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同人）【索香】龙之歌(11)

“死心吧，你现在的状态是根本逃不走的。”

一个男子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他吓了一跳，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这个动作立刻又带来一阵头晕目眩。

“是谁？！”

他沙哑着嗓子质问道，那个声音来自山洞中，就躲在黑暗的阴影里，他能感到一双冰冷的视线正在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太大意了，竟然一直都没发现这里还有另一个人。山治随手抓起身边的一块石头，紧张地盯着黑暗的深处。

“是谁？别鬼鬼祟祟躲在那里，快出来！”

半晌，一个人影终于从黑暗中缓缓走了出来。

一个……男人？

那是一个年轻，健壮，看起来十分凶悍的男人。一头短发，赤脚，半裸的上半身有一条又深又长的刀疤横贯胸腹，而且左眼处也有着一道被刺瞎的伤疤。

“你……是谁？”

山治惊疑地看着他，没想到这里竟然会有一个和他一样的人类。他一颗揪紧的心脏这才稍微放松了一些，眼前的人影却分离变成了两个，他的视线渐渐模糊了。

在他陷入昏迷跌下悬崖的前一秒钟，男人上前抓住了他的胳膊，将他一把拉了回来。

男人注视着月光下的人，他的全身就像从水里捞起来一样，浅色的头发全部被打湿，一束束黏在他脖颈和脸颊上，苍白的脸上不带一丝的血色，只有微弱的呼吸令胸口随之起伏，让人感到他还有最后的一丝生气。

月已至中天，海上一片明亮。

月色下的男人如一座沉默的雕像，就这样静静坐在一旁，看着躺在地上的人。已经过了很久，他还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

男人最终站起来，走开，不久之后又折回，手里拿着一块扁平的石头。石头的表面有一个凹槽，里面装着一些黑色的膏状物体，看起来就像是一坨深黑的海泥。他伸手扯掉那人身上破碎的衣服，将他浑身衣服都剥了个精光。借着月光，他打量着他背上那块暗红色的大片伤疤，以及背部和腰侧几条最新留下的伤口，接着用手指将那些颜色恐怖的膏泥挖了出来，涂在了那人身上最严重的几道伤口上。

昏睡中的男人微微打了个战栗，口中发出一声低哑的呻吟。男人罔顾他那变得急促而痛楚的吸气，继续将手中剩下的膏泥逐一倒在他的身上，直到男人肤色偏白的肉体被一片片黑色的泥巴糊满。他抓着他的腿，把他拖到洞穴中央的一块凸出的岩石上。

那是一块又大又平的岩石，赤红色的底色上有着一道道斑斓的天然纹路，看起来就好像是一张天然形成的石床。男人把山治拖到了那张石床上，然后自己也上去，在他身边躺下来，闭上了眼睛。

好热……

又热又疼。

浑身上下像要烧起来似的，又像被无数只虫子咬噬，钻心得痛。他想要伸手去抓挠那些疼痛的地方，却被一双有力的手按住了。山治翻来覆去，浑身大汗淋漓，他低叫着，呻吟着，咒骂着，嘴里无意识地重复着一些破碎的只言片语，那双手却始终死死地按住他不放松，直到最痛楚的时候逐渐过去，他的反抗也越来越弱，终于又重新陷入了昏睡。

灼热的温度渐渐退却，伤口不再疼痛难耐，他的呼吸越来越顺畅，四肢重新变得温暖起来。

那双手松开了他的手腕，离开了他的身体，他却下意识地抓住了它们其中的一只。

“不要走……”

他低声呢喃着，紧攥住那只手，将它贴在自己的脸颊和唇边。

在梦中，他久违地见到了阳光，在那片清澈的湖畔有一个白衣的身影。

都走了，他们都走了。

公爵大人，娜美小姐，还有那些熟悉的身影。

他们一个个从他身边无声地离开，最终，只剩下了自己一个。

“……别走……不要离开我……”

他睁开了眼睛，感觉自己的脸颊上有些湿润，因为做了一场遥远而美好的梦，干涸已久的眼角竟然流出了些许泪。

并不是因怯懦和伤感而哭泣，反而是因为太过美好。他死去已久的身体和灵魂也被回忆中那段美好的时光所触动，仿佛直到前一秒，他还能依稀感觉到笼罩在身上的温暖阳光，鼻间嗅到夏日青草的芳香气息。

一个身影挡住了洞口射进来的阳光，山治转过头，微微眯起眼睛，打量着这个逆光而立的人影。

是那个他之前见过一面的男人。

“是你！”他睁大了眼睛：“你究竟是谁？”

男人沉默地走过来，将一块石头放在他的跟前。

山治低头看着那块石头凹槽里的黑色膏状物，又看了看自己赤裸的身体。这个味道他十分熟悉，原来梦中青草的芳香味道就是这个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