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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占(20)


陆简苍抬起她的小脸,目光对上那双有些迷离,却充盈着愤怒与不解的大眼睛。
“同意么?”粗粝的指腹轻轻抚摸她光洁柔滑的脸颊,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一种压抑,像是忍耐到了极点。
“……”和这个人的沟通障碍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很多时候,她甚至很难理解他想表达的意思。
她眉头皱得更紧,歪着头试图躲开他的手指,语气很不好:“什么?”
男人微凉的唇极缓慢地拂过她的嘴角,有点痒,令她毛骨悚然。他呼出的气息喷在她柔软泛红的耳垂上,嗓音低沉传来:“给我。”
“……”眠眠一副吞了个苍蝇的表情。
都这样了才想起来询问一下她的意见?逗她么?
她几乎被气笑了,亮晶晶的大眼眸子瞪着他,语气却比之前稍微好了一点点,试探着低声道:“陆先生问这个的意义是什么?我不同意会怎么样,你高抬贵手放过我?”
沉默了几秒钟后,陆简苍俊美的面容上浮起一丝冰凉的微笑,“询问是基于礼貌,结果不会发生任何改变。今天晚上你逃不了,乖乖听话。”他低头在她的嘴角落下一个冰冷的吻,“我建议你同意,否则这个过程你会很痛苦。”
“……”我勒个大叉,听你大爷,还能这样?强行同意?
情况糟透了。
这是陆简苍的地盘,反抗根本就是徒劳,而且以这个人的手段,如果一个不甚激怒了他,董眠眠完全不怀疑,他一根手指头就能捏死她。
略忖度,她咬了咬微微苍白下唇,然后心一横,双手的力道松懈下来,一副英勇就义的架势,面无表情道:“那麻烦你快点。”
生活就像一场强奸,如果不能反抗,就只能坦然地接受。眠眠虽然怎么都没办法坦然,但这个节骨眼儿上,摆在面前的根本没有第二条路。强奸总比小命不保好,假装自己哔了狗。
心理快速调整着,她躺在床上,尽量控制面部表情,让自己看上去不至于太慌张可怜。然而这种流于表面的强自镇定,被那个男人轻而易举地击得粉碎。
他长臂一揽箍住了她柔软的细腰,将她从床上抱了起来,然后在董眠眠诧异不已的注视下,高大挺拔的身躯躺在了她之前的位置,然后将她娇小僵硬的身子捞到胸前,紧紧抱住。
董眠眠脸色一僵。
男人硬邦邦的麦色胸肌贴在她柔滑的脸颊上,在她手臂上轻轻滑动的指掌,带着一层坚毅的薄茧。
自己为什么不是个三百斤的胖子,那样就能一举压死他了……
她莫名其妙地胡思乱想。
“你很害怕。”忽然,清冷悦耳的嗓音毫无温度地从头顶上方传来,她听见他沉声道:“给你一些时间习惯。”
“……”董眠眠无语了,心道都这份儿上了,大哥你其实没必要这么注重细节,这么……表现得很为她着想。
而且她很想告诉他,这种诡异的接触并没有办法消除她心里的反感,只会让她觉得,他是个相当,十分,极其衣冠禽兽的蛇精病。
这个表面上祥和美好,暗地里暗流涌动的拥抱实在诡异,仿佛他们是一对亲密的恋人。她越来越觉得心里发毛,试探着红唇开合,挤出一句话来:“……陆先生,我想最后再和你说个事。”
“可以。”他的回答依旧很冷硬,只是听上去有些沙哑,有力的大掌却缓慢而有规律地抚摩她的背脊,有点像安抚某种小动物。
董眠眠深吸一口气,“虽然不知道哪里得罪过你,但是……无冤无仇,我再次真诚地恳请你慎重考虑一下。随便逮着个女人就睡,其实是很危险的,实不相瞒,我全身上下就没哪个地方是正常的。我还做死人生意,阴气重,很容易招鬼……”
话音未落,她一声惊呼,被男人高大的身躯完全压在了下方。陆简苍吻住她呼吸越来越乱的红唇,沉声道:“我不介意。”
“……”
————————我是纯洁可爱的拉灯(= ̄w ̄=)分割线—————————
整整一个晚上,董眠眠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
原本以为只是伸头一刀,却没想到,这个夜晚漫长得可怕。男人像一头永远不知满足的野兽,翻来覆去,次次强悍而决绝,占有她的身体。
她眠眠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像是被拆完再重新组装了一次。
这种亲密的结合应该是充满爱意的,属于最亲密的恋人,只是他们是例外,从始至终,他们甚至没有任何的交流。
整个过程她的脑子都很昏沉,被动地接受他肆虐在她身上的一切。从刚开始的咬紧牙关忍耐,到最后的大脑空白晕厥,她甚至连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当白天压倒黑夜的时候,太阳光荣地出生。
