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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豪门扮兔兔的日子(51)

作者: 华生生 阅读记录

什么也不能说,什么忙也不能帮,无助和茫然第一次潮水般吞噬了他还幼小的心灵。

护士在左边帮着止血,大夫换到右边来重新上碘酒,询问薛易:“怎么回事,好好的,为什么针头会掉?”

陆皓亭闻言,抬头看了自己外甥一眼。

他虽然没有发火,但往日里的温柔却不见了,冷冷地目光划过来,陆子宸就变的愈发不知所措,垂下头,开始抽泣。

一个人站在那儿,孤零零的,似乎被全世界都抛弃了。

“就是我不小心碰掉了。”薛易和医生解释,复又对陆皓亭道:“先生过去抱着他吧,流血了,别吓着小孩子。”

陆皓亭万没想到薛易会这么说,心里一疼,深深地看了眼床上的孩子。

十七岁而已啊,最自私叛逆的年龄,为什么会处处帮着别人着想?他于薛易不过是个萍水相逢的人,也不过认识了一个月而已,就能信任他到如此地步。

这到底是个怎样的孩子。

“小易哥哥。”陆子宸夹着哭腔喊了一声。

明明是自己干的,他小易哥却给他推了个一干二净,他终于忍不住了,哇地哭了出来。陆皓亭走过来,将孩子抱起来,轻拍他的后背,嘴里还断断续续地在道歉。

“我错了,小易哥哥我错了,舅舅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任性了,原谅我,呜呜呜呜。”

小孩儿扯着嗓子大哭,眼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个劲儿地往下掉,陆皓亭怎么想的他不知道,但薛易觉得自己听着他哭,心都要碎了。

陆皓亭见他知道错了,便也不计较太多,拍着后背小声道:“好了,你小易哥哥没有生气。别哭了,吵到阿姨扎针了。你想不想小易哥哥快点好?”

“嗯,想,我不哭了。”陆子宸躺在舅舅怀里,

捂着嘴巴,身体轻轻抽搐。

薛易的右手血管更不清楚,饶是经验丰富的大夫也偏了一次,刺痛感冰凉又真实,他原本想哼两声的,可撞见陆皓亭满眼的心疼后,又咬牙把声儿憋回去了。

大夫和护士相继离开,薛易靠在床头犯困。

陆子宸哭的太狠,用光了力气,不过一会儿就在舅舅怀里张着小嘴睡着了,陆皓亭把他放在床正对面的沙发上,脱下外套盖在宸宸身上,温柔地擦了擦他哭花了的小脸。

薛易心里不可抑制地想着:如果有一个这样温柔的人,能原谅我的错误,帮我擦掉眼泪,那我就无坚不摧了。

“怎么样,还难受吗?”

陆皓亭只穿了件毛衣,搬来一把扶手椅坐在薛易的床边,抽了张纸巾,帮他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虚汗。床单还沾着血,大夫说等输完液再换,红红的印记刺的陆皓亭眼睛发疼,只能轻咬嘴唇避开视线。

“肚子还饿不饿,我去帮你把吃的热热。”

“我不饿,就是有点困。”薛易蜷了下身子,想要往下躺,可手一动,原本已经没有存在感了的针就又出现了,顶着他的皮肤,一阵一阵地疼。

“你别动,我来。”陆皓亭见他皱眉,那颗心记忆性地紧张了下,站起来摁住他,同时把床往下摇。

“这个高度可以吗?”

“嗯,很舒服,谢谢先生照顾。”薛易咧开嘴笑了,可眼皮却承不住困意,软绵绵地往下掉,陆皓亭说困了就睡会儿吧,我在这看着你,于是薛易就睡着了。

中间护士进来换药,薛易还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问她们先生去哪了。护士转身指了指站在另一侧的陆皓亭,薛易这才闭上眼,继续迷糊了过去,一直到半夜十一点多,才再一次睁开了眼睛。

他先是对着天花板回了回神,然后才左右看了看。

病房里关掉了大灯,只留下床头一盏,窗帘也拉着,灯光十分的昏暗。自己的最后一瓶药貌似刚换上去,陆皓亭只穿了件毛衣,斜着身子坐在椅子里,头垂在椅背上,下面垫着自己的手臂。

“先生?”薛易叫了一声,但声音实在太小了,就连自己都没听到,于是他探头,想要仔细看看陆皓亭精致的五官,没想到他却动了一下,睁开了眼。

薛易猛地一个激灵,脖子一转,把眼睛闭起来。

灯光昏暗,气压降低,床边椅子轻轻挪动,紧接着就是脚步声渐近。薛易屏住呼吸,肌肉绷紧,浑身上下的每一寸毛孔都张牙舞爪地张开了。

一只微凉的手盖在他的额头上,太过清凉又温柔的触感,在这样昏暗的环境里,薛易不可避免地有点起反应,身体颤了一下。他知道没法装睡了,于是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

“吵醒你了?抱歉,大夫说要注意你的体温。”他凑到灯光下,抬腕看了眼表,又拍拍他道:“才十一点呢,再睡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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