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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一个做好人的机会(107)+番外

并非是他故意要宋舞鹤抉择。

而是那些正义人士逼迫宋舞鹤,是他们容不下宋舞鹤,是他们相信这毫无根据的谣言。

说到头来,人的付出,哪有真如自己所说那般无怨无悔。

之前宋舞鹤的住房已退,四人就一道住在了巫琅所选定的那间客栈里去,那掌柜的不知道是真的没什么生意,还是欠巫琅一屁股债,巫琅要什么就给什么,伤药清水,空房佳肴,几乎是立刻送上。

连日操心,终于能得片刻休憩,商时景躺在床上休息了一阵,突兀想起巫琅所言来,便翻身往床边柜子上一模,将那两本册子拿到了手中来。一本是记载了南蛮不死之地与宋舞鹤祝诚之事,另一本是许多小故事组成的合集。

商时景特意翻了翻,面无表情的将《无情艳》与《意难平》看完,这才明白尚时镜到底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

论心狠手辣,还是尚时镜技高一筹。

如果说宋舞鹤跟祝诚那事儿叫做误解,那么《无情艳》与《意难平》就是真正的发散脑洞了,这两个故事说是两个,其实是一对主角,虽说用了化名,但其实也就是象征性的遮掩了一下。

《无情艳》说得是尚时镜对万长空因爱生恨,最终万长空变成尚时镜的禁/脔跟傀儡;《意难平》是万长空最终神智回归,却再难放下尚时镜,于是一腔恩仇爱恨上头,黑化囚禁了尚时镜。

整体来讲,主要内容就是啪啪啪。

南霁雪写这两个故事,要说尚时镜不知道,商时景是不信的,甚至很可能尚时镜哄南霁雪的代价,就是被写进小/黄/书里。要不说人家怎么能活这么久,脸皮厚,心思细,胆大没廉耻,加上一个聪明绝顶的脑袋,这种人活不久才见鬼!

巫琅虽知他与南霁雪有所合作,但大概是觉着尚时镜未必知情此事,因此才提醒了一下,只不过欲盖弥彰,反倒引起商时景的兴趣来。

这写得是尚时镜,因而商时景倒也并不是很尴尬,他极为平静的翻看了两眼,南霁雪文笔很好,脑洞也大,写得香艳无比,只不过他对这种事并不厌恶,也并不热衷,只看了两眼就点了火盆,火盆原是为了夜间取暖的,拿来烧书也正好,商时景看着火舌吞噬纸页,心中无由来的畅快了许多。

其实真叫商时景有些难以想象的,反倒是巫琅看这种书时的模样,对方既然清楚,想来细细看过一番,这场景有些古怪,他想这巫琅这样的美人夜半点灯看小黄书,觉得既诡异又好笑。

更别提这书是他四妹所写,主角又是他三弟了。

也不知道巫琅看时是怎样好笑又无奈的尴尬心境。

商时景顾自想了一会儿,躺在床上笑了笑,好半晌才意识到自己竟笑出声来了,他摸了摸扬起的唇角,忽然又将神情收敛了起来。

人不光私心极重,还是容易习惯的生物。

巫琅生得美丽,心性又宽厚,而且脾性体贴温柔,然而这些都是建立在商时景是尚时镜的基础上,而不是商时景本人。

他倘若一厢情愿的跌入进去,到头来真正会为此心生怨恨的人,绝对不会是巫琅。

南霁雪的书里头有几篇写了女子因爱而心甘情愿做人家的替身,商时景实难想象,他与巫琅只不过是寻常的交际,便已难以忍受自己作为尚时镜的替身,享受他所得到的照顾跟温情;换做真正的炙情热爱,又怎能容忍对方透过自己看向另一个人。

不过人心不同,脾性不一,这种容忍退让的人想来也是有的。

其实商时景已经很久没有梦见尚时镜了,他不愿意见那个男人,那个男人也懒得多与他消磨光阴。

然而这一次,他们却又在“春云山”相聚。

尚时镜是个非常耐得住寂寞的人,纵然他一个人孤身被囚禁于此处,却也能自得其乐,手指上拈着棋子,薄酒一杯,残棋一局,他与自己对弈。商时景从树下醒来,他睁开眼睛,眼前是春云山的风光,这里是人心之境,商时景曾经感受过被囚禁在身体里的感觉,残破的碎片在他身旁沉沉浮浮,黑暗几乎吞噬了他。

那是因为他惊恐、无助。

可尚时镜的春云山,又意味着什么呢?难道是他真正将春云山当做家,当做一个安心的地方?

“你来了?”尚时镜缓缓道,“这份大礼,道友可惊喜?”

“惊喜,自然惊喜。”商时景心平气和,坐在树下看月亮,深吸一口气,忍住冲上去暴揍尚时镜的欲望,缓缓道,“实在叫人又惊又喜,喜不自胜,万没想到尚道友竟有如此雅兴,将自己的闺房之乐宣告天下。”

尚时镜说得是宋舞鹤跟祝诚之事,商时景便以他被南霁雪写入书中来加以讽刺,看起来牛头不对马嘴,实则说得正在点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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