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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昵(19)+番外

她甩回一记白眼:“你觉得可能么?”

“那……”

余兮兮瞄一眼她手上的水和酸奶,打断道:“你买个水怎么买那么久?”

“我肚子疼,去了趟厕所。”周易应着,又追问:“刚才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余兮兮张唇正要说话,侧目却看见那高大人影动作稍顿,站定,回了下眸,目光落在她身上。她呼吸一滞,烦躁地摆手,“一时半会儿说不清,你去大路口等着,我直接把车开过来。”说完咬咬牙,快步追上去。

秦峥这边的场子是一家小酒馆,主卖卤味,消费水平中等。门口位置的几桌全是附近工地的现场人员,打赤膊,吹瓶子,抄一口方言,呼呼喝喝地划酒拳,吵闹无比。

空气里,酒精味,腌卤味交织。

他不紧不慢地走进去,余光一扫,身边的姑娘眉微蹙,纤细白嫩的左手抬到鼻头处,来回扇两下,明显排斥。

秦峥说,“在这儿等着。”随后插着裤兜进门,往左拐,上二楼去了。

余兮兮不知他要干什么,只好退回街边,漫无目的地等候。

片刻功夫,那人去而复返。

她回头,看见他手里多了样东西。

“这什么?”

秦峥不答话,下巴微抬,示意她往停车的居民区走。

两人同行,一路安静。

酒馆到停车的居民区有条近路,穿巷道,能省不少脚程,但太僻静,一盏老路灯孤零零挂头顶,拉长一高一矮两道影子。

余兮兮心里有点发毛,就在她忍不住想说话的前一刻,身旁的人开口了,没什么语气:“拿着。”

她转头,眸垂低;那只手色泽古铜,虎口处结厚茧,看上去,修长又粗糙,是一种毫不精细的力量美。

食指中关节和拇指指腹间,夹着个牛皮纸信封。

她迟疑地接过来,拿出里面的纸,抖开一看,标题上赫然三个字,笔锋银钩铁划,苍劲有力:介绍信。

余兮兮瞠目,匆匆扫完全文,猛抬头,支吾,“你怎么会知道……”

秦峥说,“我问过基地的哨兵。”

“……”

她心头一沉,静片刻,把信装回信封,退还给他:“无功不受禄。”这个人情太大,还起来有难度,所以只能拒绝。

周围很静,路灯的光根本不足抵挡黑暗。

秦峥手指弹玩打火机的金属帽盖儿,“叮叮”脆响,面容模糊,看不清表情。

见他不接,余兮兮只好清了下嗓子,又道,“秦先生,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这封信我真不能要。”

“给个理由。”那人道。

余兮兮语塞,一时没想好说辞。

她不说,他却能猜到原因,挑眉:“怕欠债太多?”

“……”

黑暗最能催发人的恐惧。这嗓音低沉语气玩味,她心尖一颤,吸口气,强稳着喉咙道:“这事和你没什么关系,不用麻烦你。而且我也不想再欠你情。”

秦峥勾了下嘴角,“那简单。”

余兮兮一愣,来不及反应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一股大力便把她整个抵在了墙上。

天旋地转。

她呼吸一滞,瞪大眼,鼻息充斥男性荷尔蒙的浓烈气味。

他手臂横过她纤细腰身,低头看她,似笑非笑,唇与唇的距离不过两指。

第16章

信掉在了地上。

这距离, 彼此气息交错,坚硬修长的手臂箍紧余兮兮的腰,她呼吸一滞,周围的空气仿佛也在小范围内升温,变得躁动不安。

太近了。

余兮兮从未跟任何男人离得这么近。

“你放开!”她瞪眼, 带着威胁,低声低声地斥。

秦峥不为所动, 好整以暇地端详她,反而更欺近三分。昏暗光线照亮那张脸, 小巧白皙, 娇美柔嫩, 一双大眼黑亮含愠,双颊浮现淡淡的红, 不知是羞是怒。

他也低声, 逗小猫似的:“害羞呢?”

她更恼,手腿并用挣得越发厉害, “害羞个鬼!快放开,再不放开的话, 我……”

“你怎么?”秦峥半眯眼, “又咬我一口?”

