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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一点啊(91)+番外

“就是有好多衣服,好多衣服的柜子里。”

“你在哪里?”

“你回来了吗?”

“外面在下雨,你不要淋湿了。”

“啊秋——我好像有点,不舒服。”

陈简握着电话,顺着那微弱的说话声,轻手轻脚地,走到自己卧室里。

他缓缓伸出手,心里准备了好几下,终于,轻轻拉开那扇衣柜的门。

女孩一手抱膝,浑身缩成一团,一手举着电话:“喂,你怎么不说话了。”

她察觉到有光亮进来,扭头,发现男人就站在衣柜门口,静静的。

陶晗从下至上看了看他,然后挂掉电话,默默从衣柜里走了出来。

她衣服已经换过了,只是头发还湿着,陈简看到她长发上有半干的泥水。

陶晗低着头,与他错开,拉远一点两人距离:“打雷,我有点害怕,借你的衣柜待一会儿。”

“谢谢了。”

男人看着她,不说话。

陶晗抿了抿唇:“我答应过的,以后再也不甩掉你。”

“不过你如果想甩掉我的话,那也就,随便吧。”她有些落魄地转身,只不过还没来得及走出一步,便被人拦腰搂了回来,她刚要惊呼出声,男人的唇齿便抵了过来。

他手臂上的力量大的吓人,陶晗甚至有那么几瞬觉得自己会被揉碎,他吻得比上次还深,像是要把肺里所有的空气都给她夺走。

陶晗呜咽了两声,小手推着他胳膊想要把两人的上身分开一点。

她只穿了睡衣,内里空无一物。

柔软的部位被他坚硬的胸膛抵着,她本能地觉得不安全。

等到一吻结束的时候,陈简已经赤红了眼,沉闷地喘气。

陶晗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她不动声色地挪开他扶在她腰上的手,想他这三年到底经历了些什么,在某些事情上变化的太快。

陈简正准备再深入一点点。

“啊切。”她突然打了个秀气的喷嚏。

陶晗抬头,吸着鼻子看他,眼睛湿漉漉的,像小鹿斑比。

布在他眼底的深沉终于退了下来,陈简转身:“我去给你找感冒药。”

心里是失而复得的喜悦。

**

陶晗病了一场,吃了药,无精打采地在床上窝了好几天。

等她好起来的时候,一算日子,这才发现距离自己的毕业演出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不仅要抓紧练琴,还要回去和指挥还有其他搭档排练磨合。

餐桌上,陶晗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沙拉。

“陈简。”她犹豫了半天,终于开口说,“我要回去了。”

陈简愣了一下,抬头看她,眉间带着疑惑。

陶晗:“我也不能老赖在你这里,我要回费城了,排练毕业汇报演出。”

她仔细观察着他的反应:“你也去费城好不好,我们在一起,你来看我的毕业演奏。”

陈简在意识到她即将又要离开的时候心里立马烦躁不已,扔下手中叉子,拧着眉头死死看着她。

觉得之前她说过的什么他赶她走她都不走,答应再也不扔下他的话都是骗人的。

他潜意识地认为自己又要被她扔下了。

陈简不知道这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只是把心里的烦躁不安全都转换成了一声冰冷的,带着斥责的,“不去。”

陈简起身就走,饭没吃完。

“等等。”陶晗站起身追过去,发现他眼眶竟然轻微发红,“你不会是生气了吧?”

她低下头:“可是我这样一直待在你这里,也不是个办法。”

陈简哼了一声,别过头。

陶晗踮起脚去拉他脖子,安慰道:“你来费城,我给你留最好的位置看我们学校演出。”

“你要是忙的话就抽一天时间也行,当天晚上听完就走,好不好?”

陈简:“我说了我不去,你要走就走吧,不用跟我说。”

陶晗噘起嘴。

她好脾气地不生气,送上自己的唇,像是失信的大人在哄满腹委屈的孩子。

陈简扭头躲了一下,陶晗的吻只落在他侧脸。

她叹了口气,突然觉得自重逢后这么些天都是她在自找没趣:“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

“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你说,”她挫败地低下头,“好歹给我一点指望,不要老是这样对我。”

不是把她压在墙上死命的吻,吻完以后却一句话也不说,就是像现在这样躲着她,任她在外面怎么敲门他都不愿敞开心扉。

陶晗看着他,也没再撒娇讨好,深锁着眉头,哽咽,攥拳,似乎下了很大决心:“我怕再这样,我就快坚持不下去了。”

“那你就不要再坚持了。”陈简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样脑子一抽就说出了这句话,以至于当第二天,他看到已经人去楼空的宿舍时,发现天都塌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