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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帝/养弟(158)

笑娘赶紧解释道:“是爹爹的义子,且比我小了五岁呢,怎么可能……”

“姐姐,不对,是小四岁。随风哥不是给你和父亲母亲掰算过吗?因着他赖岁,实际少算了一年,只比你小四岁而已。又因为你的出生年月其实偏小,若是仔细算相差不过三岁……”正跟着一群官兵家眷带来的小儿在大棚外玩的晟哥突然插嘴说。

笑娘眼看着幼弟被洗脑,有些恨铁不成钢,低声道:“听你随风哥乱说,依着他的算法,最后我倒是要比他小了……上一边玩去,不要在灶火旁转……”

旁边帮佣的婆娘们倒是听出了门道,哄笑道:“这小丈夫自有小的好处,若是嫁给爹爹的义子,岂不是亲上加亲?”

身在西北,民风彪悍淳朴,当初女学上学来的那些个礼仪之道,如今全无用处了。

婆娘们不管当讲不当讲,就是一窝蜂地起哄。

胡氏也不好唾骂那些乱开女儿玩笑的家眷们,但是却难得调高了嗓门道:“我女儿尚未许亲,谁再乱言,便留下来一会刷碗。”说完,让笑娘解了围裙,跟洪萍去吃些酒席,自回府休息去了,免得再被人打趣,坏了清誉。

两个姑娘挨着女眷的桌席,吃了一碗炖菜,又浅饮几口酒,便带着丫鬟起身离开了。

刚出大营门口,便看见蒋公子正缩脖抄手,在营门口跟一个守门的兵卒在一簇火堆旁,烤火攀谈着。

他并非官兵家眷,褚家又因为忙着操办犒赏酬军的流水宴,忘记邀他了。

所以他进不去军营,便两手互抄,下了马车,在营门口一边烤火一边等着洪萍她们出来。

一看褚家的马车出来了,他便屁颠屁颠地跑到她们的马车前,从里怀掏出了一个牛皮水袋,递给洪萍道:“这是我命人熬煮的醒酒汤,一直温我怀里,不曾冷掉,你刚喝了酒,快饮些,最醒酒保肝,免得伤了肠胃。”

笑娘看着蒋公子冻得鼻涕都快结冰的样子,自是不好意思,向他赔罪,说是忘了邀请他了。

可是他却笑笑道:“无妨,不然将士们拼酒,我也比不过,不过二位小姐都出来了,若是不散散心,岂不是辜负了今日的艳阳天气,我在城北的沟渠那设了渔窝棚,二位小姐不知可有雅兴去垂钓一番?”

洪萍这一个冬天的确是憋闷坏了。爹爹因为有事去了漠北,迟迟不来。褚氏夫妇自觉责任重大,便不肯放她出府去玩。

尤其是前阵子盗匪猖獗的时候,胡氏恨不得将眼睛拴在洪萍的身上,就怕她仗着自己武艺高强,以身犯险。

如今,剿匪大捷,全城欢动,若是再憋闷在府里,当真要将人憋出病来。

所以不待笑娘说话,洪萍急不可耐地答应了,又对笑娘说:“反正也没有出城,再说安排这些事情,蒋公子可最在行!”

笑娘当然知道蒋云生是安排农家乐的行家,既然没有出城,倒也要让洪萍松泛松泛。她其实也想好好散一散心。

蒋公子一看二位小姐同意了。顿时笑得鼻头泛红。只让自己的车夫引路。来到了挨近护城河源头的内河。

在冰封的河面上果然有两座熟牛皮搭建的渔窝棚,为了增添野趣,那牛皮小帐上还铺盖了稻草。

待走进去,地上铺着细白羊羔毛的地衣。还有两把躺椅,厚厚地铺着绒垫子,躺椅前是架起的钓竿,还有在冰面上打好的圆洞,将鱼线放入洞里,便可安心等鱼儿上钩了。那椅子旁边的小几上,还有热腾腾的奶酪子。

笑娘以前没有冰钓过,一时也觉得新鲜,所以,坐在躺椅上,怀里揣着手炉,再盖上羊羔毛,便可安心等鱼儿上钩了。

不过洪萍并没有跟她同在一个小帐里,而是跟蒋公子去了另一个帐篷。

笑娘不放心伸了伸脖子,看丫鬟婆子都坐在窝棚口,并未让二人独处,便也放心了。

她方才在酒宴上虽然喝得不多,可是这种西北的烈酒,跟她以往喝得有些不同,让酒量甚好的她也微微有些上头。

若是说话还好,可这么半靠着,怀里烘着暖炉,身上盖着羊毛毡子,便有些昏昏欲睡。

正闭合上眼儿,混沌着的时候,突然听见寒烟提高了嗓门道:“姑娘,随风少爷看您来呢。”

笑娘被她这么一喊,猛地一睁眼,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随风已经坐在自己身旁的座椅上,两腿微微岔开,身体前倾,正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有那么一瞬间,笑娘差点又喊出申远来。她镇定下心神,问道:“你怎么在这?”话刚出口,她便忽然醒悟,说不定这次农家乐活动就是随风授意蒋公子安排的。想到这,她立刻站起身来,准备喊寒烟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