“……”余兮兮一卡, 脑中记忆倒带似的往回流, 视线瞄向他脖颈位置,气得脸更红,压着嗓子愤愤道:“咬你也是你自找的!”

那晚的事, 这人竟然还有脸提!

秦峥缓慢笑了:“咬人还挺有道理。”

“……我怎么没道理?”她瞪大眼,下意识挺挺腰杆儿,反驳得理直气壮:“一个大男人,大晚上对一女人行为不轨,难道还不许人正当防卫吗?”

秦峥盯着她,眸子里充满兴味,“抱你一下就叫行为不轨?多的我还一样没干。”

“……”她脸更红,急了,“赶紧放开我!”

巷道昏暗安静,嘈杂人声离得远,这个窄小空间仿佛被独立了出去,只余下一面墙,一盏灯,两个人。

余兮兮咬牙,十指抠住他的手臂又掐又推,试图逃离掌控。

然而细胳膊细腿儿的小姑娘,这点儿力气,对行军的男人来说无关痛痒。他把她摁墙上,大掌掐住那把细腰,忽的,暧昧一挤,两手指尖几乎相碰。

怀里的人倒吸一口凉气,颠颠颤了下,声音尖锐:“卧槽,信不信我杀了你……”抬腿就要踢过去。

腰上的大手慢条斯理往上移。

裙子是丝质布料,单薄的一层,她甚至能感觉他指腹上的茧,粗糙滑过大片娇嫩皮肤。

余兮兮眼底慌乱毕现,竭力稳住嗓子:“你、你别乱来……”

秦峥没什么表情,语气很淡,“再乱动一下试试。”

“……”余兮兮气得肺疼。

她被困在男人胸膛和老墙之间,活动受限,挣扎也不过是加剧同他身体摩擦。不甘又无奈,只能暂时选择屈服,消停了,咬着唇,凶巴巴地瞪他。

“余兮兮。”头顶一道嗓音。

她没好气地回:“干什么?”

他侧目,扫一眼地上的牛皮纸信封,“东西我给了就是给了,不可能往回拿。”

“我不想要!”

“撕了,或者烧了。随你。”

“……”

余兮兮被噎住,半天才深吸一口气,道:“我说过,我不喜欢欠人东西,你听不懂么?”

他看她几秒钟,语气很淡,“这信你没欠我。”

余兮兮怔住,不知这话什么意思。

须臾,秦峥放开她。她立刻退着步子往后躲,瞪着他,目光防备,随时准备夺路而逃。

老路灯下,男人眉眼深邃盛满阴影,微垂眸,摸出根烟夹手里,然后,拿烟的右手随意抬了抬,说,“刚摸过你腰,抵了。”

“……”

余兮兮咬唇,双颊滚烫,又怒又无语。半晌,捏紧拳头挤出句话来:“之前居然还好意思跟我说解放军都是好人?请问你什么时候像个好人?”

秦峥点烟,双唇间火星明暗交替,抽了口,烟雾背后的黑眸看着她,反问:“你又有哪个时候当我是好人?”

“……”余兮兮被戳中心思,一时语塞。

她不说话,秦峥倒也不打算深究,食指点烟灰,半晌,看她一眼:“经常大晚上在外头晃?”

余兮兮压根儿不想理他,看别处:“这和你有关系么。”

他笑,语气却低得越发冷,“一姑娘不拿自己安全当回事儿,不怕遇坏人?”

“……”可不就遇见你了么?

她皱眉,咬了下唇才冷冰冰道:“谢谢关心,所以我也准备回家了,再见。”说完,提步就要离开。

秦峥站原地,唇抿成薄薄一条线,“信。”

“……”

余兮兮刚走出几米,闻言,脚步顿住。

周围死寂了瞬。

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吐出,终于还是把地上那封信捡了起来。沉默须臾,道,“秦先生,说到底我的事和你根本没有关系。你做这些究竟图什么?”

秦峥平静看着前方夜色,片刻,吐出口烟圈:“你。”

余兮兮愣住,眸光惊跳。

他侧目,看她的目光极深。良久,扯了扯唇,沉声一字一句:“余兮兮,真傻假傻,这么多事加一块儿,你看不出来我他妈想要你?”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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