回来禀告,“李家老爷将礼物收下了。”

任夫人心中顿时一喜,瑶华脸上也露出轻松的笑容,“娘放心吧,只要静妃娘娘肯帮忙,娘再去求求皇太后,世子爷一定就能留在京城。”

任夫人点点头,“你起来吧!”

瑶华捏着麻痒的腿,半天才站起来,转头问那下人,“我的事和舅舅说了没有?”

下人道:“说了,李老爷只说亲家二爷少不更事,不怨大奶奶。”

任夫人整理一下手里的绢子,“我说也是,我们两家结亲是大家都眼见的,”说着看向瑶华,“你那兄弟实在不懂规矩。”

瑶华顿时委屈起来,用绢子擦了眼角。

等那下人退了下去,瑶华道:“弘哥不懂什么,不过是有人在背后唆使,媳妇受些委屈没什么,就怕那些人不是要针对媳妇,而是我们任家。”

任夫人看向瑶华,“这次牵扯了你的娘家,你准备要怎么办?你和延凤没有圆房也是实情,若是延凤果然去了西北你又如何?”

瑶华立即又跪下来,“媳妇自然是死也要保住夫家的名声,若是娘家有人来,媳妇必然辩解。媳妇进了任家门,生是夫家的人,死是夫家的鬼,媳妇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离开夫家的。”说着默默流了眼泪。

任夫人表情略微缓和,“你有这种心思就好,也不枉延凤善待你一回,”说完话挥挥手,“好了,你也忙了一天,该去歇歇了。”

瑶华向任夫人行礼退下,拖着又酸又胀的腿慢慢走出任夫人的院子,刚走到翠竹夹道,迎面看到湘竹提着灯笼焦急地等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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