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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昵(76)+番外

眨眼间,她脸火烧火燎,吃不准这人是有意还是无意——这称呼,亲密又肉麻,他一贯只在床上才这么喊。

她微抿唇,试探性地推他一下,柔声道:“你先上车,这么晚了我们得快点回家。”

秦峥像没听见,闭眼吻她颈窝,呼出的气息滚烫,酥痒痒的,夹杂浓烈酒气。余兮兮无语,费力从兜里摸出车钥匙,解锁,开门,然后抚摸他脸颊,换上副哄小孩儿的口吻:“峥峥乖,现在该回家睡觉了,我扶不动你,所以你自己上车好吗?”

他被逗笑,在她耳畔低低笑出声。

“……”

她气得想打人,跺脚:“混蛋,又骗我!”

*

磨磨蹭蹭,到家已经凌晨一点半。秦峥酒劲儿上头有些疲乏,于是一进门就直接躺在了沙发上,闭着眼,拧着眉,呼吸平缓而沉重。

余兮兮刚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一杯蜂蜜水,蹲身靠过去,声音放轻:“把这个喝了再睡。”

秦峥一动不动。

她叹了口气,只好放下水杯,从卧室拿了件毛巾被给他盖上。随后站起身,指尖点着下巴来回踱步,回忆以前喝醉时,宋姨照顾自己的步骤。

几秒后,余兮兮走进洗手间,把毛巾打湿拧干拿出来,给秦峥擦脸。

没擦几下,他醒了,黑魆魆的眸子隐有血丝,直勾勾盯着她。

余兮兮动作一僵,尴尬挤出四个字:“……吵醒你了?”

秦峥没吭声。

“不好意思……”她悻悻把毛巾收回来,刚要走,一股大力猛袭她的腰。她猝不及防,几乎是直接扑进他怀里,被男人环得死紧。

“你干什么?”余兮兮红着脸挣扎,声音小小的:“快点放开。”

秦峥滚烫的呼吸灼烧她耳垂,声音低哑得要命:“乖,让我抱一会儿。”

她眸光微闪,不动了,只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柔声问:“我兑了蜂蜜水,要不要喝一点?”

他拿下巴蹭她的脸蛋儿,笑了下,答非所问:“知道是自己给你男人开的苞,心里爽不爽?”

余兮兮:“……”

秦峥吻她的鼻头,然后往下轻啄那软嫩的唇,流连半天,抵着她,似有若无地说了句话:“我等够久了。再不娶你,怕以后会来不及。”

余兮兮没听清,狐疑,侧耳靠过去,“你说什么?”

他呼吸平稳,已睡过去。

第53章

再刚强的男人也有柔弱一面, 余兮兮抬眸,瞧见秦峥像已睡着,薄润的唇紧抿着,眉目难得舒展,英俊的面容平和无害。

她试着离开, 不料他拧了下眉,双臂箍得更紧, 大手掐揉那段儿软乎乎的小腰。她吓一跳,脸色绯红摁住那只讨厌的手, 小声骂他:“怎么睡个觉都不老实!撒开, 不许在我身上乱摸。”

“……”秦峥压根儿没醒, 刚才那些动作全凭本能,仍闭着眼, 很快, 呼吸重新平稳规律。

余兮兮无奈扶额,片刻, 忽然失笑出声,抱抱他, 又嘟唇亲他的脸, 觉得果真应了那句风水轮流转。以前她娇气, 总是心安理得地享受宠爱被他伺候, 现在囫囵打个调,要换她照顾他了。

她勾嘴角,又推他一次, 轻手轻脚站起了身,进洗手间,拿出热毛巾重新替他擦脸擦手,完后给他脱下鞋,整整齐齐摆在边儿上。忙活完看时间,已经两点多,她困意袭来打了个哈欠,不放心,干脆拿了棉被在他身边躺下,静静看他,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次日,秦峥把余兮兮送到单位大门口,完后调转车头,又找何刚去了。

头顶晴空万里。

离开基地将近两个月,再回来,所有人和景都异常亲切。李成老远就在门口等,看见余兮兮后兴奋挥手,直接跑过来,表情别提多高兴。

“余医生,你可算回来了,大家伙儿都说特别想你!”

她心情也受感染,一勾唇,忍不住逗他:“都特别想我?那你说说,大家伙儿都有谁?”

李成老实巴交,听了这话,居然真的扳起指头跟她历数,念叨道:“我,我们宿舍的,你们主任,还有山狼……”

余兮兮好笑,边往办公楼走边道:“我说小李同志,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夸大其词不实事求是了?别的人我不知道,至于山狼……”她瞄李成一眼,“合着你还通犬语呀?”

