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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两人刚刚二十岁出头,还是大三的学生。干柴烈火的年纪,不够冷静也不够克制。事情发生后,祝赟找有经济实力的好友的哥哥罗老师借了五千块钱,还千万交代他不能告诉柳惜。

五年了,罗奕一直守着这个秘密。这个秘密在今天派上了用场。

“得,如今你又成了我的债主。哥,你提醒的对,我不能浑。”祝赟从苦涩的回忆里抽身,认认真真敬了罗奕一杯酒。

喝着酒,他苦中作乐,对罗奕开起了玩笑:“罗老师,你也谈过好几个女朋友,这些年就没翻过车?”

罗奕脸色微微变了变,又想拿橡皮扔这人的头了。他再三思考,严肃嘱咐这位糟心的朋友道:“以后这种玩笑,咱俩私下开开得了,千万别当着女孩子们的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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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酒喝多了,祝赟是要去罗奕那边睡的。但今晚,罗奕将他塞进了柳惜家的客房。

回到自己家里,墙壁上的时钟已经指向十二点。柳惜在沙发上睡着了,手边还放着罗奕的新画集。

罗奕轻手轻脚地走过去,给柳惜盖了条毯子。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后,坐在地毯上陪着她。

柳惜的睡姿非常不安分,腿会乱放,胳膊也是奇葩的姿势,能看得出睡眠质量很好。

刚刚祝赟提到柳惜手术后对伤口耿耿于怀的事情。罗奕这会儿看着她,忽然起了杂念。

短暂纠结之后,罗奕向自己的心魔妥协,缓缓掀开她的衣服去看那个伤口。

一个指尖大小的伤痕,颜色不算深,点缀在柔软白皙的肌肤上,却显眼。像纯净的画纸上一滴多余的淡墨。

好在在美学中,有些瑕疵被称为缺憾的美。

那年在海边,罗奕把柳惜从水里捞出来时被迫看到了她全身,那一眼他没有保留。只是那会儿他根本不心动,即便她有着姣好的身材,他也像打量学生时代在画室里写生的女模特。

重新帮柳惜盖上毯子时,她睫毛微微颤动一下。罗奕被吸引,眼睛慢慢逼近她,细细审视她的五官。

喉咙在逐渐弥漫的暧昧中干渴、发涩,罗奕终是低下了头,轻吻她的嘴唇。

害怕她惊醒,只是轻轻地一下子。她没有任何反应,依旧是深度睡眠。

额头和眼睛微微晕眩,罗奕很久没有这种体验了。他像个得逞的窃贼,被迷惑,不满足浅尝辄止的偷窃。

又一次,他吻过去,柔和地辗转,卑微地探索。

短短五六秒,像重温了柳惜的第一次主动。那晚他是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现在他格外享受由他掌握的感觉。

一晚上的荒诞戏剧在这片柔情里尘埃落定,有了一个好收尾。

柳惜几分钟后翻了个身,膝盖曲起来,撞在了罗奕的肩膀上。两人都是硬骨头,她在疼痛中醒了神。

罗奕立即从地上站起来,规规矩矩地坐到沙发的另一边。

柳惜折腾几下后才缓缓坐起来,像往常一样靠发呆回神。眼前有个人看着她,她也就看着这人。

罗奕与她朦胧的双眼对视三秒后,心浮气躁,又感心虚,于是故作松弛地冷淡看她:“渴吗?想喝水吗?”

第23章 23

柳惜并不渴,她轻咬一下自己的嘴唇,目光鄙夷地看着这人。

罗奕刚巧收回了视线,顺手将茶几上的眼镜拿起来戴上。见柳惜不说话,他随口打破尴尬:“你刚刚说梦话了。”

“我从来不说梦话。”柳惜冷幽幽地说。话说完,她大脑飞速运转,最终,转动的齿轮停在一个微妙的卡口。

再去看他的眼睛,他又将其藏在镜片后面。

“水……”柳惜突然咳嗽了起来。

罗奕立刻起身给她倒了杯温水,并在她喝水的时候告知她,她无家可归。

柳惜反应极快:“跟他共处一室和跟你共处一室本质上并没有区别,况且你客房的床都没铺。”

“还是有区别的,好歹我是哥哥,我们曾经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过。而他是你闺蜜的男朋友。”罗奕说辞给得也快。

听见这人自己把兄妹关系搬出来,柳惜盘腿面对他坐着,认真盘问:“你倒是跟我分析分析,我在什么情况下可以是你的妹妹,又在什么情况下不配做你的妹妹。还有,我是否可以叫你哥哥,哪些场合里我可以叫你哥哥,哪些场合不可以?”

罗奕理清了她话里的逻辑,却捋不清自己想要表达的东西,干脆拿年纪说事,“我们又不是小孩儿了,你心里明明不认,干嘛嘴上要叫。”

“?”柳惜摊一下手。混乱的从来都是他。

“你想回就回去吧。”罗奕在无解时通常选择把对手推远。他做了个请的动作。

“你……喝多了?”柳惜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示意他,真怀疑他是陪祝赟喝多了酒,脑子喝茫了。