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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一个做好人的机会(150)+番外

商时景暗中问候了尚时镜祖宗十八代,又对自己的倒霉有了个新的认知,他实在没有兴趣知道这人到底跟尚时镜是有什么仇什么怨,免得听得自己一肚子气,更要憋闷,更别提这黑锅已经把他砸得有些晕头转向了,他脸色有点难看,冷冷道:“你这点修为,还杀不了我。”

这话犹如火上浇油,青年发出无力而绝望的嘶吼来,还要再冲上来,却被虞忘归架住,动弹不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虞忘归的目光落在了商时景身上,期望这位无所不知的天先生能说明缘由。

我怎么知道。

商时景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巍然不动,只一甩袖,断然道:“来烟涛城寻我。”他故意装得好似被扰了兴致,虞忘归心中纳闷,可见他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很是摸不着头脑,好似这一切都糊里糊涂的。

说完就溜,真刺激。

青年痛哭出声,无力握着虞忘归的手,几乎要滑落在地,低声唱起歌来,好似是什么方言山歌,虞忘归听不明白,却能听出其中慷慨激昂之意,只是那歌被青年唱得悲壮无比,听着叫人鼻子发酸。

“徐大哥,你到底怎么了?”虞忘归问道,“是先生做了什么吗?”

“先生!”青年虎目含泪,死死盯着虞忘归,忽然伸手抓住了他的衣领,死死勒住,“你叫他先生?他是你什么人!”

虞忘归轻易挣脱了开来,看见了青年眼中深埋的憎恨与无力,愤怒与恐惧刻在他的脸上,他却毫不自知,只是紧紧盯着自己,不由得放轻了些声音,问道:“徐大哥?是跟你以前的那些兄弟有关系吗?”

“不……也算是吧。”青年颓然的松开手,心中好似挣扎了许久,伸手去捡自己掉在地上的剑,用袖子擦了擦上面的灰尘,心如死灰道,“时至今日,我也不瞒你了,归弟,我是生死苦海中人,你……大概已经不知道这个名字了,许多人也许都不再记得了。”

“归弟,你是个好孩子,可我当初接近你,不是因为你一腔孤勇,也不是因为你心地善良,是因为你身上带着……带着圣石,我想知道你是从哪里得到圣石,是不是……是不是圣者还没有死。”

虞忘归一脸茫然:“圣者?”

“对,圣者就是镜湖主人,也是生死苦海的主人,我们不知道他的名字,他与圣石一同降临人世,我当年几乎就快死了,是苦海的兄弟将我救回圣地,教我修炼。那时候争斗频起,圣者心地仁厚,倒是天刑者总为我们出头,只是……只是也许我们走错了路,让圣者失望了。”

徐青楠说话颠三倒四,听得虞忘归一头雾水,只看他神色愁苦的模样,却听不懂与商时景有什么关系,便疑惑道:“圣者对你们失望,然后呢?”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那个男人跟圣者说了什么。”徐青楠热泪滚滚,他显然是悲痛无比,痛哭道,“其实大家并非无可救药,只是被短暂蒙蔽了眼睛,那时天刑者与圣者争执不下,圣者便愤然离去,我们都以为他会回来的,结果最后等来的却是圣者为我们而死的消息。”

虞忘归更不明白了,他问道:“这与天先生有什么关系?”

徐青楠痛哭了许久,总算冷静了下来,缓缓道:“天刑者好战,圣者却是慈悲为怀,我们生死苦海从不滥杀无辜,倘若有弱者受到欺辱,必然为其讨回公道。只是天刑者听信了几个小人的谗言,做错了些事,我们其实与圣者暗中提过,但是那个男人跟圣者不知说了什么,竟叫圣者与天刑者之间发生了争执,再之后圣石被封印,圣者也逝世了。”

“这……怪罪于先生头上,是否有些牵强?”虞忘归犹豫道。

徐青楠摇了摇头道:“不是的,圣者死前曾回到过生死苦海,也与天刑者重归旧好,那日他还问我们,倘若圣石破碎,大家再无灵力,可还愿意继续走下去。我不在意有没有灵力,也不在意够不够强,生死苦海是我的家,即便灵石破碎,大不了自己慢慢修炼,我相信生死苦海始终是会回归正道的。”

虞忘归暗暗想道:徐大哥这样的心思,怕是没几个能有。

“圣者当时很是欣慰。”徐青楠哽咽道,“圣者心地善良慈悲,济世为怀,可也不是冥顽不化之人,必定是那男人挑拨离间,让圣者对天刑者产生嫌隙,以为生死苦海再无任何挽回的余地。圣石太过强大,圣者必然是怕有人拿其作恶,所以才……舍身封印了圣石。”

其实对徐青楠来讲,他未必不知道那人只不过是□□,生死苦海早已病入膏肓,然而如他这般元老,对天刑者与圣者的敬重尊崇早已刻入骨髓,更何况圣者死后,天刑者颓然崩溃,而生死苦海众人虽对外不善,对内却皆是同袍兄弟,他自是不忍责怪,于是就把一切矛头都推到了尚时镜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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