李成赶忙摆手: “不是,余医生,我没夸大其词,山狼真的特想你。”说着叹了口气,续道:“你走以后,山狼整整绝食了三天,不吃东西,也不搭理人,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随时都没精神。我犯愁,请了你们科室的其它医生来,说不是生病,纯粹心理问题。能试的法子都试了,半点儿用没有,到第四天,主任实在没辙,只能给它麻醉了强行输营养液。”

话听完,余兮兮脸色微变,两道细眉用力往里蹙,追问:“那山狼现在怎么样?”

李成答道:“比你刚走的时候要好点儿了,但一顿饭还是吃不了多少,俩月不到,瘦了一大圈儿。”

余兮兮抿了抿唇,没答话,调转方向直接往生活区去了。

*

门口处,照例有军犬兵发放防护服,余兮兮摆了摆手,没要,提步直接往里走。光线明亮,通道很长,空气里漂浮着她熟悉的来苏味,两旁屋舍内,退役军犬们或坐或卧,一双双眼睛警惕而防备,盯着闯入领地的陌生人。

没过多久便走到尽头。

余兮兮眸光闪了闪,步子放缓,看向右手边那间铁护栏隔开的犬舍:一只成年昆明犬趴卧在地上,耳朵耷拉,向来精锐冷酷的眼中透着一丝迷茫,断肢蜷在胸前,喉咙深处有一搭没一搭地呜,看上去,没精打采,丝毫不复往日的威风雄健。

她心口突的一紧。

老虎团里最英勇无畏军功赫赫的战士,此时的精神状态,甚至不如一只普通犬类。

李成也不好受,低低道:“军犬忠诚,通人性,最重视和饲养者之间的感情。山狼其实很认可你。你离开基地的这两个月,它一直在等你回来。”

余兮兮眼眶微红,静半刻,抬手敲铁栏,吸吸鼻子,尽量让自己的语调松快平常:“诶,狼哥,您老晒太阳呢?”

趴地上的军犬愣住,猛抬头,漆黑的眼睛精准无误看向她,一时没有任何举动。

李成拿钥匙开锁,推开门,她走进去。

山狼盯着她,完好的三只脚掌着地,一下儿就从地上站了起来,抖抖毛。这反应挺平静,瞧不出半点儿久别重逢的喜悦,余兮兮挑眉,蹲身冲它拍了拍手,笑说:“怎么,一段日子没见,都不认识我……”

话还没说完,一道黑影儿便迅雷不及掩耳地扑了上来。她错愕,毫无防备来不及闪开,瞬间就被扑倒在地,山狼哈哈地喘气儿,伸舌在她头发和脸上胡乱地舔,眼睛乌亮,长长的尾巴翘老高。

余兮兮不停地躲,“行了行了,别闹……我勒个去,住口!你把我粉底都舔没了!”

山狼像能听懂,顿住了,吐着舌头瞧她。

“……”余兮兮忙不迭地站起来,头发和脸颊湿哒哒的,全是军犬的唾沫。她无语,有点儿恶心又有点儿动容,打个手势,它瞬间端坐下来,摇摇尾巴,像只乖巧的大狗宝。

她居高临下,目光打量山狼几秒钟,道:“以前对我爱答不理,看不出来,你还挺喜欢我的嘛?”

山狼一双眼睛巴巴的:“嗷。”

余兮兮恶寒,“这么五大三粗的,别学那些宠物狗卖萌。不适合你。”

“呜……”

军犬眼里的光芒噗噗两下,熄灭了,蔫头耷脑,右前腿在地上画圈圈。

从宿舍区出来,余兮兮先去洗了把脸,然后便回科室报道。刚换上白大褂,主任就把她叫过去,七七八八说了一大通,又是安抚,又是鼓励,最后有意无意提道,“无论如何,该受罚的人没捞着什么好果子,小余,你也就别再多想了,把全副精力都投到工作上。听我的,好好干,以你的资质,前途不可限量。”

风波平息后,余兮兮再没见过陈梳。

法律上对军犬并没有特殊的保护政策,陈梳对军犬投毒,只算毁坏公共财物,对余兮兮的所作所为也只构成诽谤,但消息不胫而走,几日之内就传遍军区上下,蔓延如病毒。一夜之间,陈梳从高高在上的政委千金沦为了众人笑柄。

“听说了么?陈梳好像被调到泸西县去了。”

“泸西县?那儿是穷乡僻壤,谁的注意啊?”

“还能是谁,她爸呗。陈政委官大面大,半辈子攒的脸都让她丢尽了,这女的心眼儿这么坏,照我说,罚到这程度都算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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