旭日朝晖从天边的尽头处冉冉升起,金色的阳光普照大地,一丝光线从隙开一隅的窗帘外投射入内,不偏不倚,将好照亮床上女孩的脸。
白皙的双颊潮红未退,乌黑的发丝凌乱地披散在深色系的枕头上。她闭着双眼,鼻头和眼皮都红红的,光溜溜的小身子蜷缩在大床里侧的一角,浑身遍布青红交错的吻痕,浓密的睫毛依稀带着残留的湿润。
不知怎么的,她突然醒了过来。
夜里被折磨了一整晚,身体很疲惫,可是大脑却驱使着她从梦中惊醒。与此同时,身上那种难以启齿的酸软无力感也紧随着袭上。
董眠眠神色恍惚地躺在床上,瞪着头顶灰白色的天花板,几秒钟的呆滞过后,首先在脑海中浮现的,竟然是昨晚发生的一切。
男人宽厚的背和窄瘦的腰,紧拥着她的有力胸膛,和从他额头滴下的汗水,温度灼人。
董眠眠合上眸子揉摁眉心,嘴里低声咒骂了一句。
视线扫过四周,这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坐起身,浑身的骨头像是被拆开重装了一次,眠眠忍住身体的不适,用最快的速度打量着自己身处的环境。
昨天晚上的情况特殊,她甚至没有机会看清这个地方的构造。只见金色的阳光从床帘缝里丝丝透入,将这间陈设相当简洁冰冷的房间照亮些许。
绝对的暗色系,每一样家具摆件都十分冷硬。如果不是身下的这张床,董眠眠绝不相信这是一个活人的卧室,因为这里根本没有一丝丝人气。
她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整齐刀架上,有三排,每一排都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军刀,鞘身分离,金属的冷光有些刺眼。
这是……那个男人的住处?
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眠眠有种还没缓过神的感觉。
如果不是身处这间死气沉沉的卧室,如果不是她身上还酸软得想死,她绝对会认为自己昨天是做了一场噩梦。
她抬起手抚了抚额,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之后,咬紧牙关坐起身,然后拖着仿佛被掏空的身体下床。
腰酸背痛,四肢乏力,好像身体被掏空……
董眠眠心头的感受难以言喻,失身的悲伤只持续了小小的一会儿,她甩甩头,拳头一握鼓励自己振作起来。她的人生理想伟大而充满阳光,决不能因为一只半路杀出来的发情公狼而消沉!
自我催眠了会儿,她弯下腰,将昨天被那个男人撕烂的衣服捡了起来。垂眸,观望两眼,然后愤愤咬牙:靠,这么贵的裙子就这样报废了,仙人板板。
正纠结着怎么走出这个房间,房门出却传来了一阵门把被转动的声响。眠眠吓了一大跳,惊慌之下连忙飞叉叉地跳到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只露出一双大眼睛,警惕地瞪着忽然开启的房门。
很不幸,是她此时此刻,乃至今后一辈子,都不想见到的对象。
眠眠在心头连骂了十句日龙包。
和之前的制服以及黑色西装都不同,男人穿着一件非常简单的纯黑色衬衣,西裤包裹着的两条腿笔直而修长,站在不远处,像一棵挺拔又傲慢的乔木。
他关上门,沉静幽深的黑眸看向床上的董眠眠,俊脸淡漠,语气清清冷冷:“醒了?”
“……”#¥%&……
眠眠其实在心里预演了无数遍,她指着这个蛇精病的鼻子痛骂的场景。只是千算万算,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位哥的反应会这么平静无奇。这种口吻,就像昨天不是她被他强行xx,而只是他们一起愉快地斗了通宵地主。
她被哽了一下,然后略思索,朝他很警惕地道:“……那个,陆简苍先生,你该不会还要我对你负责吧?”
话音落地,整个偌大的卧室陷入了刹那死寂。
眠眠裹着被子cos鸵鸟,只露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遥遥观望。几秒种后,陆简苍迈开长腿,脸上毫无表情地朝她的方向走了过来。
“……”她下意识地往后挪了挪,再挪了挪,一副如临大敌的神情。
很快,陆简苍走近了她所在的大床,停住步子,居高临下地俯视她,神情带着丝丝习惯性的倨傲。眠眠咽了口唾沫,迟疑着想说些什么,一件纯白色的女装却摆到了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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